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记得那个雨夜,当所有人都以为母亲会妥协时,她却做了一个让全家震惊的决定。
雨水敲打着窗棂,客厅里灯火通明,父亲的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宋雨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父亲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那个被他从外面带回来的秘书,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厉。
我在外面辛苦打拼,养活你们母女,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母亲静静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茶水已经凉透。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旗袍,长发盘起,即便在这样的场合,依然优雅得像个贵妇。
跪着的女人叫林娜,二十五岁,刚从名牌大学毕业,长相甜美,说话嗲声嗲气。她今年进了父亲的公司,不到半年就爬上了他的床。
阿姨,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但您也要为叔叔想想啊。林娜抹着眼泪,声音软糯,男人在外面有个红颜知己很正常,我又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
大伯和二伯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大伯清了清嗓子：弟妹,老三说得对,男人嘛,有点风流很正常。你看我们家,我有三个,老二有两个,大家不都过得挺好
二伯连连点头：就是,你们结婚二十年了,感情基础在那儿,还怕一个小姑娘再说,老三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我蜷缩在楼梯转角,透过栏杆的缝隙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十七岁的我,第一次看清这个家的真面目。
母亲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得可怕：照顾你们的意思是,她要住进我家
父亲的眼神闪烁,显然早有打算：不住进来难道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她父母交代
交代母亲笑了,那笑声清脆得像破碎的玻璃,宋志强,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你说过什么吗
父亲的脸瞬间涨红：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提那些幼稚的话做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母亲一字一顿,这就是你说的幼稚话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
林娜适时地抽泣起来：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破坏您的家庭,但是我和宋总是真爱啊。
她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您忍心看着相爱的人分开吗
真爱我几乎要笑出声。
就在上个月,我亲眼看见这位林秘书和公司另一个部门经理在车里缠绵,那时她还在为攀上高枝而沾沾自喜。
母亲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夜。
你们都觉得我应该忍让
所有人都点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好。母亲转过身,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我同意她住进来。
父亲一愣,随即狂喜：雨桐,你真的想通了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
大伯二伯也松了一口气,纷纷夸赞母亲贤惠大度。
只有我看见,母亲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寒光。
第二天,林娜就搬进了我家。她住进了二楼的客房,距离我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更让我愤怒的是,父亲居然让她坐上了母亲的位置——餐桌主位右手边。
以后小娜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父亲端着酒杯,一脸得意,大家要好好相处。
林娜羞答答地站起来,给每个人倒茶：谢谢叔叔阿姨们接纳我,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大家的。
她走到母亲面前时,故意停顿了一下：阿姨,谢谢您的大度,我知道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喧宾夺主的。
母亲接过茶杯,淡淡一笑：你已经夺了。
林娜的脸瞬间白了,手中的茶壶差点掉地上。
父亲立刻护短：雨桐,小娜一片好心,你别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什么母亲反问,她住进主妇的房间,坐在主妇的位置上,享受主妇的待遇,难道不叫喧宾夺主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林娜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阿姨,我不是故意要抢您的位置,是宋总让我坐这里的。
她转向父亲,楚楚可怜：宋总,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我不想让阿姨为难。
父亲的脸黑如锅底：雨桐,你够了！小娜好心好意想融入这个家,你就不能给点好脸色
我看着这出戏,只觉得恶心。
这女人每一滴眼泪都算计精准,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而我的父亲,竟然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二章
林娜入住后的第三天,我放学回家,发现她正在厨房里忙碌。
她系着母亲常用的围裙,正在煲汤,看见我回来,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
茉茉回来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她叫我茉茉,这是只有母亲才会用的昵称。
我冷冷地看着她：请叫我全名。
林娜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殷勤：好的,江茉莉同学,今天学习累不累我给你炖了银耳汤,很养颜的。
她说着就要去盛汤,我直接拒绝：不用,我不喝。
别这样嘛,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林娜追着我到楼梯口,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我,但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真的很好相处的。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一家人你搞错了什么吧。
林娜的笑容有些僵硬：茉莉,我知道我的身份有些尴尬,但你爸爸说了,我就是这个家的一员。
那你觉得我妈是什么
阿姨当然是女主人啊,我只是...
