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峰会惊变,当众解扣
科技峰会安检口的空气粘稠而压抑,混合着消毒水、昂贵香水和电子设备散热的奇特味道。翟语嫣排在队伍中段,不自在地摸了摸颈间的项链。银色的细链,坠子是一块泛着幽蓝微光的奇异金属,形状像一滴凝固的泪。这是技术宅闺蜜苏晚昨晚硬塞给她的,搭配你这身衬衫,绝了！记得明天还我,实验室还要用呢。
轮到她安检时,刺耳的警报声骤然炸响,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几名黑衣安保瞬间合围上来,气氛剑拔弩张。
女士,请立即解除该项链配合调查！安保主管面色冷肃,指着扫描仪屏幕上旋转的3D模型,这是S级加密资产。
翟语嫣愣住了：这只是朋友借我戴的饰品……
僵持中,一个西装革履的助理快步走来低语几句。主管脸色微变,语气强硬地透过麦克风宣布：根据规定,需要您解开上衣第三颗纽扣,以便确认项链锁定结构。
当众解扣子翟语嫣血液上涌,这是侮辱！
为了所有与会者的安全,请您理解。
就在她指尖冰凉地停在纽扣上时,人群后方传来骚动。保镖们无声分开,一个男人踱步而来。
顾堔。宸星科技创始人,掌控全球AI命脉的男人。
他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却自带迫人气场。目光掠过如临大敌的安保,径直落在被围在中心的翟语嫣身上。
项链。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指尖微凉地掠过她锁骨,勾出那点幽蓝微光,和它的主人,我都要带走。
全场哗然！闪光灯疯狂闪烁。
翟语嫣被他话语里的所有权宣示震得魂飞魄散。愤怒压过惊慌,她猛地扯断项链,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反手将坠子扔进旁边的香槟塔！
顾总,她扬着下巴,声音清晰决绝,你的技术,配不上它的理念！
说完推开僵住的保镖,头也不回冲出了会场。
第2章
暴雨绝境,卑微求救
三个月后的暴雨夜,整个城市因大规模网络故障陷入黑暗。
翟语嫣蜷缩在沙发上,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十分钟前母亲的哭诉电话还在耳边回荡：父亲突发重病,急需天价手术费,家里早已山穷水尽。
雨水疯狂敲击窗户,黑暗中恐惧被无限放大。她抱紧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手臂。
能找谁苏晚只是个研究员；朋友同事都无力承担；借贷平台...远水难救近火。
绝望如冰水浸透四肢百骸。父亲苍白的脸和母亲绝望的哭声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那个危险的名字再次浮现——顾堔。
他说：项链,和它的主人,我都要带走。
当时只觉得被羞辱,此刻却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颤抖着拨通那个他强行存进的号码,忙音每响一声,她的心就沉一分。
就在即将放弃时,电话被接起。那边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带着无形的压力。
窗外惊雷炸响,震得玻璃嗡鸣。翟语嫣攥紧手机,声音被雨声撕扯得破碎：
顾堔,你说的带走…还作数么
电话那头沉默着,只有平稳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混合着窗外沉闷的雨声,压得翟语嫣几乎窒息。她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冰冷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羞耻感交织,几乎要将她撕裂。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直接挂断,或者用冰冷的嘲讽将她彻底击碎时,顾堔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位置。
翟语嫣猛地一颤,像是没听清,又像是被这过于简洁的回应弄懵了：什…什么
你的地址。他的语气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需要我重复第三遍
不…不需要！翟语嫣几乎是脱口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待在原地。二十分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嘟嘟作响。
翟语嫣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机从汗湿的手中滑落。她抱紧自己,听着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和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二十分钟这种天气,全城交通几乎瘫痪,他怎么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后悔、恐惧、微弱的希望在她心中疯狂拉扯。
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噬时,楼下传来了刺耳的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两声短促而有力的车喇叭声。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连滚带爬地冲到窗边。
楼下,一辆线条冷硬、如同黑色巨兽的越野车蛮横地停在公寓楼入口处,氙气大灯撕裂雨幕,射出两道凌厉的光柱。车门打开,一把巨大的黑伞砰地撑开,伞下,顾堔迈步下来。
他依旧穿着看似简单的深色衬衫,雨水在伞沿形成密集的水帘,却丝毫无法减弱他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他甚至没有抬头往楼上看一眼,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骤然降临的、不容忽视的黑色礁石。
翟语嫣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下楼,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拖鞋和单薄的裤脚。
她喘着气,停在单元门内的阴影里,隔着雨幕看着他。
顾堔的目光终于转向她,隔着密集的雨丝,深邃难辨。他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
翟语嫣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水腥味的空气,猛地冲入雨中,几步就跑到了他的黑伞之下。
