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娘死在戏台上的那个晚上,台下坐的全是权贵。
她唱的是《牡丹亭》里杜丽娘的最后一折,唱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时,突然吐血倒地。
红色的血溅在她雪白的戏服上,像是开了朵真正的牡丹花。
台下一片哗然。
而我坐在后台,透过帘缝看着这一切,眼前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字迹——
【女配终于死了。】
【戏班班主之女的悲惨命运就此开始。】
【接下来就是男主和戏班千金的虐恋情深了。】
【这个女配死得好,为后面的剧情让路。】
我愣愣地看着那些字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人掀开帘子,将我从后台拽了出来。
楚音音,你娘死了,你哭都不会哭吗
说话的是我们戏班的武生顾淮安。他一身青色武生服,眉眼俊朗,是台下小姐们最喜欢的角儿。
哭了又如何我看着台上娘的尸体,声音平静得可怕。
顾淮安皱眉看我：你这丫头,怎么比石头还冷。
我没回他,只是看着台下那些权贵们纷纷起身离席的模样。
其中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年轻男人走得最慢。
他回头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我,眼中似有若无的怜悯。
但那怜悯让我觉得讽刺。
我娘是为了给他们这些权贵取乐才累死在台上的。
现在他们倒开始怜悯我了。
音音,顾淮安走到我身边,戏班不能没有班主,你娘走了,这担子就要你来挑了。
我点点头。
十六岁接手戏班,说不怕是假的。
但我别无选择。
这个叫翠华戏班的小戏班,是我和娘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第二章
娘的丧事办得草草。
戏班里的人都在为前路担忧,没人有心思真正悲伤。
我在娘的房间里收拾遗物时,找到了一个红色的小匣子。
匣子里放着一张发黄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音音,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张纸,说明为娘已经不在了。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招惹宁府的人。你的身世......
后面的字迹被水浸湿,看不清了。
我拿着纸条发愣。
宁府
那不是这城里最大的权贵之家吗
我们小戏班平日里连宁府的边都摸不着,怎么会招惹到他们
正想着,顾淮安急匆匆推门进来。
音音,不好了,他脸色煞白,宁家的大公子来了,说要包下我们戏班一个月。
我心里一跳。
昨天晚上坐在台下看戏的那个紫袍男人,就是宁家大公子
他现在在哪里
前堂等着,还带了好多银子。顾淮安咽了咽口水,音音,这生意...
接。我没有犹豫。
戏班现在正缺银子,管他是什么宁家不宁家的。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前堂走去。
推开门时,眼前又出现了那些金色的字迹——
【女配终于要和男主正面接触了。】
【这就是命运的开始。】
【男主表面温润如玉,实际上腹黑深沉。】
【女配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陷入什么样的深渊。】
我看着这些字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前堂里,那个年轻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在下宁慕寒,他朝我微微一礼,昨夜听楚姑娘母亲唱戏,深为感动。今日特来请楚姑娘移驾宁府,为我府中来客助兴。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面容俊美无双。
但不知为何,我看着他时,总觉得背脊发凉。
第三章
宁慕寒开出的价格确实丰厚。
一个月一千两银子,足够戏班过上一年好日子。
只是有个要求,宁慕寒看着我,这一个月里,楚姑娘需要住在宁府,随时待命。
我犹豫了。
戏班的规矩,唱戏的女子是不能随便住在权贵家里的。
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怎么,楚姑娘有难处宁慕寒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不是难处,我摇头,只是我们戏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
这个好办。宁慕寒挥挥手,身后立刻有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楚姑娘的戏班事务,宁府可代为料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完全堵死了我拒绝的理由。
我看着宁慕寒温和的笑容,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但银子就在眼前。
戏班等着银子救命。
好,我答应。
话音刚落,眼前又飘过那些金色字迹——
【女配终于上钩了。】
【男主的陷阱果然管用。】
【从今以后,女配就要被男主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男主表面温柔,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化反派。】
我看着这些字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什么男主女配的,这些字迹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楚姑娘今日就随我回府吧。宁慕寒站起身,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匆忙回房收拾了几件衣裳。
临走前,顾淮安拉住我的手：音音,你要小心。
我知道。
宁家的水很深,他压低声音,你娘生前说过,咱们戏班跟宁家...有些渊源。
有些渊源
我想起娘留下的那张纸条,心里更加疑惑。
但宁慕寒已经在催促了。
我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驶向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第四章
宁府比我想象中还要气派。
朱红色的大门高高耸立,门前石狮威武。
府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处处透着富贵气息。
宁慕寒亲自领着我进府。
一路上,下人们都恭敬地向他行礼。
楚姑娘住的院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宁慕寒边走边说,就在我住的院子隔壁,方便随时传唤。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但心里总觉得这安排有些不妥。
毕竟男女有别,住得这么近...