既然我妈是女主人,那你就是外人。我冷笑,外人就该有外人的自觉,别动我家的东西,别穿我妈的围裙,别坐我妈的位置。
林娜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茉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忙做家务,没有别的意思。
帮忙我嘲讽地看着她,我妈需要你帮忙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我妈更适合当这个家的女主人
就在这时,父亲回来了,看见我们站在楼梯口,立刻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林娜立刻扑进他怀里,委屈得像受伤的小兔子：宋总,我只是想给茉莉炖个汤,她却说我不配用这个家的东西。
父亲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转头瞪着我：江茉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小娜是我带回来的,就是这个家的人,你必须尊重她。
尊重我差点被气笑了,那我妈呢谁来尊重我妈
你妈是你妈,小娜是小娜,这是两回事。父亲不耐烦地挥手,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改变态度,小娜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当她是姐姐。
姐姐我看着林娜得意的笑容,只觉得恶心。
我只有一个妈,不需要姐姐。说完,我转身上楼,重重摔上房门。
隔着门板,我能听见父亲在安慰林娜,承诺会好好教育我。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起母亲最近的异常。
她变得很安静,不再和父亲争吵,不再为林娜的挑衅而生气。她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后就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
晚饭时,林娜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给每个人盛汤,说话温柔体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的贤内助形象。
宋总今天辛苦了,这是我特意给您炖的乌鸡汤,补身体的。
父亲满意地点头：还是小娜懂得心疼人。
他说这话时,故意瞟了母亲一眼,眼中满是得意。
仿佛在说：看见了吗这才是好女人该有的样子。
母亲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仿佛根本没听见。
林娜见状,又转向我：茉莉,这个菜是我跟你妈学的,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她故意提到母亲,想看母亲的反应。
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哎呀,你怎么吃这么少正在长身体呢,要多吃点。林娜假装关心,来,再喝点汤。
我正要拒绝,母亲突然开口了：她说不吃就不吃,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林娜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委屈的表情：阿姨,我只是关心茉莉。
她有我关心就够了。母亲淡淡地说,你不用操心。
父亲立刻不高兴了：雨桐,小娜一片好心,你这是什么态度
母亲看了他一眼,笑了：我什么态度我只是不希望外人管我女儿的事,有问题吗
外人父亲怒了,我都说了多少遍,小娜现在就是我们家的人！
是你们家的人,不是我们家的。母亲纠正道,我和茉莉,不承认她。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林娜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阿姨,您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取代您的位置。
母亲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那你觉得,你现在在做什么
第三章
当天夜里,我被父母房间传来的争吵声惊醒。
父亲的声音隔着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宋雨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母亲的声音很冷静：我没闹,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管我女儿。
什么外人外人的小娜现在就住在我们家,她关心茉莉有什么错
关心母亲的声音带着嘲讽,她是在关心吗她是在宣示主权。从进门第一天开始,她就在试探我的底线,看我能忍到什么程度。
父亲沉默了一会,随即更加愤怒：你想太多了！小娜多单纯的一个姑娘,哪有你想的那些花花肠子
单纯母亲笑了,宋志强,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
看不出什么
她每天穿我的围裙,用我的餐具,坐我的位置,这是巧合她对茉莉嘘寒问暖,当着我的面扮演慈母角色,这是单纯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冷：她在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家她才是女主人,我只是个过时的黄脸婆。
你够了！父亲暴怒,小娜哪里做错了她做饭洗衣,照顾家里,比你强多了！你除了在公司上班,回家就知道躲在书房里,什么时候管过这个家
我贴着门板,手心全是汗。
父亲这话太过分了。
母亲不管家她每天早起给我们准备早餐,下班后买菜做饭,周末打扫卫生洗衣服。现在林娜来了,抢走了这些活,反倒成了母亲的不是
好,那按你的意思,我确实不如她。母亲的声音出奇的平静,那你娶她就好了,要我做什么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娶你了啊,但男人在外面有个红颜知己很正常,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
理解你要我理解你出轨理解你把小三带回家理解你让她鸠占鹊巢
什么鸠占鹊巢！她就是住个房间而已,你的地位没人能动摇！
是吗母亲的声音带着悲凉,那为什么昨天她要替我去接茉莉放学为什么她要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你的客人为什么她要管教我的女儿
父亲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她...她就是想帮忙。
帮忙宋志强,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母亲的声音带着绝望,她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红颜知己的位置,她要的是正室的位置。她要的是我的一切！
你胡思乱想什么小娜从来没说过要嫁给我！
她不用说,她在用行动证明。母亲苦笑,等她彻底取代我在这个家的位置,等所有人都认为她比我更适合当你的妻子,她自然会开口。
房间里静了一会,父亲的声音有些心虚：不会的,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现在呢母亲反问,你做到了吗
我...我没有娶她,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母亲的声音带着讽刺,除了一张结婚证,你们和夫妻有什么区别
父亲彻底被激怒了：行了,别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认命吧！我不可能赶小娜走,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搬出去！