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雨水的微潮气息,强势地包裹了她。伞外的世界暴雨倾盆,喧闹无比,伞下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他垂眸看着她。她浑身湿透,头发狼狈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单薄的居家服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纤细而不失曲线的轮廓,冷得微微发抖,像一只被雨水打蔫了的小雀,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惊惶、倔强和一丝残余的傲气,直直地望着他。
看来,他开口,声音比雨丝更冷,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磁性,翟小姐的‘理念’,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翟语嫣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翕动了一下,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她狼狈地别开脸,声音低若蚊蚋：我…我需要钱……
下巴忽然被微凉的手指捏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她的脸重新扳了回来,迫使她直视他。
他的指尖带着雨水的凉意,触感却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皮肤。
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他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拇指近乎狎昵地擦过她冰凉的下唇,那里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翟语嫣浑身僵住,屈辱感再次涌上,却被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3章
霸总霸道
他缓缓低下头,距离近得她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
唔…！
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猛地压了下来。
冰冷,霸道,充满了惩罚性和占有欲,毫不留情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攫取。那瞬间的冲击让翟语嫣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侵袭。伞外的雨声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唇齿间令人心悸的交缠。
她下意识地用手推拒他的胸膛,触手却是衬衫下坚实温热的肌肉纹理和沉稳有力的心跳。那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欲拒还迎。
这个吻并不漫长,却极具冲击力。当他终于松开她时,翟语嫣几乎站不稳,只能靠着他撑在她腰后的手臂勉强支撑。她大口喘着气,嘴唇红肿,眼里蒙着一层被欺负出来的水光,惊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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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堔的指腹擦过自己的唇角,眼神幽暗,像是终于品尝到了觊觎已久的猎物,带着一丝餮足的慵懒和更深沉的暗流。
利息。他嗓音低哑,宣布道。
随即,不等她反应,他便揽着她的腰,近乎半抱着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车内温暖干燥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
他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黑色越野车碾过积水,冲入茫茫雨幕。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音和窗外的雨声。翟语嫣蜷缩在宽大的座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依旧发麻刺痛的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和温度。脸颊滚烫得厉害。
她偷偷侧过脸,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顾堔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专注。他似乎完全不受刚才那个吻的影响,仿佛那真的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利息。
然而,在他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翟语嫣却敏锐地捕捉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似乎过于用力地绷紧着。还有他那看似平稳的呼吸频率,似乎也比平时快上了那么微不可察的一丝。
这个小发现,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小石子,在她心湖里漾开一圈微妙的涟漪。原来,他也并非全然冷静。
车子最终驶入一栋隐匿在半山腰的现代风格别墅。自动门无声滑开,车库门落下,将狂暴的雨夜彻底隔绝在外。
顾堔率先下车,绕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下车。
翟语嫣跟着他走进别墅。内部是极简的冷色调装修,线条利落,智能感十足,却缺乏烟火气,冰冷得像科技展馆。
他径直走向客厅的吧台,倒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喝了,驱寒。
命令式的口吻。翟语嫣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又是一阵微小的战栗。她小口抿着,烈酒滑过喉咙,带来灼热的暖意,却也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
为什么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为什么…帮我她不信他只是为了那个原型机,或者单纯为了报复她当日的冒犯。
顾堔晃着手中的酒杯,眸光在液体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难测。
我说过,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再次将她纳入他的气息范围之内,我看上的,从来不只是项链。
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湿润的头发,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强装镇定却泄露了不安的眼睛上。
