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头七那天,师娘把我叫到房中。
她说我长得像师父年轻的时候。
然后,她亲手为我斟满一杯酒。
再次醒来,我躺在她的床上,衣衫不整。
床头,是师父的灵位。
我愧疚欲死,准备以死谢罪。
师娘却笑了,抚上我的脸。
傻徒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师父不死,我怎么得到你
她眼神狂热,一字一句。
现在,你是我的了。
敢跑,我就告诉全江湖,是你觊觎师娘,逼死了师父。
1
我胸口剧烈起伏,从极致的震惊和羞愤中醒来。
灵堂的白幡还在眼前晃动,师父冰冷的牌位就在床头。
而我,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
你疯了!
我嘶吼着,抓起枕边的佩剑,剑锋对准自己的脖颈。
血,染红了剑刃。
在我用力之前,一道银光缠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巧而狠,佩剑脱手而出,当啷落地。
是师父从不离身的软剑。
此刻,它握在师娘苏媚的手中。
你的命是我的。
她走过来,俯下身,伸出舌尖,舔舐我手腕上被剑锋划破的伤口。
想死,也得我同意。
我像被蝎子蛰了,猛地抽回手。
她不以为意,笑容妩媚又森冷。
来人。
两个高大的家丁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将我架起。
我拼命挣扎,内力冲撞,却被他们轻易压制。
我的武功,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我被软禁在了师父生前的院落。
苏媚对外宣称,我因师父之死悲伤过度,需要静养,谢绝一切探望。
她每日亲自端来饭菜,盯着我吃下。
第一天,我将饭碗狠狠砸在地上。
第二天,她捏着我的下颚,强行将汤药灌了进来。
我剧烈地咳嗽,呛得满脸通红。
她就那么抱着我,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姿态亲昵又充满了绝对的压迫。
乖,吃饱了才有力气。
她开始逼我穿上师父年轻时的衣服,月白色的长衫,衬得我脸色更加苍白。
她为我梳理长发,手指穿过发丝,在我耳边低语。
你看,多像啊。
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就是这个样子。
我忍着巨大的恶心,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尊严被碾碎在泥里,清白被玷污,如今连这副皮囊都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替身。
我的反抗,只会招致她更疯狂的禁锢。
她会断掉我一天的饮食,或者用那把软剑,在我身上留下不深却屈辱的痕迹。
我准备以死谢罪的决心,在她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恨意。
我不能死。
我要让她,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2
小师妹林月瑶来了。
她是我在这冰冷宗门里,唯一的温暖。
她提着食盒,被拦在院外,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师娘,我就想看看陆沉师兄,他都好几天没出房门了。
苏媚的声音带着虚假的温柔。
瑶儿,你师兄悲伤过度,见了风容易生病,你就别进去了。
我听到林月瑶的声音带了哭腔。
那我把这点心放下就走。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不顾一切地冲到窗边,用力拍打着窗棂。
师妹!救我!
林月瑶听到了,她愣在原地,随即就要往里冲。
苏媚却先一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走到我身边,当着院外林月瑶的面,掏出手帕,动作温柔地为我擦拭额头的汗珠。
看你,急什么。
她的动作亲昵无比,说出的话更是引人遐想。
你师兄就是这个倔脾气,非要我陪着才肯吃饭。
林月瑶的脚步停住了。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
我百口莫辩。
苏媚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捏住我的下巴,笑容残忍。
你看,没人会信你。
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是你少年慕艾,勾引了我这个新寡的师娘。
林月瑶含着泪,踉跄地跑开了。
我心中唯一的火光,被她一盆冷水,彻底浇灭。
为什么!我双目赤红,内力毫无保留地催动,一掌拍向她的胸口。
苏媚连动都没动。
她只是抬起手,轻易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那点微末的内力在她掌心,如泥牛入海。
她手腕一翻,一股巨力传来,我整个人被狠狠掼在地上。
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了她那深不可测的武功。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反抗
陆沉,别逼我废了你的武功。
希望彻底破灭。
我被彻底孤立。
反抗,只会招来加倍的羞辱和更严酷的惩罚。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冰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寒冷与绝望。
3
彻底的绝望之后,是死一般的平静。
我冷静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硬碰硬,我不是她的对手。
想逃出去,想报仇,就必须先活下来,取得她的信任。
我开始伪装顺从。
她送来的饭菜,我不再抗拒,沉默地吃完。
她让我穿师父的旧衣,我便穿上。
她在我耳边说那些恶心的话,我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
我的配合让苏媚很满意。
她以为那只桀骜不驯的小狼,终于被她驯服,磨平了爪牙。
她放松了警惕,不再将我锁在房间里。
我可以在院落里活动,甚至可以重新拿起我的剑,在院中练功。