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宁慕寒温和地笑了笑：楚姑娘放心,府中规矩森严,不会有人敢对姑娘无礼。
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这笑容里有些什么。
被安排到院子后,我才发现这里的奢华程度远超想象。
雕花的床榻,丝绸的帷幔,连茶具都是上等的青花瓷。
这哪里是给戏子准备的住处,分明是小姐的闺房。
正疑惑间,一个丫鬟端着茶水进来。
楚姑娘,这是大公子特意为您准备的安神茶。
我接过茶杯,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但没有立刻喝,而是问道：你们大公子平时也这样待客吗
丫鬟愣了愣,随即摇头：不,大公子平日里很少亲自安排客人的起居。楚姑娘是第一个。
第一个
为什么
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但丫鬟很快就退下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夜深时,我正准备安歇,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我悄悄掀开窗帘往外看,月光下,宁慕寒正站在我的院子里。
他抬头看着我的房间,眼中的温和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郁。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宁慕寒,他对我别有企图。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宁慕寒就派人来传话,说要我准备今晚的戏。
大公子说了,今晚有贵客,要楚姑娘唱《西厢记》里红娘的戏。
我皱眉：我不唱红娘,我唱青衣。
传话的小厮为难地说：这...大公子特意点的...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戏班要生存,总得迁就金主的要求。
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红娘的戏,唱的是撮合情缘的故事。
宁慕寒让我唱这个,是什么意思
下午我在院子里练唱时,眼前又出现了那些金色字迹——
【女配还不知道自己在男主眼里是什么位置。】
【男主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戏,而是人。】
【今晚的宴会就是个局。】
【男主要在众人面前彻底羞辱女配。】
我看着这些字迹,手中的折扇差点掉在地上。
羞辱我
为什么
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羞辱我
正想着,院门突然被推开。
宁慕寒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华丽的戏服。
楚姑娘,这是今晚要穿的衣裳。
我看着那套戏服,心里一沉。
那不是普通的青衣戏服,而是花旦的艳装。
颜色鲜红,绣着牡丹花,胸前还有大片的薄纱。
大公子,我不穿这个。我直接拒绝。
为什么宁慕寒的语气依然温和,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不合规矩。
规矩宁慕寒轻笑,楚姑娘,你现在在宁府,规矩是我定的。
他的话里隐含着威胁。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我当成什么受人尊敬的戏班班主。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戏子。
如果我不穿呢我硬着头皮问。
宁慕寒笑得更温和了：那就不仅仅是楚姑娘一个人的事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
如果我不听话,整个戏班都要遭殃。
我死死咬着唇,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套戏服。
第六章
夜晚的宁府张灯结彩。
前堂里坐满了达官贵人,我透过后台的帘缝往外看,几乎认不出几个人来。
这些都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连我这个在戏班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都没见过。
楚姑娘,该上台了。
有人在催促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露骨的戏服,硬着头皮走上了台。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开始唱红娘的戏,但台下的反应很奇怪。
那些贵人们不是在专心听戏,而是在窃窃私语,眼神中带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意味。
唱到一半时,台下突然有人起哄：楚姑娘唱得真好,不如下来敬我们一杯酒
我脸色一变。
戏子敬酒,这是什么规矩
台下的宁慕寒制止了那人：各位,今晚是听戏,不是别的。
但他的制止听起来更像是在纵容。
我硬着头皮唱完了整折戏。
下台时,眼前又出现了那些金色字迹——
【男主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今晚就是女配名声尽毁的开始。】
【从今以后,女配就是男主圈养的金丝雀了。】
【这些权贵们都是男主安排的托,就是为了让女配难堪。】
我看着这些字迹,心里愤怒不已。
原来今晚的一切都是宁慕寒设的局！
他根本不是什么温润公子,而是个阴险的伪君子！
但愤怒归愤怒,我现在人在他的地盘上,只能忍气吞声。
后台里,顾淮安担忧地看着我：音音,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勉强笑笑。
但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是宁慕寒明显不会轻易放我走。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就亲自来到我的院子。
楚姑娘昨晚唱得很好,他笑眯眯地说,今晚还要劳烦姑娘再唱一折。
什么戏
《长生殿》。
我脸色一变。
《长生殿》唱的是杨贵妃的故事,那可是帝王专享的戏码。
