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瞬间僵住,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点燃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她忽然羞恼起来,大力挣扎着去甩萧彻的手:“你放开我,你你放开我!”
“别动了!”萧彻蹙紧眉,用更大的力气去抓住她。
他手臂肌肉贲张,像铁钳般纹丝不动地锁着她。
两人在小小的车厢里角力,呼吸急促,体温隔着薄薄的夏衣灼烧着彼此。
“苏晚晚!”萧彻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和一丝…狼狈,“再动,马车真要翻了!”
这句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话,如同冷水浇头,让苏晚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
她轻轻地喘息着,身体僵在萧彻腿上,不敢再大幅度动作。
马车颠簸依然,每一次轻微的起伏都让她的身体更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性躯体的轮廓、热量与力量。
太、太监是这样的吗?
苏晚懵懵抬头,正对上萧彻低下来的视线。
他好像有点好看。
身材也这么好。
不是太监就好了。
这般想着,苏晚忽然恶向胆边生,膝盖轻轻一动,就往里面蹭去——
羞愤、震惊、巨大的疑惑像惊涛骇浪般冲垮了她之前的猜测。
他不是太监?!那他是谁?!顾昭?还是?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萧彻接下来的动作和话语强行打断、模糊了。
“啪!”
一声轻响,是萧彻终于腾出一只手,迅疾无比地将一件硬物按在了两人身体紧密相连的位置下方。
那是一柄出鞘一半的、冰冷坚硬的白玉柄短匕,刀柄的轮廓恰好掩盖在刚才苏晚膝盖蹭到的位置。
“慌什么!”萧彻的声音恢复了冷硬,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耐和太监特有的那种锐利腔调,只是气息还有些不匀,“坐稳当!匕首硌着你了?”
随着他说话,那冰冷的刀柄更用力地压了压苏晚的腿,力道很重。
冰冷的玉石和锋利的金属触感如此清晰,瞬间取代了之前片刻那炽热坚硬的模糊印象。
“我”苏晚所有的疑惑和震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堵了回去,脑子混乱得像一团浆糊。
脸颊烧得通红,一半是羞,一半是恼,还有巨大的不确定。
以他的身份,在外行走,身上带防身匕首是很正常的。
她用力想把被制住的手抽出来,语气带着委屈和窘迫:“我我不知道你放开我!”
萧彻感觉到怀里的人瞬间松懈了下来,不再拼命挣扎,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微微一松。
但同时也涌起一股复杂的、连他自己都难以言喻的情绪——是庆幸掩饰成功?是恼火于她的试探?还是自己身体竟然会不受控制的给出反应?
他依言松开了钳制苏晚腰身和另一只手腕的力道,却并未让她立即起身,只是稍微拉开了两人贴合得过分紧密的距离,让那柄匕首更清晰地“展示”在两人之间。
“坐稳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目光沉沉地扫过苏晚红透的耳根和侧脸,“再乱动掉下去,休怪本公不管你。”
说完,他才彻底松开手。
苏晚几乎是逃也似的从他腿上滑下来,跌坐在对面的软榻上。
她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心脏还在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