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长脑袋后面了?
松寥心虚地回忆,不难想起从车库出来,大风大雨,她伏在他背上,见他颈窝处的皮肤白得稚气可爱,简直不像他,一时间走了神。那时,他还不耐烦地打断她,说不该看的地方别看。
就这点事,他记到现在?
她口干舌燥,替自己分辨:“看看怎么了?看看就是喜欢?我小时候还经常跟我妈妈去看花展呢,每朵花都喜欢,我喜欢得过来吗?”
还想狡辩!顾正本想诈一诈她。见她不肯承认,斗心顿起:“哪些花展?”
松寥只好把她看过的花展都说了一遍:“梅花、桃花、还有兰花,都看过。”
顾正勾头过来,将一张俊朗飞扬的脸正对着她:“有我好看吗?”
他的面孔,瞬间在她眼前放大了好几倍。
他降了雾的眉峰,险峻惊心的眼神,棱角分明的唇她心一阵慌,感到喘不过气来,别开眼:“顾正,相貌其实没那么重要。孔子说过,吾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别打岔,只说有还是没有。”顾正打断她。
“人跟花又不一样,怎么比?”
“那就再给你个机会,你好好看看。”
这人!她恨得牙痒。所以说,就不能在背后偷看人。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决定跟他对视。可视线走到一半,又撤了回来,只好垂下头,自暴自弃道:“你好看,你最好看,你人比花娇,行了吧?”
不知怎的,她的一句“你最好看”,让他无比得意,“让你光明正大地看,你又不敢了。当时都烧到392了,仍不管不顾,执着地偷看我,不是喜欢我,又是什么?”
松寥:“”
逻辑上她觉得偷看和喜欢并没有必然联系,正要开口,只听他说:“更何况,你后来又偷看了我一次。”
还有一次?松寥想起来了。
那晚她发烧,他守在她房间,第二天一早她醒了,想确定他是不是那个魔杖仙女,一时间,走了神。那时她还在心里暗自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偷看他了。现在看来,是不是有点晚了?
顾正无不得意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刚刚退烧,就又迫不及待地偷看我,啧啧,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松寥张了张口,被他反复洗脑后,觉得好像是有些说不过去,本想硬编个理由,一想到他有多难缠,还是算了吧,她知趣地把嘴闭上。
时间不早了,他不得不走了,站起身:“明晚我有事,放学后让柴叔过来接你。”
“我能不能坐地铁?”她也站起身。
“当然可以,”顾正伸手抚她的脸颊,轻轻一笑,“做我的女朋友,这点小小的自由,还是有的。”
他三言两语,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了?
她心中惶惑,他说了那么多,无非是逼她认清自己的心意,让她清楚地自知,她喜欢他。
这一点,她承认,可喜欢也分很多种。她的喜欢,很安静,是默默站在一边,不索求,不占有,不打扰。
见她低着头,微微抖动的长睫,像蝴蝶沾水的粉翅发着光。他忍不住用皮衣张住她,将她笼入怀里。
她的胳膊被动地垂着,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最终,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他的腰。
他笑了一声,提要求:“我要两只。”
松寥只好用双臂松松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