糟糕,是急性骨筋膜室综合征!
苏蔓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此刻如同刀子一般,直直砍向刘小娟。
“草菅人命!”苏蔓怒到极致是冰冷,“刘小娟!你拆掉的不是‘花里胡哨的破布条子’,是救命的固定夹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暴力拆解,造成了二次损伤。他的腿,本来只是轻微骨裂。现在,因为你的愚蠢和恶毒。骨裂移位,血管神经受压,已经引发了急性骨筋膜室综合征。再拖下去,他的腿就保不住了。甚至会危及生命!”
“你你胡说八道!”刘小娟被她那冰冷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都变了调,“什么什么综合征,危言耸听,吓唬谁呢?他腿肿是被马踩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想推卸责任,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大家别信她,她就是个骗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苏蔓看着她那副胡搅蛮缠的样子,嘴角勾起嘲讽:“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坏,现在看来,你还蠢得无可救药。好,我今天就给你科普科普。”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屋里那些神色惊疑不定的战士,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专业性:“战地急救。第一原则是什么?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最大限度保护伤员生命和肢体功能。在战场上,没有无菌纱布怎么办?用干净的衣服撕。没有绷带怎么办?用皮带,用树枝,甚至用藤蔓,只要能达到固定止血,防止二次损伤的目的。任何干净可用的东西,都可以作为临时替代品。”
她指着刘小娟手里的真丝布条:“这布条是我用旧衣服剪的,材质坚韧,表面光滑,不易滋生细菌。用它来固定夹板,防止骨折断端移位,保护受伤肢体,有什么问题?难道在战场上,因为没有‘正规’的绷带,就要眼睁睁看着战士的断骨刺破血管,失血而死吗?”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压得刘小娟连连后退。
“卫生所条件有限,连最基础的消毒纱布都紧缺,我不用这个,用什么?用你刘小娟的唾沫星子吗?我的处理方式,完全符合应急操作规范。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小栓子的腿,而你!”
苏蔓指向小栓子那条肿得发亮的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你这个所谓的‘卫生员’,不懂装懂。为了你那点龌龊的心思,为了污蔑我,不惜暴力拆解固定装置,造成伤员二次损伤,导致急性骨筋膜室综合征。你这是恶毒,是草菅人命。”
“你你血口喷人!”刘小娟被骂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指着苏蔓,歇斯底里地尖叫,“大家看看!看看!这资本家大小姐,嘴多能说,多会蛊惑人心。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就是”
“够了!”一声暴喝打断了她,是李建,他一直站在门口,此刻脸色铁青。
李健枪毙了她的心都有。
刘小娟被李建吼得浑身一哆嗦。她环顾四周,发现刚才还被她煽动得有些动摇的战士们,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怒和厌恶。没有一个人再相信她的话。
“你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刘小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愤交加。她猛地一跺脚,就想往外冲。
“站住!”李建一个箭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伸出手,声音冰冷,“东西留下!”
“凭什么?”刘小娟尖叫着将手里的布条往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