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和裴幼薇讨论的正热火朝天时,怜花过来了,她同情地看了王嘉一眼,“七公子,长公子请您到书房说话。”
“好,这就去。”
王嘉随口应了一声,头还拗在一边儿同裴幼薇告别,“三嫂你等等我,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怜花清咳一声,“那倒也不急,三少夫人请一同进来罢。”
王嘉立刻闭上了嘴,看裴幼薇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有什么事情要谈,竟然需要他和三嫂同时在场?
完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九州台献舞之事被王桓发现了,而裴幼薇脸上的苦笑,浇灭了他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怜花领了两人进去,轻轻阖了门。书房寂静无声,只有狼毫拖过纸页的沙沙声,裴幼薇有些紧张。
王嘉不等王桓开口,就一鼓作气地跪了下去,“长兄,这都是我的主意,三嫂是被我逼迫的,您不要怪她,要罚就罚王嘉好了”
“把话说清楚。”王桓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他很闲吗,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都要在他面前搅和半天,这么大的人了,回话时连重点都抓不住,王桓按捺着脾气,语气里已经流露出了隐隐的烦躁。
王嘉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越发不敢开口,结结巴巴地说了老半天,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王桓眉间的距离越来越窄,裴幼薇抢先开口,将殷娘子忽然受伤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事发突然,您又对永安王殿下已经承诺过了,所以幼薇和七弟才出此下策,求长公子宽宥。”裴幼薇其实心里很疑惑,九州台上宾客云集,为何认出她的,竟然是只有几面之缘的王桓。
“让殷娘子受伤的奴仆,审过了吗?”
王桓并未如裴幼薇预想之中的,抓着她丧期起舞,不守规矩不放,反而追问起了奴仆。王嘉偷偷瞄了裴幼薇一眼,声音吞吞吐吐,“还还没,昨夜下了雨,台阶湿滑,王嘉以为是意外。”
以为是意外?王桓被气地有些想笑,他敲了敲桌面,吩咐怜花去查清楚。
怜花领命而去,王桓的目光重新落回在了竹简上,他没吩咐两人下去,裴幼薇只好苦哈哈地站在原地,同王嘉时不时交换一下绝望的眼神。
过了盏茶时间,怜花来复命了。她看王嘉和裴幼薇还在书房,犹豫了一瞬,还是照实禀告道,“伺候殷娘子练剑的小婢,是二公子小妾的远房表妹,熬刑不过,她已经招认了。”
王嘉一脸错愕,“你是不是弄错了,二哥的小妾,干嘛要害我?我都不认识她。”
他的第一反应,是怜花屈打成招,“一个小丫头,浑身还没二两肉,几鞭子下去还不是你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怜花被呛住了,她慌忙抬头,六神无主地往王桓的方向看去。
“长兄,王嘉不是这个意思。”王嘉语气急迫,裴幼薇想拦都拦不住,“王嘉只是觉着此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只是跌倒而已,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对王桓前几日大肆发落奴仆,他心里其实十分不赞同,只是人微言轻,没人在意。
好在,王桓只是微微颔首,似乎王嘉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既然七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怜花,回头赏她几两银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