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吗?”里面有五六颗,松廖打算跟他分着吃。
“不要。我再这么陪你吃下去,早晚胖成球。到时候,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松廖:“”
话虽这么说,可不知怎的,她觉得吃顾正的东西,分享比独食安全。
“怎么想起来,给我带这个?”
“来华大好几次了,总不能每次都空手来吧,我怎么能被杜冶比下去。”
她轻轻咬了一口。
这是一种掺了水果片的白巧克力,摒弃了许多白巧又甜又腻的毛病。酸甜可口的水果片掺在浓郁奶味的巧克力里,融在舌尖,感到心都要化了。
“好吃吧。”他勾头看她:“跟杜冶家的饺子哪个好吃?”
松廖差点噎住:“巧克力和饺子怎么比?”
“怎么不能比,都是手工的。”
还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你真的不要?”她问。
“真不要。”顾正没看她,只看天上的月。
不知为什么,明明好吃到不行,她却非常的不安。最后一口了,她痛下决心,把它丢进嘴里。
等巧克力融化得快差不多了,顾正才悠悠补充:“我从不吃临期食品。”
松廖:“”
“有多临期?”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再晚上三秒,就过期了。”
松廖:“”
这个人,只要一天不耍她,就浑身难受,半天她才愤愤道:“还是饺子好吃。”
“生气啦?本来买了一箱。”他忍着笑,比划着一箱的大小解释,“可这家巧克力的保质期太短了,放着放着就忘了,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才不是放着放着就忘了呢,她还不知道他,他是故意放到最后一天,才给她的。
她一言难尽地剜他一眼:“你那箱是送我的吧?”
“你还真是多情。上回把我的手链,说成是你的生日礼物。这回就连临期巧克力也不放过,也说是给你的。”
松廖哼了一声,笃定地说:“要是巧克力能送得出去,又怎么会过期呢。送不出去,那就是给我的。你不觉得吗?这世上,就只有我跟你的关系,才又好又坏,又僵又怪。”
顾正不置可否,双手撑着石凳:“你觉得,以我刚回来时你极其恶劣的表现,我能给你吗?”
“我怎么恶劣了,我不挺好吗?你第一次来华大,不知道小礼堂怎么走,还是我给你指的路呢。”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她穿着烟灰色高领马海毛毛衣,下身是同色系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蹲在草丛里找东西。
她给他指路时,雨滴在她洁白的手背上,她停顿了数秒,才挪到伞下轻轻一甩。
她的背影明明那样蓬松可爱,可隔着浓浓雨雾,拒人千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怎的,他越来越怕看到她的背影,每每触及,心会痛得感觉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