她有时会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我练剑,脸上带着迷恋的笑。
她甚至开始在我面前处理一些宗门的事务,让我帮她研墨。
那些宗门长老之间的龌龊,权力斗争的手段,第一次赤裸裸地展现在我面前。
一天晚上,她看着我练剑,忽然开口。
你的剑法,根基不错,但缺少变化,太过死板。
她走下台阶,从我手中拿过剑。
看好了。
她演练的,正是师父的独门心法,惊鸿掠影剑。
但在她手中,这套剑法比师父使出来时,更多了几分诡异和狠辣。
你师父这套剑法,只传核心,不传精髓。
他怕教出个徒弟来,抢了他的风头。
她将剑递还给我。
以后,我来教你。
我握着剑,没有说话。
她抚上我的脸,语气是惯有的偏执。
你必须变强,强到可以打败江湖上所有觊觎我的人。
这样,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我心中冷笑。
她既想把我当成金丝雀囚禁起来,又需要一个强大的替身来巩固她的地位,满足她的占有欲。
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开始疯狂地修炼她教给我的武功。
白天,我是温顺的宠物。
夜晚,我在黑暗中,一遍遍地挥剑,将所有的屈辱和恨意,都融入剑招之中。
我的武力在飞速增长。
同时,我开始暗中调查师父的死因。
我以打扫为名,将师父生前的书房翻了个遍。
终于,在书架后的墙壁上,我发现了一处颜色与其他墙砖略有不同的地方。
我用力一按。
轰隆一声,书架移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里面,是师父的密室。
4.
我趁苏媚外出处理宗门事务,独自潜入了密室。
一股浓重的血腥和药草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武功秘籍。
墙壁上挂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角落里堆着森森白骨。
桌案上,散落着一本本笔记,上面记录着各种用活人炼制丹药、修炼邪功的法门。
我看得遍体生寒。
这就是我那仁义无双、受江湖敬仰的师父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一个修炼邪功的魔头!
在密室的最深处,我看到了一个铁笼。
笼子里,囚禁着一个披头散发、形如枯槁的人。
他四肢都被铁链锁着,身上插满了银针,早已不成人形。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我。
当他看清我的脸时,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微弱而嘶哑的声音。
少……少主
我如遭雷击。
你认错人了。
不,不会错的……那个药人挣扎着,铁链哗哗作响,您的眉眼,和老爷一模一样……您胸口,该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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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确实有一块从出生就带的红色胎记。
我叫陆安,是您父亲当年的亲卫。
二十年前,陆家被仇家灭门,老爷和夫人拼死将您送出……后来听说,您被青城派掌门叶孤城收养……
叶孤城,就是我的师父。
我不是孤儿。
我竟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江南陆家的遗孤。
而我的师父,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灭门仇人!
他收养我,不是因为善心,而是因为我们陆家的赤阳血脉,是修炼他那门邪功最佳的药引!
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我。
我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
陆沉。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密室门口。
她看着我,脸上没有意外,反而有一种复杂的怜悯。
现在你明白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地盯着她。
你也知道!
我嫁给他第二天就知道了。她缓缓走近,声音里带着一丝空洞,他救我,娶我,不过是看中了我苏家的‘玄阴之体’,能中和他修炼邪功带来的燥热罢了。
这些年,我过得生不如死。
她坦白了一切。
我给他下的毒,并不致命。只是诱发了他体内早已失控的邪功反噬。
真正杀死他的,是他自己。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抛出了一个致命的诱惑。
陆沉,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死了,但他的仇家,他的党羽都还在。
我们联手。我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坐上宗主之位。
而你……
她伸出手,描摹着我的嘴唇,眼神重新变得炙热而疯狂。
要永远,完完整整地,属于我。
5.
师父的师弟,赵雄长老,终于发难了。
他以宗主新丧,宗门不可一日无主为由,召集了宗门大会,意图逼迫苏媚交出掌门信物,夺取宗主之位。
这早在我和苏媚的预料之中。
宗门大殿上,赵雄咄咄逼人,列举苏媚牝鸡司晨,来路不明的种种罪状,不少长老都随之附和。
苏媚坐在宗主之位侧席,一身素缟,面容憔悴,扮演着一个无助的未亡人。
就在赵雄志得意满,伸手索要掌门铁令之时,我站了出来。
赵师叔,我师父尸骨未寒,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赵雄不屑地看我一眼。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我是师父唯一的亲传关门弟子。我挺直脊梁,声音传遍大殿,师父临终前,已将宗门暂托师娘与我。谁想动摇宗门根基,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好大的口气!赵雄怒极反笑,我便来称称你这‘亲传弟子’有几斤几两!你若能接我三招,我便承认你的身份!
