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机会得来不易,王嘉急急道,“我是想说,莺山那日,我不是故意来迟的,我我没想过长兄会出意外”
这些时日,他一直很懊恼,他只想着三嫂不见了,却没发现长兄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尤其是那日王桓对他的态度,让他简直是百爪挠心一般难受。偏偏王桓自那日以后就不见客,成日深居简出,他也找不到机会解释。
“长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又提起了莺山,王桓闭上了眼睛,半刻后,他转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真的吗?”
王嘉欣喜地提高了声音,又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怀疑我的用心,怀疑我和二哥”
“没有。”
王桓叹口气,“只是迁怒而已,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
王嘉如释重负,一个劲儿地摇头,把话说开后,他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这段时日,王桓自知心情不佳,也很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必要的公务外,他连话也很少说。
若非今日祭祖,实在躲不过去,他也不会出无名居的大门。
“那那这剩下的名字,我替您刻完吧。”王嘉跃跃欲试道,他很想为王桓做点什么,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也好。”
王桓没有再推辞,他也着实是刻烦了,不过是强压着性子,逼自己往下刻罢了。
王桓跨出家庙的时候,闹哄哄的院子立刻静了下来。
坐着的,趴着的,通通都站了起来,各个屏息凝神,低头看地,唯恐王桓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
王桓愈发心烦,正要快步离开时,他无意间瞥见了王凝。
王凝垂着脑袋,站在树下,一个劲儿地揪手里的锦帕。
好好的锦帕,被她扯地乱糟糟的难看。
王凝正委屈着,忽地手中一空,下一刻,她的锦帕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王桓的眼睛。
四目相对,王凝呆了片刻后,直愣愣地伸出手,让王桓把锦帕还给她。
“旧了,回头让人给你制一些新的。”
王凝咬着唇,闷不吭声。
王桓叹口气,“刚得了一块凤血玉,你喜欢玉佩,还是手镯,我让人雕了给你?”
凤血玉可遇而不可求,十分珍贵,王凝悄悄抬头,见王桓正盯着自己,立刻又把脑袋杵了回去,还杵地更低了。
王桓按捺着脾气,温言问道,“那就都做一套?”
王桓如此温声细语的次数,实在不多,王凝心里的气,不知不觉就散了一半。
她也不好意思再梗下去,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
王桓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将锦帕递了回去,“累不累,身体还吃的消吗?”
王凝摇摇头,又点头,她上前一步,可怜巴巴地拉起王桓的衣袖,声音弱弱地,“膝盖疼,跪跪不住了。”
今年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祭祖,实在吃不消了。
王桓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天边乌云密布,晚些时候怕是要落雨。
“那就不跪了。”
王桓停顿了一下,“你们姊妹都回去吧,家主那边自有我去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