我们这种小戏班,是万万不能唱的。
大公子,这戏我们不能唱。
为什么不能宁慕寒走近了些,楚姑娘是怕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突然明白,他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第七章
当天晚上,我还是唱了《长生殿》。
不是因为我愿意,而是因为宁慕寒威胁要砸了戏班。
我穿着比昨晚更加艳丽的戏服站在台上,心里说不出的屈辱。
台下的客人比昨晚更多,一个个都是我叫不出名字的大人物。
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放肆。
我知道,我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
一个戏子,穿成这样在权贵面前唱这样的戏,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闲话
唱完戏下台时,我差点站不稳。
顾淮安连忙扶住我：音音,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我摆摆手。
但心里已经绝望了。
宁慕寒这是在一步步逼我就范。
先是用银子引诱,再是用戏班威胁,现在又毁我名声。
他到底想要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戏唱完后,宁慕寒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前堂。
楚姑娘,他走到我面前,你觉得今晚如何
大公子想听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
实话。
那我就说实话,我咬着牙,大公子这两天的安排,分明是在故意折辱我。
宁慕寒笑了：聪明,不愧是楚班主的女儿。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字字如刀。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你...
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听戏才包下你们戏班的宁慕寒走近了些,楚音音,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得到你。
眼前的金色字迹又出现了——
【男主终于摊牌了。】
【这就是豪门公子的霸道作风。】
【女配以为自己能反抗,其实早就在男主的掌控中了。】
我看着这些字迹,突然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
这些字迹,似乎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按照字迹所说,我真的会被宁慕寒控制,那我还有逃脱的机会吗
第八章
大公子说笑了,我努力保持镇定,我只是个戏子,如何配得上大公子的青眼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宁慕寒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被我躲开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楚音音,你最好想清楚。他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你的戏班也在我的控制下。
你想怎样都行,但请放过戏班的其他人。
其他人宁慕寒轻笑,比如那个顾淮安
我心里一惊。
他居然知道顾淮安
你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宁慕寒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还有婚约在身
我彻底愣住了。
顾淮安确实对我有意思,戏班里的人都看得出来。
但婚约的事,我们从来没有对外说过。
宁慕寒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我猜对了。宁慕寒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你调查过我
调查谈不上,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楚音音,你以为我会不做准备就把你带回府里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我咬着牙说,但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宁慕寒突然大笑起来,楚音音,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的人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听起来格外诡异。
你娘当年做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心里一震：我娘怎么了
你回去问问你的好师兄就知道了。宁慕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急忙叫住他,你把话说清楚！
但宁慕寒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话飘在空中：
明晚还是《长生殿》,不过这次,要加一些新的内容。
什么新的内容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九章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宁慕寒最后那句话。
我娘当年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娘的遗言里要我不要招惹宁府的人
为什么宁慕寒对我了解得这么清楚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白天的彩排。
而是趁着宁慕寒不在,偷偷溜出了宁府。
我要回戏班问清楚。
戏班里的人看到我,都很意外。
音音你怎么回来了顾淮安急忙迎上前。
