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贫穷又天真的人听的，松寥，贫穷的人可用不了香牌，但我这个俗人可以。他们什么时候拒绝过我这个庸俗的人了，追着捧着，还来不及呢”
斜月洒下清辉，映照千家万户，可每家每户的故事不同。
“好了。”顾正打断她的话，他家的破事，可不像今晚的月色那样优美而宁静。
“在杜冶面前，就不要说这种丢人现眼的话了，叫他听了笑话。”
杜冶不置可否，笑了笑。
宋落星自知失言，懊恼地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松寥不得不佩服，顾正心深似海，明知道宋落星是凶手，可不露半点声色，话说得还像是为宋落星多好似的。
接下来，才是责备。
顾正道：“乔木基金是爷爷创立的，最初他创立的初衷是，每个人都应享有受教育的权利，每个人都应尽可能的接受更好的教育。”
只要涉及到社会责任方面，宋落星总是一脸懵。
她不能理解：“既然是每个人的事，那关外公什么事？”
顾正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谁还没有一时困难的时候，基金资助的每一个人，或许他们的生活水准未必如你，但他们的社会价值一定大于你宋落星。如果爷爷在世，他恐怕不能容忍，把说出种种庸俗言论的人留在顾家，你好自为之吧。”
宋落星心颤了一下，这些话的分量，不言而喻。
顾家的传统是重视长子嫡孙，顾正在顾家的地位，别说她了，就连她妈妈也比不上。顾正向来引而不发，谁知道他还继承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特权。
“还有，”顾正揉了把脸，“松寥有时住家里，你们会经常见面的，你们加个微信，不许互删。现在就加！”
宋落星有心理准备，顾正上次在疾控中心，就让松寥回顾家来住。
“加就加，上次我不是加她了吗，是她自己清高不愿意。”宋落星拿出手机，对松寥说，“我扫你。”
松寥正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加上宋落星的微信，顾正命令让他们互加，反而显得顺理成章。
两人加了微信，“我出去透透气。”宋落星说完，径直往偏厅的方向走去。
五婆走过来：“阿正，准备一下，要切蛋糕了。另外，几个长辈也都到了。”
顾正正要说话，只听不远处传来“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凄厉、崩溃，绝望。
大厅的客人不免一怔，纷纷循声望去，顾正几个人，面面相觑，那是宋落星的声音。
顾正最先反应过来，疾步向偏厅走去。
偏厅的落地窗有一扇是开着的，能直通花园。
只见宋落星双手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簌簌发抖。
很快，杜冶和松寥也到了，意外的是，顾野泊也在，风度翩翩，站在一边，神色略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