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说的是:他在骚扰你?
男未婚,女未嫁,顾野泊追求明慧,也无可厚非。
可一想到顾野泊的眼神和语气,松寥又觉得怪怪的。
他们之间不像被追求者和追求者的关系。明慧像楚楚动人俯地的白狐,而他是虎视眈眈围猎的王。更何况明慧对外是顾正的女朋友,他明知道这一点,却还要搅合进来。
明慧垂下目光,她跟顾野泊的事该怎么说呢?
他约过她,并不频繁。过后,因为去的地方较远,他送过她两回。如果是不远的地方,通常她自己回家。
她的注意力不在顾野泊身上:“那你觉得顾正在追求我吗?”
松寥一时语塞。
要说古怪,顾正比顾野泊的态度还要怪。
顾正送花高调,她每次来,都能收获到那些同事对明慧善意艳羡的表情。让她当跑腿,自然要比月光花园的工作人员送来更有诚意,更为正式。毕竟她曾寄居在顾家,算是顾家的“自己人”。
换做别人,这大概是一种长情的表达方式吧,可问题在于,顾正不是一个那么表面的人。
就拿他用的车来说吧,里面无不舒适,可外面从颜色到造型,都极尽收敛,不引人瞩目。
松寥比别人了解他。
试想一下,一个在她妈妈坠楼后,能长时间隐瞒真相的人,其表面和内在,只要他愿意,一定可以分得很开。更何况中午他打来电话,说他和明慧的关系,不像媒体揣测的那样。
明慧见松寥迟疑,扑哧一声:“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为难你了?就连学霸的脑袋都觉得难懂,我就更加不懂了。”
她一对明眸波光潋滟,神色恳切:“今晚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对顾正说?”
松寥本就没打算说,见她这副样子,我见犹怜,更是心软:“我不会说的。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
明慧很安慰。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松寥想了下,忍不住道,“顾野泊并非善类,离他近了,你会受伤的。”
并非善类,明慧咀嚼这四个字。
这几年,但凡提到顾正,松寥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仿佛躲得很远。可这句话却暴露了她的真心,她似乎一直就站在顾正那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候还觉得自己很卑鄙,很糟糕。”明慧苦笑,也实话实说。
顾正很难相处,明慧虽然什么也没说,可那种熬煎,都落在松寥的眼底。只是松寥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消沉。
世上纵使没有顾野泊那对叔侄,她也大可以好好的。
她相貌好,性情也好。职业方面,不用面对像圈内人士那样的高诱惑和高压力,可以凭借本心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今晚的话剧。这已经是很多人羡慕却无法企及的生活状态了。
“顾伯伯走得很突然,当时我正在读初中,顾正读高中,在家族争产中,我见识过顾野泊的手法。”松寥问,“媒体写你是跟顾正般配的结婚对象。此事顾野泊有问过你吗,哪怕是一点试探?”
明慧连想都不用想:“没有。”
“那你觉得,如果媒体没有写你是顾正的结婚对象,他会接近你吗?”
明慧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
“他掠夺性很强,从顾正处掠夺,那种赢的感觉,想必更让他满足。”
明慧恍惚中笑了两声:“松寥,你太犀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