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就在她即将崩溃的边缘,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
“李姑姑好大的威风。”
“本王怎么不知这皇后懿旨何时只需口令了?皇后娘娘的凤印手令呢?”
这声音,好比三月春风吹散了这间阴冷小屋里的煞气。
姜音猛地抬头。
墨恒一身浅紫色锦袍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柄白玉折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子冷意。
掌事姑姑看见来人脸色瞬间一变,赶紧带着身后的嬷嬷们跪了下去。
“奴婢参见贤王殿下。”
“起来吧。”
墨恒懒洋洋地挥了挥扇子缓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姜音随即转向那个掌事姑姑,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李姑姑方才说是皇兄的意思?”
“这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的。”
掌事姑姑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赶紧把王淑惠给搬了出来。
“哦?”
墨恒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本王怎么记得三日前皇兄刚下过口谕,说这位姜姑娘身子不适免了她一切差事让她好生休养以待大赦出宫。”
他这话一出掌事姑姑的脸,瞬间白得好比纸。
怎么可能?
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口谕?
皇后娘娘明明说陛下对这个贱人厌恶至极,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看来,李姑姑是没把皇兄的话放在心上。”
墨恒的语气陡然转冷。
“还是说,皇后娘娘觉得,自己的懿旨,比皇兄的圣谕还管用?”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掌事姑姑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闲王殿下饶命,是奴婢听错了,是奴婢会错了意!”
“一句听错了,就想把这矫诏的大罪给揭过去?”
墨恒冷笑一声,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
“来人。”
门外立刻走进两个身穿王府侍卫服饰的男人。
“将这李金翘,拖去慎刑司。”
“假传懿旨,谋害宫人,让慎刑司的好好审审,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
“是。”
侍卫领命上前,一左一右地将瘫软如泥的掌事姑姑给架了起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掌事姑姑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屋子里,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几个跟着来的嬷嬷,早就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墨恒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只是挥了挥手。
“滚。”
几个嬷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墨恒这才转过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姜音。
他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温润无害的笑。
“姑娘受惊了。”
姜音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救了她两次的男人,心头一片混乱。
她缓缓屈膝,想要行礼。
“奴婢,谢王爷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
墨恒上前一步,虚扶了她一把,那动作,既亲近,又守着分寸。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手腕,一抹冰凉的触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