你的骄傲,你的固执,你那双不肯屈服的眼睛……他的指尖再次抬起,轻轻拂过她的眼角,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温柔,比任何原型机,都更让我有…拆解、收藏的欲望。
翟语嫣的心跳骤然失序。他的话像是最露骨的宣告,将她置于无处可逃的境地。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背却抵在了冰冷的吧台上。
无路可退。
顾堔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了方寸之间。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还残留着酒液光泽的唇瓣上,眸色渐深。
第4章
本金怎么还
现在,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再次交织,声音低沉得如同蛊惑,我们来谈谈,本金该如何偿还。
顾堔的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唇瓣,带着威士忌的醇烈和一种不容错辨的侵略性。翟语嫣的后腰紧紧抵着冰冷的吧台边缘,退无可退。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困住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暗沉的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本金…翟语嫣的声音干涩发颤,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顾总想要…怎么偿还
他低笑一声,指尖从她眼角滑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承受他全部的视线。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付出那么大一笔‘本金’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自尊。她闭上眼,长睫剧烈颤抖着,屈辱感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被逼到绝境的战栗,席卷了全身。父亲苍白的脸和母亲绝望的哭声再次浮现,像最后的重锤,砸碎了她所有的骄傲。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麻木：只要顾总肯救我父亲,我…随你处置。
随我处置顾堔重复着这四个字,眸色瞬间沉得吓人。他猛地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同于雨中的霸道掠夺,更像是一种宣告主权的占有和品尝。带着惩罚的力度,却又缠绵深入,仿佛要彻底吞噬她的呼吸,她的意志,她所有的不甘和反抗。翟语嫣僵硬地承受着,手指无力地抓着他胸前的衬衫布料,直到肺部的空气快要耗尽,他才缓缓松开。
看着她红肿的唇和迷蒙泛着水光的眼睛,顾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松开她,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直接拨了个号码。
李秘书,联系中心医院院长,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和病房。有一个叫翟建国的病人,马上从外地转院过来,所有费用从我私人账户走,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方案,不计代价。他的声音冷静、条理清晰,带着掌控一切的绝对力量。
翟语嫣呆呆地听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压在心口几乎让她窒息的重石,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几句话搬开了。巨大的
relief
和一种更深沉的、将自己彻底交付出去的茫然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顾堔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她满脸的泪水,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走上前,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的脸颊,抹去泪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笨拙。
哭什么他的声音依旧低沉,问题解决了。
翟语嫣说不出话,只是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忽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翟语嫣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一身湿衣服,想生病吗他语气不容置疑,抱着她大步穿过空旷冰冷的客厅,走上旋转楼梯,径直走进主卧附带的奢华浴室。
他将她放在宽大的盥洗台上,转身去放热水。氤氲的热气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也柔和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他回身,靠在磨砂玻璃门上,抱着手臂看她。
翟语嫣的脸瞬间爆红,慌忙从台子上跳下来,踉跄了一下：我…我自己可以！
顾堔没再坚持,只是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翟语嫣靠在门上,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上。浴室里温暖潮湿,她却依然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冷和不确定。她不知道走出这扇门,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穿着浴室里准备好的崭新浴袍走出来,宽大的袍子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裹住,只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
顾堔也换了衣服,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刚沐浴过的她,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湿发贴在颈侧,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带着怯生生的戒备,与之前那个在峰会现场冷嘲热讽、浑身是刺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合上电脑,朝她招手：过来。
翟语嫣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