这话一出,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过了好久,我才听见母亲的笑声,那笑声让我心里发寒。
搬出去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给我准备了早餐。
她把牛奶递给我时,我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夜没睡。
妈,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吃早餐吧,一会要迟到了。
林娜这时也下楼了,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裙,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刚从床上起来。
更让我愤怒的是,她居然直接走到厨房,开始翻找东西。
咦,怎么没有咖啡了她回头看向母亲,阿姨,家里的咖啡放哪里了
母亲正在收拾餐具,头都没回：不知道。
林娜撅了撅嘴,一副无辜的样子：那我去超市买一些吧,宋总每天早上都要喝咖啡的。
她这话明显是在暗示,母亲连父亲的喝咖啡习惯都不清楚,她却了如指掌。
但实际上,父亲根本不喝咖啡,他每天早上只喝豆浆。
我正要揭穿她,父亲却下楼了。
小娜,你起这么早父亲看见林娜在厨房忙碌,立刻满脸宠溺,不用起这么早的,多睡一会。
林娜娇羞地笑着：我想给您准备早餐嘛,但是找不到咖啡。
父亲愣了一下：咖啡我不喝咖啡啊。
林娜脸瞬间红了：啊我以为...我以为成功男士都喝咖啡的。
这个马屁拍得,我都替她尴尬。
父亲却很受用：哈哈,不用这么麻烦,我喝豆浆就行。
那我给您热豆浆。林娜立刻去拿豆浆,却发现豆浆已经被母亲倒在杯子里了。
她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母亲淡淡地说：豆浆已经好了,你坐下吃饭吧。
林娜咬了咬唇,只能坐下。
整个早餐过程中,她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看母亲的表情。
我能看出来,她在等母亲发作,等母亲和父亲争吵,好让她继续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但母亲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甚至还主动给她递了餐巾纸。
这种平静,反而让林娜更加不安。
第四章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我收到了母亲发来的短信。
茉莉,妈妈要出差几天,你在家要听话。
我立刻回复：去哪里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很久,母亲才回：很快就回来,你别担心。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给母亲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飞奔回家,想要找母亲问清楚。
可是推开家门,我却看见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林娜穿着母亲的衣服,坐在客厅的主沙发上,正在和几个陌生女人谈笑风生。
她们看见我回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就是茉莉吧长得真漂亮！其中一个女人笑着说,小娜,你继女这么懂事,你真是有福气。
继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死死盯着林娜。
林娜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慌忙摆手：不是的,茉莉是...
是什么我冷冷地问。
林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那几个女人看出了异样,都有些尴尬。
我先上楼了。我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林娜的解释声：茉莉还小,不太能接受我,时间久了就好了。
理解理解,孩子嘛,都需要时间适应。
就是啊,小娜你人这么好,她迟早会喜欢你的。
我冲进房间,反锁上门,给母亲疯狂打电话。
终于,在第十几遍的时候,母亲接了。
妈！你到底去哪了林娜在家里穿你的衣服,还跟别人说我是她继女！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母亲的声音有些疲惫：茉莉,妈妈现在不在家,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回来！我已经哭了,她太过分了,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茉莉...
妈,你不会真的要离开我吧我的声音在颤抖,昨天晚上爸爸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会真的要搬出去吧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过了很久,母亲才说：茉莉,妈妈不会抛下你,但是有些事情,妈妈需要时间去处理。
什么事情
等妈妈回去再说,你先忍几天好吗不要和林娜正面冲突,保护好自己。
母亲的话让我更加不安：妈,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没有,妈妈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母亲的声音很温柔,茉莉,妈妈爱你,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电话挂断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母亲的话里有太多信息,但我听不懂。
晚上父亲回来时,看见客厅里的狼藉,脸色有些难看。
小娜,谁来过
林娜有些心虚：几个朋友来坐坐,我想着反正阿姨不在家...
雨桐去哪了父亲皱眉。
说是出差。林娜小心翼翼地观察父亲的表情,她没跟您说吗
父亲的脸更黑了,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但没人接。
他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
这个女人,搞什么鬼！父亲暴躁地摔了手机,出差也不说一声！
林娜轻抚着父亲的后背：宋总别生气,可能是工作比较急。
什么工作这么急父亲越想越气,她这是在耍脾气！
我在楼上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居然不知道母亲出差那母亲到底去了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复。
而林娜,则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有了母亲在场,她再也不装了。
她开始指挥保姆按她的要求布置家里,把母亲的照片都收了起来,换成了她和父亲的合影。
她还把母亲的化妆品全部扔掉,换成了自己的。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开始管教我。
茉莉,你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茉莉,作业写完了吗
茉莉,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每次她叫我名字,我都想吐。
终于,在母亲出差的第五天,我忍无可忍了。
那天我放学回家,发现林娜居然在我房间里翻东西。
你在干什么我冲进去。
林娜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我...我想给你整理一下房间。
谁允许你进我房间了我怒不可遏,出去！
茉莉,我是好心...
