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见众人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暗自冷笑了两声。
或许,众人不会明面上跟徐翠花过不去,但最起码从此以后,徐翠花再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或者说银宝的不是,就没那么多人相信徐翠花了。
这正好给了银宝收拾徐翠花的机会。
她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诉苦。
“这回我娘病了,我想回娘家看看,我婆婆死活不同意,我家小姑子更过分,还说我是刘家用半袋小米换回来的童养媳,我没资格回娘家。”
“婶子大娘们,你们说个公道话,我从七岁就来了刘家,这十年来,我在刘家累死累活,挣的钱,能买多少小米?刘家当初那半袋小米,我早就还清了!”
胖婶等人都一阵唏嘘。
她们总是背地里凑在一起说徐翠花的闲话,也有银宝太能干的缘故。
徐翠花当年仅仅用了半袋小米,就买回来这样一个能干乖巧的童养媳,还长得挺好看,村里人都很羡慕。
更可气的是,徐翠花得了便宜还卖乖,经常在村里人面前夸银宝多能干,叫大家眼红。
大家这才对徐翠花看不顺眼,连带着也不大待见银宝。
如今听银宝说了自己的遭遇,众人就更气了。
原来那徐翠花嘴上没有一句真话。
说什么把银宝当成亲闺女看,对银宝如何如何好,那都是骗人的。
连娘家都不让儿媳妇回,这怎么可能把儿媳妇当成亲闺女?
明眼人更是清楚。
银宝浑身上下没二两肉,跟刘香秀比起来,简直没眼看。
能把自己的儿媳妇养成这样,还有脸说把儿媳妇当成亲闺女看?
骗鬼呢。
银宝顿了顿,又道:“可我娘实在是病得厉害,我放心不下,就偷了家里的老母鸡,去县里大集上卖了钱,拿着钱回了一趟娘家,估摸着,我婆婆就是因为这个生气。”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那日银宝拿着老母鸡是去卖钱了。
虽说偷拿家里的老母鸡的确不对,可银宝这么多年在刘家当牛做马,难道还动不得一只老母鸡?
何况,银宝如今跟刘家过了礼,已经不算是童养媳了,刘家和银宝娘家就得当成正经亲戚来走动。
亲家母病了,叫儿媳妇带上家里养的老母鸡回娘家去看看,伺候亲家母几日,这是应该的,哪能在家里生闷气呢?
见众人脸上越发鄙夷,银宝忙又添了一把柴火。
“我婆婆这几日可没闲着,我才回娘家,她就叫个卖货郎去我家捎话,说我跟村里的小黑子跑了,问我爹娘见没见到我,我娘听了这个话,当场就气晕了,我爹连夜叫我回来伺候婆婆,莫要再惹婆婆生气。”
“婶子大娘们,我实在是冤枉啊!我在村里十年,啥时候跟别的男人说过话?我婆婆为啥要这么诬赖自己的儿媳妇呢?往我身上泼脏水,她有什么好处?造谣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她又有什么好处?”
银宝跟小黑子钻玉米地的谣言,还是胖婶等人传出去的。
可这个时候,她们竟然好像忘记了这回事,纷纷说起徐翠花的不是。
“这个徐翠花,这是想要害死自己的儿媳妇啊!咱们这些人都看着呢,人家小黑子这几日就在家里,哪里也没去,徐翠花是咋能睁着眼说瞎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