淮安哥,我有事要问你。我拉着他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我娘当年...跟宁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顾淮安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慕寒昨晚提到了我娘,说我娘当年做过什么事。我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淮安哥,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顾淮安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叹了口气：
你娘当年...确实跟宁家有过纠葛。
什么纠葛
十八年前,你娘刚进戏班时,宁家的老爷子还在世。顾淮安压低声音,老爷子很喜欢听戏,经常包下我们戏班。
然后呢
然后老爷子就...迷上了你娘。顾淮安苦笑,你娘那时候年轻貌美,又唱得一手好戏,老爷子想要纳她为妾。
我心里一惊：那我娘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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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顾淮安摇头,你娘宁死不从,最后还是我们戏班的老班主出面,才把这事摆平了。
那现在宁慕寒...是为了给他爷爷报仇
顾淮安的表情更加复杂了：音音,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宁家老爷子当年强要你娘不成,就放话说要灭了我们戏班。顾淮安闭了闭眼,最后是你娘...答应陪他一夜,才换来戏班的平安。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一夜之后,你娘怀了孕。顾淮安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老爷子不认这个孩子,还威胁你娘不许声张。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
所以...所以我是...
你是宁家的血脉。顾淮安痛苦地说,音音,你是宁慕寒的妹妹。
第十章
我如遭雷击。
宁慕寒...是我的哥哥
那他对我做的这些事...
我想起他看我的眼神,想起他对我说我想要你。
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不可能,我摇着头,这不可能...
音音,你冷静点。顾淮安想要安慰我。
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我现在只想离开,离开宁府,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我要走,我要带着戏班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顾淮安苦笑,宁府的人一直在盯着戏班,你一回来他们就知道了。
果然,话音刚落,就有一队黑衣人冲进了戏班。
楚姑娘,大公子有请。
为首的是宁府的管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跑不掉了。
只能乖乖跟着他们回宁府。
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我真的是宁家的血脉,那宁慕寒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算不认我这个妹妹,也不至于这样羞辱我吧
除非...
除非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世。
除非他以为我只是当年那个拒绝了他爷爷的戏子的女儿。
除非他是在为他爷爷报仇。
回到宁府时,宁慕寒正在我的院子里等我。
楚姑娘去哪里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怒火。
回戏班拿些东西。我低着头回答。
是吗宁慕寒走到我面前,那楚姑娘可有什么收获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而他现在正在一步步地羞辱我,摧毁我。
如果他知道真相,还会这样做吗
大公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我娘,关于你爷爷,关于...我的身世。
宁慕寒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死死盯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愤怒、震惊、不敢置信,还有一丝...痛苦
你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刚刚知道。我苦笑,所以大公子,你现在还要继续你的报仇计划吗
宁慕寒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最后,他缓缓开口：
知道又如何
你还是当年那个戏子的女儿。
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这就够了。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月光如水,洒在我身上,冷得刺骨。
我突然明白,血缘关系在仇恨面前,什么都不是。
宁慕寒恨我娘,连带着也恨我。
就算知道我是他的妹妹,也改变不了什么。
眼前又出现了那些金色字迹——
【男主的内心很矛盾。】
【但仇恨已经占了上风。】
【女配的悲剧命运无法改变。】
【这场游戏,男主才是最大的输家。】
游戏
这些字迹为什么要用游戏这个词
我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仿佛我们所有人,都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操控着。
而那些金色字迹,就是操控者留下的痕迹。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