我说了,出去！我指着门,这是我的房间,不准你进来！
林娜的脸瞬间变了,她不再装柔弱,而是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江茉莉,你别给脸不要脸！她恶狠狠地说,你妈都跑了,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吗你妈抛下你跑了！林娜得意地笑着,她知道斗不过我,所以逃了！现在这个家就剩下我们,你最好识相点！
我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妈妈跑了不可能,她说过不会抛下我的。
你胡说！我冲向林娜,我妈不会跑的！
林娜后退两步,脸上满是讥讽：不会跑那她人呢五天了,连个电话都不打,这不是跑是什么
她是出差！
出差林娜大笑,江茉莉,你还真是天真。你妈根本就是受不了打击,所以逃避了。她知道自己争不过我,所以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撒谎！
撒谎那你给她打电话啊,看她接不接林娜拿出手机,故意在我面前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果然,还是关机。
看见了吧林娜收起手机,她已经不要你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只要你听话。
我彻底崩溃了,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开门声。
是父亲回来了。
林娜立刻变回了那副柔弱的模样,眼眶红红地跑下楼。
宋总,茉莉她...她不让我进她房间,还说我不配管她。
我也跑了下去,想要为自己辩解,却看见父亲的脸黑如锅底。
江茉莉！父亲指着我,你妈不在家,小娜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必须听她的话！
女主人
我看着父亲,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她不是！我吼道,她永远都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我妈！
你妈父亲冷笑,你妈在哪里她连家都不要了,还算什么女主人
她会回来的！
回来父亲的眼中满是讽刺,江茉莉,你醒醒吧,你妈不会回来了。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家,放弃了你！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连父亲都认为母亲不会回来了吗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服从小娜的管教。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是我认定的女人,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看着父亲,眼中满是绝望。
这个男人,真的已经完全不在乎我和母亲了。
在他心里,林娜已经取代了母亲的位置。
好,我知道了。我擦干眼泪,既然你们都认为我妈不会回来,那我就去找她。
说完,我转身就往门外冲。
站住！父亲吼道,你要去哪里
找我妈！我头也不回,既然你们都不要我们,那我就和我妈一起离开！
身后传来父亲的咆哮声和林娜的假哭声,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要找到母亲,我要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第五章
我首先去了母亲的公司,但前台告诉我,母亲已经请了长假。
具体请了多久我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可以问问宋总监的助理。
母亲的助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张婷,对我一向很好。
看见我红着眼睛找上门,她立刻把我拉到了茶水间。
茉莉,你怎么了
张姨,我妈到底去哪了我抓着她的手,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张婷愣了一下：什么叫不要你了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张婷听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个女人太过分了！她愤慨地说,茉莉,你妈绝对不会抛下你的,她一定是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
张婷犹豫了一下：我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你妈临走前,让我帮她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律师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什么律师
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在我们这一行很有名。张婷小声说,你妈还让我帮她整理了一些资料,都是关于你爸爸出轨的证据。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母亲不是逃跑,她是在准备反击！
张姨,我妈现在在哪里
张婷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小声说：她在南山区租了一个公寓,说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我有地址,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恳求道,我必须见到她,我要告诉她我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张婷被我说服了,偷偷给我写了地址。
我拿着地址直奔南山区,在一个高档小区里找到了那套公寓。
按下门铃时,我的心跳得像要炸了一样。
门开了,母亲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看起来很憔悴,但眼神却比以前明亮了许多。
茉莉你怎么...母亲愣住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妈！我扑进她怀里,眼泪瞬间决堤,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母亲抱着我,轻抚我的后背：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可是你走了这么多天,电话也不接...