他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便跌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他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开始帮她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
动作算不上娴熟,甚至有些生硬,但力度却控制得恰到好处。翟语嫣身体僵硬地任由他摆布,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沐浴露香气和一丝独特的、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为什么…她忍不住低声问,为什么是我
以他的权势财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对她这样一个普通又麻烦、甚至还当众给他难堪的人如此大费周章
顾堔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声音听不出情绪：记得三年前,在大学城的那家旧书店吗
翟语嫣茫然地抬起头。
你当时抱着一摞艺术史的书,为了够最上面那本《巴洛克之光》,踮着脚,差点摔跤。他的声音平缓,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是我扶了你一把。你当时回头对我说‘谢谢’,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翟语嫣隐约记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那个穿着简单连帽衫、沉默寡言的年轻男人,和眼前这个掌控一切的科技巨擘,根本无法重叠。
后来,我在很多地方见过你。美术馆的讲座,你为了一个解读和教授争得面红耳赤；街角的面馆,你会把碗里的牛肉夹给路边蹭你的流浪猫；科技峰会的志愿者里,也有你,明明不是你的专业,却能把那些复杂的技术术语梳理得条理清晰……
翟语嫣彻底怔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些平凡琐碎的日常,竟然早已被另一双眼睛如此细致地收录。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她不解。
当时顾堔轻笑一声,放下毛巾,手指穿过她半干的发丝,托住她的后颈,迫使她靠近自己,当时我的‘宸星’还在最关键的技术攻坚期,我没时间,也没把握能留住你那双总想飞走的翅膀。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颈后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但现在,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她,带着绝对的自信和势在必得,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话音落下,他再次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再是惩罚,不再是宣告,而是带着一种缓慢的、不容拒绝的诱惑和深入探索。他耐心地描绘着她的唇形,舔舐过她唇上细小的伤口,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舌尖共舞。
翟语嫣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挣扎和疑虑都在这个逐渐加深的吻里融化、蒸发。他的手不知何时探入睡袍,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光滑的脊背,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电流。
意乱情迷中,她被他轻轻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沉重的身躯随之覆下,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他撑起身,暗沉的目光细细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迷蒙的眼和微微红肿的唇,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藏品。
翟语嫣,他叫她的全名,声音沙哑得致命,看着我。
她被迫迎上他的视线,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里,看到了自己意乱情迷的倒影,也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欲望。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最后的宣言落下,他彻底低头,封缄了她所有未出口的呜咽和呻吟。
夜还很长。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剩下房间里压抑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宣告着一场漫长的拆解与收藏,才刚刚开始。
第5章
笨拙的在乎
接下来的日子,翟语嫣像是一株被移植到温室里的植物,被迫适应着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
顾堔实现了他的承诺,父亲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情况迅速稳定好转。母亲打来电话时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对巨额资金来源的不安,翟语嫣只能含糊地说是遇到了一位好心又很有能力的朋友帮忙。
她住进了顾堔那栋冰冷又科技感十足的半山别墅,成了他名不正言不顺的金丝雀。他给了她一张没有额度上限的黑卡,衣帽间里塞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服饰珠宝,但她很少动用,依旧穿着自己带来的简单衣物。
顾堔很忙,经常世界各地飞,但只要他在别墅,夜晚必定是属于他的。他对她的身体有着近乎贪婪的索取欲,不知疲倦地探索和占有,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殆尽。他迷恋她在情动时难以自抑的颤抖和呜咽,那让他有一种彻底掌控和征服的快感。
但在某些瞬间,翟语嫣又能捕捉到这个男人冷酷外表下偶尔流露出的、近乎笨拙的在意。
他会记得她随口提过喜欢的某家甜品店的拿破仑蛋糕,然后让助理跑遍全城买回来,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放在桌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她有一次半夜胃痛,他皱着眉训斥她饮食不规律,却亲自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很难吃但热气腾腾的白粥,守了她半夜。
