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齐珍阿姨又把我叫进书房，说顾明君给我送了糖果来。说顾明君讲，她家星星胆子小，我们又是同班同学，让我对宋落星多照顾点。”
顾正啼笑皆非，“你收了？”
“没有。”
“这么大的诱惑，你能抗拒？”
松寥笑：“我看了一眼，就只看了一眼，没敢收。万一吃下去，让我吐出来怎么办？有的礼物绝不能收，哪怕盛情难却。这是我上的人生第一课。”
两人相视一笑。
“虽然我讨厌宋落星，也觉得大人的世界，是笔糊涂账。可后来，在我的世界里，她不再是我的阴霾，一想到她，我还觉得挺痛快的。你说，就这些事，能成为宋落星的杀人动机？”
顾正注视着她，话里有话：“你掐头去尾，我该怎么分析？
的确古怪，松寥想，她怎么会这样呢。
还有，她觉得，顾正好像知道些什么，可书房里，当时就只有她跟齐珍阿姨两个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连她都不记得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正的心思，不在林霁一案上。因为可以做的，他都做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像这样一件案子，除了具有超能力的松寥去查，抑或者，宋落星良心大发现，主动去警方自首，恐怕根本是无解的。
“我一点也不关心，宋落星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查吧，反正你是葫芦二娃，奥市警方被糊弄过去的事，也难不倒远在异地的你。”
松廖：“”
刚刚不是他让她一件一件地说，他主动要帮她分析，宋落星的作案动机吗？那她说得口干唇焦，不是白说了吗？
顾正知道她不会明白的，对她也不能操之过急，换了话题。
“对了，林霁这件事，我算不算洗清了嫌疑，还是我改排在宋落星后面，是该案的第二嫌疑人，继续排在队列中，等着荣升为第一嫌疑人？”
他的目光
像肆意的骄阳，明晃晃地笼在她脸上，可松寥却自知，这一回，她可真捅了马蜂窝了。
“凶手不是你，”松寥仰脸注视着他，认真地说，“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不易，”顾正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目光转冷：“终于被拨乱反正了。”
松廖由衷说：“而且，你还对林家，默默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顾正负气地笑：“怎么能算‘默默’呢，你迟早会约林沁吃炸鸡，会跟他碰上一面，他迟早会告诉你这一切，我做事从来不白做。”
松寥：“”
难死！
她自知，基于自己的立场，不能不怀疑他，可一旦证明不是他，又的的确确赔偿不起，这可比还宋落星的糖纸难多了。
她跪坐在他膝上，眉目顺从：“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而且你也没自己说得那么不堪。”
“是吗？照你这么说，我还有优点？”
“当然。”
“比如呢？”
松廖想了一下，脑子竟然不争气地又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