对不起,妈妈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母亲把我拉进屋里,妈妈必须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逃跑了,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我擦着眼泪：妈,张姨说你在找律师
母亲点头：是的,妈妈要和你爸爸离婚。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母亲亲口说出来,我还是震惊了。
真的要离婚吗
茉莉,这个家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母亲坐下来,拉着我的手,你爸爸已经彻底被那个女人迷住了,他不会改变的。
我想起这几天林娜的嘴脸,还有父亲对我的冷漠,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那我们离婚后怎么办
妈妈在这里租了房子,我们可以搬过来住。母亲指了指这套公寓,这里环境很好,离你学校也不远。
我看了看这套房子,虽然比家里小很多,但很温馨。
妈,你不会后悔吗
母亲笑了,那笑容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轻松：后悔什么后悔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让我痛苦的男人后悔终于可以不用看那个女人的脸色
她握住我的手：茉莉,妈妈这些天想了很多。我们女人,不应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委屈自己。
可是你们结婚这么多年...
沉没成本。母亲打断我,你还记得妈妈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永远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降低自己的底线。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母亲经常对我说的话。
妈妈现在就是在践行这句话。母亲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与其在那个家里受气,不如重新开始。
那爸爸那边...
他已经有林娜了,不会在意我们走不走。母亲的声音很平静,而且,妈妈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深意：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母亲神秘地笑了：你很快就知道了。
在公寓待了一下午,母亲告诉我很多事情。
原来,她这几天不只是在找律师,还在收集父亲出轨的证据。
她有父亲和林娜的开房记录,有银行转账记录,有林娜挥霍家里钱财的证据,甚至还有录音。
妈,你什么时候录的音我震惊地问。
就在林娜刚进门那几天。母亲拿出一个小录音笔,我在她房间里放了这个,录下了很多有趣的内容。
她播放了一段录音,是林娜在电话里和朋友炫耀的声音。
你不知道,这个家的女主人多好骗,我随便演个戏她就信了。
那个老男人更好哄,我撒撒娇他就什么都给我。
等我彻底坐稳了位置,就找个理由把那个女人赶出去。至于那个小丫头片子,送到寄宿学校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这些录音,我的拳头握得死紧。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妈,你什么时候提起离婚
快了。母亲看了看时间,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六章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刚进门,就看见父亲和林娜坐在客厅里,脸色都很难看。
你去哪了父亲冷冷地问。
找朋友。我随口说道。
找朋友林娜尖声道,你撒谎！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了,她说你根本没去找同学！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林娜这么心机深沉,居然还会查证。
我去别的朋友家了。我继续撒谎。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林娜步步紧逼,说不出来了吧你是不是去找你妈了
父亲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茉莉,你见到你妈了
我咬紧牙关,不说话。
林娜得意地笑了：看,我就说她肯定是去找她妈了。宋总,她妈肯定躲在什么地方,就等着茉莉去找她呢。
说！你妈在哪里父亲怒吼。
我昂起头：不知道。
还在撒谎！父亲一巴掌扇过来。
这一巴掌,彻底让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为了一个外人,他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
我捂着脸,眼中满是失望：你为了她打我
父亲的手僵在空中,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愤怒掩盖。
我是在教育你！你妈教坏了你,让你学会了撒谎！
是吗我冷笑,那你教育我什么教育我怎么背叛妻子怎么把小三带回家怎么忘恩负义
你......父亲气得说不出话。
林娜在旁边煽风点火：宋总,你看她现在多目无尊长,都是被她妈惯坏的。要我说,就应该把她送去寄宿学校,让她长长记性。
寄宿学校
我想起录音里林娜说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这女人,果然在打这个主意。
对！父亲像是找到了解决办法,明天我就联系学校,把你送去全封闭寄宿！
我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悲凉。
这个男人,为了讨好他的小三,连亲生女儿都要赶出家门。
随便你。我转身往楼上走,反正你们早就不把我当家人了。
站住！父亲在后面吼,你给我回来道歉！
我头也不回：我凭什么道歉错的是你们,不是我！
回到房间,我立刻给母亲发了短信,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母亲很快回复：别怕,妈妈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第二天是周六,我以为可以睡个懒觉,却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是林娜,她手里拿着一大堆学校资料。
茉莉,起床了,我们要去看学校。她笑得很假,你爸爸已经联系好了几所寄宿学校,今天去实地考察一下。
我看着她手里的资料,心中冷笑。
这女人动作还真快,昨晚才决定,今天就准备好了所有资料。
看来她早就在准备了。
我不去。我说完就要关门。
林娜用手挡住门：这由不得你。你爸爸说了,必须今天就定下来,下周就转学。
我说了我不去！我用力推门。
你去不去由不得你！林娜也用力推门,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只能听我们安排！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开门声。
然后,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
是母亲的声音！
林娜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手也松开了门。
我立刻冲出房间,跑到楼梯口往下看。
母亲站在客厅里,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父亲坐在沙发上,显然被母亲的突然出现搞得措手不及。
雨...雨桐你回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母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对身后的男人说：就是这里,你们开始工作吧。
好的,宋女士。其中一个男人拿出摄像设备,开始在客厅里拍摄。
你们在干什么父亲慌了,你们是什么人
母亲这时才开口：我来收集证据,准备起诉离婚。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离...离婚
对,离婚。母亲的声音很平静,宋志强,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林娜这时也跑下了楼,她看见那些摄像设备,脸上满是惊恐。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战战兢兢地问。
母亲转头看向她,眼神冰冷如刀。
林娜,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第七章