他话音未落,身形暴起,一掌拍向我的天灵盖。
掌风凌厉,带着一股腥气。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闪不避。
按照和苏媚的计划,我催动了她教我的那套诡异心法。
赤阳血脉被激发,一股灼热的内力瞬间游走全身。
我同样一掌迎了上去。
双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我只感觉一股阴寒的内力侵入经脉,但瞬间就被我体内灼热的真气消融。
我后退三步,稳住身形。
赵雄却蹬蹬蹬连退五步,脸上满是惊骇。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全场震惊。
我没有回答他。
第二招,第三招。
我一一接下,虽然狼狈,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鲜血,但我站住了。
我以亲传弟子的身份,用苏媚教我的、结合我血脉特质而威力大增的武功,硬接下成名已久的赵雄长老三招。
一鸣惊人。
赵师叔,承让了。
我擦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掷于地上。
这是您半月前,与魔教‘黑风堂’堂主的往来密信。您许诺将我宗门‘青冥剑法’作为交换,换取他们助您登上宗主之位!
证据,是苏媚提供的。
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赵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血口喷人!
是与不是,搜查你的住处便知。苏媚此时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来人,将叛徒赵雄与其党羽拿下,打入水牢!
经此一役,我在宗门内声威大震。
苏媚顺势将掌管宗门戒律和弟子修炼的权力,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第一次尝到了,将别人生死握于手中的,权力的滋味。
我开始渴望更多。
6.
我的强大和成长,让苏媚更加迷恋,也更加不安。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件即将失控的珍宝。
她对我的控制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那晚,她又端来一碗汤。
喝了它。
我看着汤里细微的波纹,心中一动。
这几天,我翻遍了密室里那些邪功秘籍,其中一本《南疆蛊术纪要》,我记得尤为清楚。
我装作顺从地喝下。
汤一入喉,我便感觉到一股极细微的东西顺着食道滑入腹中,随即化开,与我的血脉融为一体。
是同心蛊。
一旦下中,中蛊者便会对下蛊之人产生极强的依赖与爱恋,若生二心,便会心痛如绞。且子蛊与母蛊生死相连,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活不成。
这是什么我佯装不知。
同心蛊。她毫不掩饰,抚摸着我的心脏位置,眼神狂热,这样,我们就能生死与共,永不分离了。
她以为,这是给我套上的最后一道,也是最牢固的一道枷锁。
我心中怒火翻腾,脸上却不动声色。
是吗那我很高兴。
我主动伸手,抱住了她。
师娘,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苏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
她以为,我彻底被她征服了。
她不知道,那本《南疆蛊术纪要》里,不仅记载了如何下蛊,更记载了如何反向炼化蛊虫。
尤其是我这种赤阳血脉,正是炼化蛊虫的绝佳炉鼎。
我开始利用药人留下的知识,夜以继日地,用自己的精血和内力,悄悄炼化体内的子蛊。
同时,我开始反向利用她的病娇心理。
我故意表现出中蛊后,对她更加依恋的假象。
她晚归一刻,我便会焦躁不安。
她与其他男性长老多说一句话,我便会醋意大发。
我甚至会主动迎合她的一些亲密举动。
这让苏媚对我更加信任,也更加沉溺于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中。
我偶尔的冷淡,就能让她惶恐不安,彻夜难眠。
我偶尔的热情,又能让她欣喜若狂,对我加倍补偿。
主被动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悄然逆转。
我表面上是她最忠诚的爱侣,最听话的傀儡。
实际上,我正在一步步地,反向操纵着这个疯批师娘的情绪,享受着这种玩味的、掌控的快感。
我正在磨一把刀,一把足以将她彻底刺穿的刀。
7.
