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穿着米色真丝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头发已经被吹干,栀子花的香气还残留着几分。
她感觉腰有些痛,上床的动作显得笨拙。
肖润津合上书,侧头问她:“你们还有联系吗?”
姜夏刚躺好,又立即坐起来:“没有。”
她不能假装不知道他问的‘你们’是指谁。
肖润津就那样看着她,眼神不压迫、不质疑,没什么特别浓烈的情绪。
但她依旧心惊胆颤,那些心惊胆颤中又夹着些复杂又谨慎的期待,或许他会想离婚呢?
“微信删掉了?”肖润津又问,还是同样的语气和眼神。
姜夏点点头:“早就删了。”
三年前,她等了莫梓均一个月之后。
她把莫梓均删得很彻底,不止是微信,而是关于莫梓均的一切,包括心里的位置,也一并删了。
她只当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爱就要回应,要有交代,这些都没有,那就不是爱。
肖润津垂下头去,接着又点了点头,继续拿起书看起来。
姜夏松了一口气,躺下时,手摸到一旁的手机,她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只一眼,手机又重新掉回被子上。
那张照片太打眼了!
莫梓均是疯了吗?大半夜发照片过来缅怀过去?
他从哪里找到她的手机号码的?
姜夏的心就要跳了出来,她不动声色的咽下一口口水,随即转动眸子去偷看肖润津。
还好,他看书看得入迷。
手机她是再也不敢拿了,于是便假装睡过去。
装久了,也就真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肖润津早早出门。
确定肖润津的车走远之后,姜夏拨通了那串陌生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听:“我知道你会打给我。”
姜夏提着手机走到后院,这才说话:“我当然会打给你,因为你太没分寸。”
“夏。”
姜夏当即打断他:“我说过了,别这么叫我,我先生听了会不高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是吗?你敢让他听,或者你干脆让他听听看,看他会不会不高兴?!”
姜夏攥紧裙角,努力保持镇定:“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的意思就是完了,关系已经终结了。”
“在我这里,一切都还没完。”
前院,肖润津停好车,拿钥匙开门。
阿姨听到动静上前去询问:“先生忘带什么了吗?”
“嗯。”肖润津一边换鞋一边回应,顺道看了一眼餐厅,“太太呢。”
“太太在后面院子打电话。”阿姨随口一说,又回厨房忙活去了。
肖润津默默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换好鞋,慢步上楼。
‘就算我不爱他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夏的情绪属实激动了一些,声音也大,这些话猝不及防的传到了肖润津的耳朵里。
肖润津脚步一滞,很快又迈着长腿上楼。
后院,姜夏还在为死缠烂打的莫梓均伤脑筋。
“我不会离婚的,我劝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究竟在怕什么?你家里的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你离婚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广城最尊贵的女人。”
“我需要的,是你不要打扰我!”姜夏十分决绝。
她弄不清此刻的自己对莫梓均是什么样一种情绪。
但能肯定的是,她不会再吃回头草了。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电话那头的人也很激动,语气十分急迫。
姜夏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威胁吗?好像没有这回事。
肖润津虽然不爱她,但对她也算过得去了,无论是面子还是金钱,从没亏待过她。
而且肖润津这个人十分洁身自好,外头的任何女人都无法近他的身,三年来,她从来没有收拾花边新闻的困扰。
他们的婚姻,也还能维持下去。
“没有。”姜夏实话实说。
“我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总之我不希望你再联系我。”
说完,姜夏单方面挂了电话。
走近客厅,阿姨刚好从厨房出来,姜夏感觉口干舌燥,走到中岛台,问阿姨要了一杯热水。
阿姨将水给她:“刚刚先生回来拿东西,走时交代我说晚上要回来吃饭。”
姜夏喝进嘴里的水瞬时喷了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