他不允许她再出去工作,却在她无意中表露出对AI伦理学的兴趣后,让人搬来了大量宸星科技内部的前沿资料和未公开的研究报告,甚至允许她在不涉密的前提下,连接他书房里那台拥有顶级算力的私人服务器进行模拟学习。
这种极致的控制与偶尔纵容的温柔交织在一起,让翟语嫣的心绪日益复杂。她害怕他,抗拒他,却又无法控制地在他带来的安全感沉溺。她开始下意识地留意他回家的时间,会因为他一句罕见的认可而心跳加速,也会因为他偶尔的冷漠和长时间出差而感到一丝空落。
这种矛盾的心理,在一次商业晚宴上达到了顶峰。
顾堔难得地带她出席。她穿着他挑选的银色晚礼服,挽着他的手臂,接受着四面八方或羡慕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他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界名流之间,偶尔会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向她简短介绍在场的人物,姿态亲密,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意味。
当一个新锐科技公司的年轻CEO,多次将欣赏的目光投向她,并试图与她攀谈时,顾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与那位CEO交谈的语气依旧客气,眼神却冰冷得足以冻死人。
晚宴结束后,车内气压低得吓人。
一回到别墅,翟语嫣的手腕就被他狠狠攥住,一路几乎是拖拽着上了楼,摔进了主卧的大床里。
你很高兴他欺身而上,捏着她的下巴,眼底翻滚着骇人的戾气,被别的男人用那种眼神看着,是不是很享受
我没有！翟语嫣被他眼底的疯狂和怒火吓到了,挣扎着解释,我根本不认识他！
不认识顾堔冷笑,手指粗暴地摩挲着她下巴上被捏红的皮肤,那他看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立刻躲开嗯
他的质问毫无道理,完全是占有欲作祟下的偏执。翟语嫣又委屈又愤怒,口不择言地顶了回去：顾堔你讲不讲道理！我只是站在那里,我做什么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脑子里整天只想着那点事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顾堔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怖至极。他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很好。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猛地低头,吻粗暴地落下,不再是欲望,更像是惩罚和发泄。
翟语嫣拼命挣扎,捶打他的肩膀,却撼动不了分毫。屈辱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的眼泪似乎烫到了他。他的动作猛地顿住,抬起头,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滑落的泪珠,眼底的疯狂戾气渐渐被一种烦躁和不知所措取代。
他松开她,翻身坐起,背对着她,呼吸沉重。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声。
良久,他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
那晚之后,顾堔连续三天没有回别墅,也没有任何消息。
翟语嫣从最初的愤怒和委屈,渐渐变得不安和失落。她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想念起他那带着强迫意味的拥抱和体温。
第四天傍晚,她正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驶入了车库。
她的心猛地一跳。
顾堔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深邃。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是那家她很喜欢、但很难买的甜品店标志。
他将纸袋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她有些憔悴的脸,语气生硬：路过,顺手买的。
翟语嫣看着那纸袋,鼻子忽然一酸。
他沉默了一下,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有些僵硬地放下。
那天晚上,他开口,声音低沉,是我反应过度。
这几乎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道歉的话了。
翟语嫣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她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极其不熟练的懊恼和别扭。
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委屈忽然奇异地消散了。
她忽然明白,这个看似无所不能、强势霸道的男人,在感情上或许笨拙得可怜。他用他的方式在乎她,尽管那方式时常令人窒息。
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顾堔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反手立刻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力道大得几乎弄疼她。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如同暗夜下的海：翟语嫣,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别想看别人。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这一次,他的话语里依旧带着偏执的占有,却奇异地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翟语嫣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地、生涩地吻上了他的唇。
顾堔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窗外,华灯初上。冰冷的别墅里,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翟语嫣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横亘着巨大的身份差异和彼此性格的棱角。或许她一辈子都无法真正摆脱金丝雀的身份,或许他永远学不会正常表达爱意。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选择了顺从自己的心。
这场始于胁迫和交易的危险关系,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了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