林月瑶没有放弃调查。
她天真,却不愚蠢。
她从宗门一些老人的只言片语中,和我反常的静养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偷偷潜入了后山禁地,无意中发现了师父当年修炼邪功留下的一些痕迹。
她开始怀疑,师父的死,和苏媚有关。
她想把这个发现告诉我。
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苏媚的监视之下。
你的小师妹,好像不太安分。
苏媚一边为我修剪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心里一紧。
她只是担心我。
担心你,还是想坏了我们的好事苏媚剪掉一截指甲,声音渐冷。
两天后,林月瑶出事了。
她身中奇毒七日绝,浑身冰冷,昏迷不醒。
宗门上下查不出毒源,苏媚却站出来,将矛头指向已被肃清的赵雄余党,声称是他们在报复。
解药,只有苏媚有。
她将我带到林月瑶的床前。
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小师妹,我心如刀割。
她本该是那个在阳光下练剑的明媚少女,现在却因为我,被卷入这滩污泥。
心疼了
苏媚在我身后,幽幽地开口。
解药我可以给她。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她走到我面前,逼视着我的眼睛。
你现在,当着她的面,证明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证明给我看,你是爱我的,而不是被我强迫的。
只要我满意了,解药就是她的。
这是一个残忍到极致的抉择。
她要我亲手,将那份代表着光明与纯真的念想,彻底斩碎。
她要我在林月瑶面前,承认我是个贪慕师娘美色、无耻下贱的男人。
我看着苏媚那张美丽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脸,心中第一次涌起了滔天的杀意。
但我不能。
林月瑶的命,握在她手上。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昏迷中的林月瑶。
我的心在滴血,脸上却要挤出笑容。
愤怒,痛苦,最终都化为了冰冷的决绝。
8.
我跪坐在林月瑶的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
然后,我转头,看向苏媚。
我的脸上,堆砌出我此生最深情的表情。
师娘,我爱你。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师父在时,我不敢。现在,我不想再压抑自己。
我说着连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话,一句比一句肉麻。
苏媚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胜利的笑容。
那你证明给我看。她还嫌不够。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在林月瑶的床前,我捧起苏媚的脸,吻了上去。
就在这时,林月瑶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一滴清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她听到了。
我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拿到解药后,我亲自喂林月瑶服下。
她醒来后,看着我,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和依赖,只剩下陌生和失望。
陆师兄,祝你和师娘,百年好合。
她说完,便转过头去,再也不看我。
三天后,我以养病为由,亲自将她送出了宗门,送回了她远在江南的家。
从此,山高水远,江湖不见。
我斩断了自己最后一条退路,也彻底扼杀了心中最后一点光。
回来后,我告诉苏媚,我体内的蛊虫突然发作,心痛难忍。
这当然是我装的。
体内的子蛊,早已被我完全炼化,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受我神识操控。
我故意引动蛊力,逆行经脉,造成重伤垂危的假象。
苏媚不疑有他,见我痛苦的样子,果然又惊又怕。
别怕,我救你!
她将我扶到床上,双掌抵住我的后心,将自己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体内,为我压制蛊虫。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功力的过程。
一个时辰后,苏媚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额头满是细汗,内力消耗了七七八八。
她到了最虚弱的时候。
就是现在。
我眼中厉色一闪,原本紊乱的内力瞬间凝聚,反客为主,如一条毒蛇,猛地冲入她的经脉。
同时,我翻身而起,反手扣住了她的命门。
你!
苏媚震惊地瞪大眼睛,一口血喷了出来,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不敢相信,那只温顺的宠物,会突然亮出致命的獠牙。
权力,彻底逆转。
我大权在握。
9.
为什么……同心蛊没有反应……苏媚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脸上满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因为,它早就是我的了。
我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下的蛊,她引以为傲的最后枷锁,早已被我暗中控制,成了我反噬她的最佳利器。
她的生死,此刻只在我一念之间。
来人。
我叫来那两个曾无数次将我架起的家丁。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媚,又看看我,脸上是犹豫和恐惧。
没听到我的话吗我声音转冷,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家丁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上前,将虚弱的苏媚拖了起来。
我将她囚禁在了她曾囚禁我的那间房里。
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压抑。
我坐在她面前,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她倒了一杯酒,就像当初她对我做的那样。
我将酒杯递到她唇边。
师娘,尝尝吧,这是你最喜欢的女儿红。
她偏过头,不肯喝。
我捏住她的下颚,强行将那杯酒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呛得她剧烈咳嗽。
师娘,你教我的东西,我都学会了。
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欣赏着她眼中第一次出现的、名为恐惧的情绪。
当初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从你把我当成替身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用她对我的方式,一一回报给她。
我逼她穿上宗门里最下等杂役的衣服,逼她吃我吃剩的饭菜。
我在她面前,一遍遍地演练着她教我的剑法,每一招,都比她更狠,更绝。
你看,你引以为傲的武功,在我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天道好轮回。
将她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羞辱,加倍奉还。
这种身份互换的极致快感,让我感到一阵阵战栗。
我看着她从震惊、愤怒,到屈辱、麻木,最后只剩下空洞的绝望。
我享受着这种将她彻底踩在脚下的感觉。
10.
