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食堂找吃的,尽量补充能量。
苏曼艰难地推开卫生所的门,刚探出半个身子,一股白毛风如同发狂的野兽,迎面猛扑过来。
风势之猛,远超她的想象。
“呼!”一声尖啸。
门板被猛地掀起,如同失控的铡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她狠狠拍来。
苏蔓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双臂交叉死死护住头脸。完了!这要是被拍实了,以原主这娇弱的身子骨,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粗糙的大手,从斜刺里伸出,一把扣住了即将拍下的门板。
“嘎吱。”
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下落的势头被硬生生止住。悬停在苏蔓头顶不足半尺的地方,狂风卷起的沙砾噼里啪啦地打在门板上,也打在她护着头的手臂上,生疼。
苏蔓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牢牢抵住了门板。他穿着半旧的羊皮袄子,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破旧的羊皮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布满风霜刻痕的古铜色下巴。脚上蹬着一双笨重的的毡靴。
典型的牧民打扮。
“没事吧?”那人转过头,露出一张黝黑的脸。约莫四十多岁,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他用带着浓重蒙语口音的汉语问道。
“没没事,谢谢您。”苏蔓连忙道谢,心有余悸地退后一步。
“巴图村长。”李建也冲了过来,扶住苏蔓,一脸后怕,随即看向那牧民,惊讶道,“您怎么来了?这大风天的。”
“李班长,”那叫巴图的牧民看到李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嘶哑急促,说着蒙语,“医生在不在?快救救我老婆,她要生了,生不下来,疼了一天一夜了,人人快不行了,孩子孩子也”他语无伦次,声音哽咽,眼里尽是焦急和绝望。
李建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是难产?这这要命啊!
“巴图村长,您别急,别急!”李建连忙也用蒙语安抚,但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张医生张医生他回家探亲了,回不来啊,现在现在卫生所就”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苏蔓,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让苏蔓去接生?这可不是处理外伤那么简单。难产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苏蔓她行吗?就算她真有本事,万一万一出了事,她一个资本家小姐,在这本就针对她的环境里,岂不是雪上加霜?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巴图村长顺着李建的目光看向苏蔓。
那是个年轻得过分,穿着旧棉袄,却十分好看的姑娘。可她看起来不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