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是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银宝拿着婆家的钱养汉子呢。
银宝霎时就红了眼圈。
“香秀,你咋能这么说我?二狗哥他们这么辛苦,我送他们一些肉包子吃,也是应该的,你放心,我在家里还给你留着呢,我还包了饺子,只等着你干完活儿回家吃。”
她不提干活儿还好,一提起干活这两个字,刘香秀的眼睛都红了。
她在这里干着活儿,周银宝这个贱人却在家里吃肉包子,还特地拿出来勾引男人!
不要以为她治不了这个小贱人,等着她回家,非得把这个小贱人打死不可!
还没等刘香秀骂出第二句话,一个小伙子一脚踹过来,把刘香秀踹了个狗啃屎。
“你他奶奶的嘴里说什么呢!脏东西吃多了,就开始喷粪!要不是你哥和村长叫我们看着你娘,老子才不稀罕来!干了几天活儿,啥好处都没有,吃你家一只肉包子,还要被你唧唧歪歪。”
“他奶奶的,一个小姑娘,嘴巴咋这么毒!活该你的脸被毁了,活该你变成个丑八怪!再敢乱嚼舌头根子,老子打死你!”
小黑子假意去拉那个小伙子,嘴里说着算了算了,可是手上没留情,还是狠狠拍了拍刘香秀的头。
“香秀,哥哥们骂你,也是为你好,这若是你哥在家,听见你这么骂你嫂子,一脚就能踹得你三天起不来身。”
刘香秀的头埋在一滩污秽中,哭得呜呜咽咽。
她知道小黑子说的没错。
如果是以前,她在刘贵水跟前这么说,刘贵水肯定向着她,根本不问事情真假,就会把周银宝这个小贱人揍一顿。
可眼下,她的脸毁了,狠心的刘贵水居然要把她卖给崔疤子。
还叫银宝管着家里日常的零用钱,这分明就是不把她当小妹妹疼爱了。
她要是再告状,刘贵水就得掂量掂量。
再加上周银宝的娘家人找过来了,刘贵水得看看老丈人的态度,自然不会再对周银宝拳打脚踢了。
刘香秀欲哭无泪,她往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好了好了,二狗哥,你们别怪她了。”
银宝没走过来,站在远处,笑吟吟地哄着刘香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香秀,你可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快些把娘身上的污垢清理干净,再把自己身上的洗一洗,我还给你和娘都带来了衣裳,你洗干净了赶紧回家,我等着饺子下锅呢。”
刘香秀迫于小黑子等人的压力,只得老老实实地给银宝道了一声谢。
银宝这一趟过来,并不主要是来送包子和衣裳,她是想看看刘香秀还有多久才能干完。
这么一瞅,见刘香秀估摸着得到天黑才能回家,银宝就放心了。
她急匆匆回了刘家,从里头把大门锁上,又钻进东厢房,把东厢房的门窗都关上,帘子也拉上,端上蜡烛钻进炕下的地窖。
顺着记忆找到先前墙面上的突起,把那突出来的几块砖头取下,刘贵水藏起来的匣子,果然就在里头。
她忙把匣子爆出来,又翻出钥匙,哆嗦着双手打开匣子。
匣子里头是一摞摞纸。
银宝不识字,但她见过银票。
只能看出来有一摞银票,具体是多少钱的,她不清楚。
另外还有一些纸,她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除了这些纸之外,还有一个玉扳指,一个玉佩。
这些可都是很值钱的玩意儿,刘家不过是个普通人家,上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
即便是那个在地主老爷家做小妾的姑母刘玉芬,也不可能往家里送这些东西。
难不成,真的如同隔壁钟婶说的那样,刘家的钱财来路不正?
银宝的心怦怦直跳。
她可不能让刘贵水看出来,她已经知道匣子里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