在持续的囚禁和折磨下,苏媚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一个深夜,她像疯了一样,开始哭,开始笑,开始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切。
原来,她本是江南名门苏家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十五岁那年,她外出游玩时遭遇山匪,是当时游历江湖、英俊潇洒的叶孤城英雄救美。
少女怀春,一见倾心。
她不顾家族反对,舍弃了一切,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嫁过来后,她才发现,那个所谓的英雄,早已不是她爱上的那个人。
为了修炼邪功,叶孤城变得面目全非,暴虐成性。
他需要她的玄阴之体来调和阴阳,便将她囚禁在身边,百般折磨。
她是在无尽的虐待和绝望中,偶然见到了被师父带回宗门的我。
那时的我,只有七岁,眉眼清秀,气质干净,像一张白纸。
更重要的是,我长得,和她记忆中那个初见的白衣少年,有七分相似。
在暗无天日的绝望中,我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是她幻想出来的救赎。
她把对叶孤城最初那份爱恋,全部扭曲地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她看着我一天天长大,那份偏执的占有欲也与日俱增。
她杀师父,既是为了报复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也是为了得到我这个完美的替身。
我只是……只是想抓住最后一点光……
她蜷缩在角落,哭得像个孩子。
当所有疯狂的伪装被剥去,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和命运伤透了的可怜女人。
我听着她的哭诉,心中那份报复的快意,不知为何,渐渐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混杂着怜悯和厌恶的情绪。
我以为她是天生的恶魔。
原来,她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伤害我的理由。
我心中的怜悯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加坚定的掌控欲所取代。
可怜
那又如何。
从今往后,她的喜怒哀乐,都将由我来决定。
11.
我没有杀她。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一个星期后,我解除了她的禁锢,将她带出了那个房间。
我为她准备了华丽的衣衫,精致的膳食。
她不解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宗主夫人,来帮我稳定那些老家伙,堵住江湖悠悠之口。
我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把属于宗主的铁剑。
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她是我名义上的师娘,我们联手除掉叛徒赵雄的事迹早已传遍宗门。
由她辅佐我,名正言顺。
同心蛊仍在。
她的命,依然握在我的手里。
我成了青城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宗主,而她,成了我身边最亲密,也最危险的伴侣。
我允许她保留她那份扭曲的爱和占有欲,但必须在我的规则之下。
我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抚摸着她的脸,就像她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你想要我,可以。
但从今往后,游戏规则,我来定。
我说留下,她便不能走。
我说闭嘴,她便不能多说一个字。
她的一切,都必须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她看着我,眼中是复杂的情绪。
有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驯服后的依赖。
她哭了,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
随即,她又笑了。
眼神依旧狂热,只是那狂热之中,多了几分认命和顺从。
好。
她说。
这不再是简单的杀戮和复仇,而是更高级的掌控——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征服。
我亲手将这个疯批美人,彻底驯化成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所有物。
这种建立新秩序的满足感,远比单纯的复仇更让我着迷。
12.
半年后。
我彻底掌控了青城派。
我利用师父留下的那些邪功秘籍,结合陆家血脉的特性,剔除其害,化为己用,创造出了一套全新的、威力更甚的武学。
我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
江湖传言,青城派新宗主陆沉,年少有为,手段狠辣,上任半年,便将宗门内外打理得铁板一块。
传言还说,他身边有一位对其言听计从、美艳无双的夫人。
没人知道,我们之间,是从一场禁忌的、血腥的囚禁开始的。
苏媚在我身边,时而疯魔,时而温顺。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我。
她会因为我多看了一眼别的女弟子而大发雷霆,也会因为我随口一句夸奖而欣喜若狂。
她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像海浪,而我,是唯一能掀起和抚平这片海浪的礁石。
某个深夜。
她又像我们最初那样,穿着一身薄纱,为我斟满了一杯酒。
酒里,下了料。
是能让人神思恍惚的迷药,分量很轻。
她还是不甘心,还是想回到过去那种她掌控一切的局面。
我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和紧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接过酒杯,在她充满希冀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然后,在她错愕的表情中,我反手将她压在了身下的软榻上。
师娘。
我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这点把戏,还想玩第二次
她在我怀里,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眼中是计谋被识破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极致的兴奋。
我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我已成为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王。
这个用偏执和疯狂打造的囚笼,现在,由我主宰。
游戏,永不终结。
只是这一次,我才是永远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