客厅里的气氛凝固得可怕。
父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暴跳如雷：宋雨桐！你疯了吗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你以为过家家呢
母亲不为所动,对着摄像师说：请拍一下这些照片。
她指向林娜换上的那些照片,那些本该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位置,现在全变成了父亲和林娜的合影。
还有这个。母亲走向餐桌,请拍一下这个位置的安排。
林娜的专属位置,正是母亲以前坐的主位。
摄像师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父亲冲过来要抢摄像机,不准拍！不准拍！
身后另一个西装男人拦住了他：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我家拍摄
我们是律师事务所的调查员,受宋女士委托,收集婚内出轨的证据。男人出示了证件,这是法院开具的调查令,我们有权进行证据收集。
父亲看着那张调查令,整个人都傻了。
他终于意识到,母亲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雨桐,你冷静点。父亲的语气软了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别闹到法院去。
好好说母亲冷笑,宋志强,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小三带回家,让她鸠占鹊巢,现在还想好好说
我...我可以让小娜搬出去。父亲慌了,雨桐,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搬出去母亲看了林娜一眼,她愿意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林娜身上。
林娜的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让她搬出去开什么玩笑,她费了这么大劲才坐稳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能直接拒绝。
我...我听宋总的安排。她勉强挤出这句话。
父亲如获大赦：你看,小娜都同意了,雨桐,我们...
晚了。母亲打断他,宋志强,我给过你机会的。当初我同意她住进来时,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你同意了啊！
我是同意了,但我也说过,我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母亲的眼神锋利如刀,现在我都看清了。
她转向摄像师：请继续工作,楼上还有很多需要拍摄的地方。
一行人往楼上走,父亲想要阻拦,却被另一个调查员拦住。
我跟着他们上楼,看着他们拍摄林娜房间里的奢侈品,拍摄她占用母亲化妆台的痕迹,拍摄她在我房间里翻找的证据。
原来母亲早就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林娜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
妈,你什么时候装的我悄悄问。
从她进门第一天就装了。母亲小声回答,妈妈要让所有人都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拍摄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
等调查员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父亲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林娜躲在他身后,不敢抬头看人。
母亲站在客厅中央,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宋志强,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母亲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可以看一下。
父亲颤抖着手接过协议书,越看脸色越难看。
房子...房子你要一半
这房子是我们婚后共同财产,我要一半很合理。
可是...可是你要是分走一半,我们住哪里父亲看了林娜一眼。
母亲冷笑：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还有公司股权,你也要分
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也是我应得的。母亲的声音很平静,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
父亲的手在抖,显然没想到母亲会要这么多。
你这是要我破产！
破产母亲嘲讽地笑了,宋志强,你以为你的财产我不清楚吗
她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全部财产的清单,包括你瞒着我开的几个账户,还有你转移到林娜名下的那些资产。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连林娜都震惊了,她没想到母亲查得这么详细。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母亲看着他们惊恐的表情,心情愉悦,因为我不像你想的那么蠢。
她在父亲对面坐下：宋志强,这二十年来,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父亲说不出话来。
母亲继续说：你每一次出轨,每一笔可疑的转账,每一个谎言,我都一清二楚。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还对你抱有幻想。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以为你还会回头。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是不会改变的。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父亲：你可以考虑三天,三天后我们法庭见。
说完,母亲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娜突然开口了,阿姨,您这样做太绝情了吧
母亲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林娜咬着唇,鼓起勇气说：您和宋总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要因为我毁掉吗我可以走的,我可以离开,您别这样逼他。
逼他母亲笑了,林娜,你觉得我是在逼他
难道不是吗您要房子要公司,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母亲走到林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吗
林娜摇头。
母亲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正是林娜和朋友通话的那段录音,她得意地炫耀如何玩弄这个家的每一个人。
听着录音里的内容,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是什么时候录的林娜的声音在颤抖。
从你进门第一天开始,我就在收集证据。母亲收起手机,林娜,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吗
林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母亲转向父亲：宋志强,现在你还觉得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吗
第八章
父亲听完录音,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娜：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林娜慌乱地摇头：不是的,宋总,您别听她的,这录音肯定是伪造的！
伪造母亲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录音里提到的事情,后来都一一发生了
确实,录音里林娜说要把我送进寄宿学校,昨天父亲就提出了这个想法。
录音里她说要找机会赶走母亲,这几天她确实在暗示母亲逃跑了。
种种巧合,让这段录音的真实性无可质疑。
父亲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小娜,你老实告诉我,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林娜看着父亲怀疑的眼神,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冷硬：是又怎么样
