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总觉得,松寥和顾正的关系,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松寥为什么要离开海市,又再回到海市。
陆令佳莫名觉得一条手臂被扎得生疼,明智地把胳膊收回。
顾正看着松廖,补充说:“她最不喜欢应酬了。”
陆令佳抗议:“顾正,你这就见外了啊。松寥跟我们在一起,怎么能说是应酬呢,我们可是她哥的同班同学。”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顾正:“”
他脸色微微一变。
这帮人读书还行,做起事来,也是一把好手,就是极度缺乏感情经验。
在感情方面,简直是狗脑子。
他都这么直白了,他们居然还听不出来。
他懒懒道:“别说她了,就连我跟你们在一起,都是应酬。”
除了松寥和杜冶,在场的人还是没反应过来。
关于兄妹一说,同样的话,杜冶也说过。
那天,他在疾控中心跟顾正闲聊,也把松廖说成是他的妹妹,顾正立刻回说,他们算不上兄妹。
陆令佳则完全没把顾正的话当真。
顾正的语言风格一向如此,开起玩笑来,就跟平常说话一样的尖酸刻薄。
“我们可都还记得,寥寥在我们班演奏箜篌的事呢,廖廖,今天也给我们弹一曲吧。”
松廖立刻答应了下来,以顾正眼里不容一粒沙子的性格,恐怕下一句就会申明,他们不是兄妹,难免引人联想。
一方面,今日明慧在场,虽然知道顾正和明慧不是媒体写的那样,但她不想明慧尴尬。另一方面,大概没有什么人的恋情,像她跟顾正那样,前途未卜了。她觉得还是不公布的为好。
“就是很长时间不弹了,手生,不仅没进步,反而严重退步了。你们随便听听吧。”
站在一边眯眯笑的五婆,吩咐荣姐去把松寥的箜篌拿来。
箜篌很快就被送了过来,荣姐掀开蒙在箜篌上的绸缎,顾正神色一凛,松寥正跟陆令佳说着话,回头看,也不禁一怔。
荣姐拿错了。
她一向用的是当初从吴城家里带来的小箜篌,而这架是凤首箜篌,琴箱长60厘米,比她的小箜篌大多了。
这架凤首箜篌,是由唐代名家所制,是顾伯伯和齐珍阿姨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一件绝世珍品。
她妈妈来顾家接她回家的前一天,顾家请了些亲戚朋友,办了场宴会,一则欢送她,二则赏鉴刚被拍卖行送来的箜篌。在宴会上,顾伯伯和齐珍阿姨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她。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面,她都快忘了它的样子。
顾伯伯和齐珍阿姨把如此贵重的乐器赠与她,可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她能有什么概念?跟它的第一次照面,不过就是浅浅瞥了一眼。
她妈妈去世后,它被留在顾家的老房子里,之后她又考去吴城中学读高中,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