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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培风觉得她来吃这顿饭，就是为了说这些话膈应死他。
“你想我和棠棠结婚。”
他拿餐巾擦嘴角，动作优雅，但放下时碰倒了水杯。
水蔓延在桌上，然后滴落在柳棠棠的衣服上。
陆培风起身，低头对她说：“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走。”
所有的表情都隐匿在低头的阴影中，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戚雪那个该死的期待。
柳棠棠轻轻握住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很不安。
“我不会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
她小声说，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我被人欺辱过，哪个男人还肯要我呢？跟谁结婚都是祸害了别人。像培风哥这样的好男人，值得更好的人。”
她似是鼓起勇气看戚雪。
“所以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这会让培风哥很为难，他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不想再让他有压力。”
那个难过却强颜欢笑的表情，让陆培风的心狠狠一揪，愧疚迅速侵占了他的所有理智。
如果五年前他回了她的信息，如果他没有为了陆家妥协
如果，如果
那柳棠棠就不会遭遇这些不好的事。
她曾救过他，看见她过得不好，比杀了他还难受。
冲动之下，那句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没说错，五年前我想娶的就是你。”
他看了眼戚雪，“现在你回来了，我们结婚是自然的。”
柳棠棠霎时泪流满面，不断的拿纸巾去擦掉，“培风哥，你不用这样”
“我是认真的。如果五年前你没有出事，我们或许已经结婚五年了。”
陆培风坐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是两人见面过，第一次发生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啪！啪！啪！”戚雪拍掌，笑着道，“恭喜恭喜。”
陆培风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说话。
对于这桩喜事，他没有终于圆梦的喜悦，也没有必须如此的期待。
他好像被推入了一条河道。
他人生的风帆，握在别人手里。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对前夫这么关心的前妻。”聚餐结束后，季怀让在车上调侃戚雪。
戚雪在微风中闭上眼睛。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我带你参加他们俩的婚礼时，你就会知道了。”
“听起来某些人坏坏哦。”
戚雪淡笑。
“欺负我的，都是要还的。”
没过几天，柳棠棠戴着硕大的钻石婚戒上门拜访戚雪爸爸，自称恢复记忆了。
“叔叔，我是专门来感谢您的。我想起来您当初好心让我妈把我接过来生活，要是没有叔叔，我这个在乡下留守了十几年的孩子，肯定不会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嫁人了。”
她低头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微笑道：“自来到这个家开始，我努力做一个勤快、知恩图报的孩子，从没有想过跟戚雪抢什么，包括男人。当年您在结婚的事上不留余地，大概不会想到会害惨了三个人吧？尤其是您最宠爱的女儿。更不会想到，兜兜转转和培风哥在一起的还是我。”
戚雪照例来探望爸爸，就在玄关听到这一段话。
她快步走到客厅，指着柳棠棠的鼻子骂道：“滚出去。”
柳棠棠仍是笑着，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封烫金请柬。
“我和培风哥的婚礼，邀请叔叔和戚雪你来参加。”
笑吧，柳棠棠。
我就再给你几天日子快活。
安抚好戚爸，戚雪在婚礼当天盛装出席。
陆培风和柳棠棠这场结婚宴，办得异常盛大，似乎要补足缺失的五年。
全场宾客非富即贵，可戚雪坐在里面，那份气质是独一份的存在，陆培风一眼就看到了。
他有些恍惚，想起他们的婚礼，想起那天她白纱之下微红、情意绵绵的脸。
那时，他的心清晰而分明的震颤了一下。
“培风哥？”柳棠棠在梳妆室喊他。
陆培风回神，低头做了个深呼吸，转身踏向他给自己划出来的框架中。
“各位来宾”在主持人的串场中，终于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戚雪坐在人群中，任由数道目光打量，微笑着拍手。
等戒指交换完毕，她起身走到台前，优雅的说：“棠棠，陆培风，你们对我而言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们，请看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