这句话,彻底撕破了她的伪装。
父亲震惊地后退两步：你...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林娜索性摊牌了,承认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承认我不想当一辈子小三
她看着父亲：宋志强,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不然你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不然你为什么让我坐主位
父亲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他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敢明说而已。
你以为我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林娜的声音变得尖锐,我也想要名分,我也想要正妻的位置！
可是你不应该骗我！父亲愤怒地说,你不应该装得那么无辜！
我不装无辜你会要我吗林娜反问,男人不都喜欢这一套吗要是我一开始就说想当你老婆,你敢要我吗
父亲被问得无话可说。
母亲在旁边看着这出戏,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看见了吗宋志强,这就是你选择的女人。母亲说道,为了她,你背叛了我们二十年的婚姻。
父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还是不愿意想到母亲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宋志强,别装了。你心里清楚得很,只是选择视而不见而已。
确实,林娜的很多小动作,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父亲之所以没看见,不过是因为他也想要这样的结果。
行了,别演戏了。母亲站起来,林娜,你的目的达到了,这个家确实被你毁了。恭喜你。
林娜听出了母亲话里的讽刺,脸色变得更难看。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这个家就是你们的了。母亲淡淡地说,我不会再回来了。
父亲猛地抬起头：雨桐,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母亲反问,我留下来看你们秀恩爱吗
我可以赶她走！父亲指着林娜,我现在就让她滚出去！
林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宋总,您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你骗了我！父亲暴怒,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林娜急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父亲冷笑,那录音里你说什么来着说我是个老男人,好哄得很
林娜的脸瞬间涨红,说不出话来。
父亲转向母亲：雨桐,我现在就让她走,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母亲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宋志强,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有二十年的感情基础！
二十年母亲苦笑,宋志强,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坐下来,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你以为林娜是第一个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母亲继续说：五年前的那个会计,三年前的那个客户经理,还有去年的那个实习生。
每说一个,父亲的脸就白一分。
你每一次出轨,我都知道。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冷,你每一次回家撒谎,我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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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说父亲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我爱你。母亲的眼中闪过泪光,因为我以为你只是一时迷糊,以为你还会回到我身边。
可是我错了。她擦掉眼泪,宋志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
父亲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母亲说的都是事实。
这些年来,他确实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只是以为母亲不知道而已。
雨桐,我可以改的。父亲哀求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改母亲摇头,宋志强,你这话我听了太多遍了。每次被发现,你都说要改。可是有改过吗
父亲无言以对。
母亲站起来：所以,我们结束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行！父亲突然抓住母亲的手,雨桐,你不能丢下茉莉！她还在上学,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我听不下去了,冲下楼大喊：我不需要！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走到母亲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妈,我只要你。这个家没有你,根本就不完整。
父亲愣住了：茉莉,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妈妈走。我昂起头,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再待了。
胡闹！父亲怒了,你是我女儿,不能跟她走！
女儿我冷笑,昨天你为了她打我的时候,还记得我是你女儿吗
父亲的手僵在空中。
我继续说：你要送我去寄宿学校的时候,还记得我是你女儿吗
我...我那是为了你好。父亲结结巴巴地说。
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她好我指着林娜,你想把我赶出去,好让她安心当这个家的主人！
林娜慌忙摆手：茉莉,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正是昨天她在我房间里说的那些话,她威胁我,说我妈跑了,说以后她说了算。
听着录音,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也是你录的他看向母亲。
母亲点头：我教茉莉录的。我告诉过她,要保护好自己。
父亲看着我和母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终于意识到,我们不是在胡闹,而是认真的。
茉莉,你真的要跟她走吗他的声音很轻。
是的。我的回答很坚定,我要跟妈妈走。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同意离婚。
第九章
一个月后,离婚手续正式办完了。
母亲如愿以偿地分到了房子的一半和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我们搬进了母亲之前租的那套公寓,开始了新的生活。
虽然房子比原来小了很多,但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过。
不用再看林娜的脸色,不用再听父亲的偏心话,不用再忍受那个充满虚伪的家。
母亲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焕发出新的活力。
她重新开始打扮自己,报了瑜伽班和钢琴班,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妈,你后悔吗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我问她。
母亲摇头：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早点做这个决定。
那爸爸那边...
他过他的,我们过我们的。母亲夹了一块鱼给我,茉莉,妈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女人这一生,一定要为自己活一次。母亲的眼中闪着光芒,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我点点头：妈,你说得对。
这时,母亲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母亲接通后,脸色渐渐变得严肃。
什么林娜怀孕了
我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是父亲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说,林娜怀孕了,他们准备结婚。
但是有个问题,按照离婚协议,如果父亲再婚,需要给母亲额外补偿一笔钱。
现在父亲拿不出那么多钱,想跟母亲商量,能不能减免一些。
母亲听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妈,你不同意吗
同不同意是一回事,但规矩就是规矩。母亲淡淡地说,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是他同意的条款,现在反悔晚了。
过了几天,父亲亲自登门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雨桐,我们谈谈吧。他恳求道。
母亲让他进了屋,我也坐在旁边听。
小娜真的怀孕了,我不能不管她。父亲说道,但是那笔补偿金太多了,我实在拿不出来。
那是你的问题。母亲的态度很冷淡,协议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雨桐,我们夫妻一场,你就帮帮我吧。
帮你母亲冷笑,宋志强,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初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夫妻一场
父亲被问得无话可说。
而且,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母亲突然问道。
父亲愣住了：什么意思
母亲拿出一份报告：这是我让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
父亲接过报告,越看脸色越难看。
报告上写得很详细,林娜在和父亲交往的同时,还和另外两个男人保持着关系。
其中一个,就是她以前的那个部门经理。
这...这不可能。父亲喃喃自语。
不可能母亲冷笑,宋志强,你以为你很有魅力吗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真的会爱上你这个快五十的老男人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母亲继续说：她看中的从来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钱和地位。
现在好了,目的达到了,她怀孕了,要名分了。
父亲看着报告,整个人都在发抖。
可是...可是她说爱我。
爱你母亲笑了,宋志强,你真的相信吗
父亲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心里早有怀疑,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父亲茫然地问。
那是你的问题,不关我的事。母亲站起来,宋志强,从今天开始,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父亲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过了很久,他才站起来,像个老人一样蹒跚地走向门口。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茉莉,你恨爸爸吗
我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恨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说道,爸爸,有些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父亲点点头,眼中满是悔恨,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个男人,已经是过去时了。
第十章
又过了半年,我无意中听到了父亲的消息。
林娜生了孩子,但亲子鉴定显示,孩子不是父亲的。
原来,孩子的生父是那个部门经理。
林娜被拆穿后,没有丝毫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她从来没说过孩子是父亲的,是他自己误会了。
父亲气得当场心脏病发,被送进了医院。
这件事传得满城风雨,父亲的公司也受到了影响,股价大跌。
有好心的朋友告诉母亲这个消息,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母亲摇头：我们已经离婚了,他的死活跟我没关系。
我也没有要去看父亲的想法。
这个男人,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毁掉了自己的家庭,现在又被那个女人彻底背叛。
这就是报应。
又过了一个月,听说父亲的公司破产了。
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林娜,现在身无分文,只能住在一个小出租屋里。
而林娜,早就带着孩子和那个部门经理远走高飞了。
有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父亲。
他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整个人看起来很落魄。
头发白了很多,衣服也很破旧,哪还有当年成功企业家的样子。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茉莉他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
我住在这里。我淡淡地说。
父亲点点头,然后就沉默了。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父亲才开口：茉莉,爸爸对不起你。
我没有回应。
爸爸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重要的。父亲的声音很轻,可是已经晚了。
是的,晚了。我点点头。
父亲苦笑：你妈妈还好吗
很好。我的回答很简短。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喃喃自语,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又过了一会,我站起来：我该回家了。
茉莉。父亲叫住我,你能原谅爸爸吗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爸爸,有些事情,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我说道,你毁掉的不只是一段婚姻,还有我们之间的父女情。
父亲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我转身走向楼上,没有回头。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怎么这么晚她问道。
路上遇到了一个要饭的。我随口说道。
母亲点点头,没有再问。
我们坐下来吃饭,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样简单平静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窗外夕阳西下,我和母亲相视而笑。
我们都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这个家,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完整。
因为这里有爱,有信任,有彼此的支持。
而那个曾经让我们痛苦的男人,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他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这是他应得的结果。
我们不需要恨他,也不需要原谅他。
我们只需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