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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钟四海七十大寿,向来低调的他这次却要大操大办,宴请京海名门。
所有人都热情赴宴,甚至连没收到邀请函的都想趁这次机会攀上钟家。
封家也在这次名单上。
“一会儿我会领你去给钟老敬酒,你可得好好表现,听说他们家有个女儿,上次联姻都让你给搅黄了,这次机会你必须得牢牢把握。”封父语重心长地说。
封凡礼漫不经心地敷衍:“钟老比你都大十几岁,他的女儿岂不是也比我大不少,你就不怕同行耻笑你?”
说着,他径直进了宴厅,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
他向来不喜欢应酬,所以当初执意要只身一人去米国学医,为的就是脱离家族企业。
觥筹交错下,人性早已被酒精泡得麻痹,他无法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想到这里,他又记起了乔言心。
自己失去她的消息已经一年多了,他试图联系过她,但那边始终石沉大海。
她就这样无法原谅自己吗?
也是,她那样爱憎分明,怎么会受得了他妈妈的那番言辞?
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许久没有和家里联系。
他苦涩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封父匆匆小跑到他身边,嗔怪:“跑这儿来干嘛,让我好找。快,跟我一起去敬酒。”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跟在父亲身后,无奈地听着他说话。
“钟老的女儿小时候走丢了,一直到最近才找回来,好像还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很久,你不是学医的吗,刚好跟人家聊聊,留个好印象。哎,好像听说她也学过医,也是在米大”
封凡礼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可转头又否定了自己猜测,怎么会是乔言心呢,这世界不会这么凑巧。
“你别一副受人胁迫的模样,说不定人家钟大小姐根本看不上你。”封父不满地说,“装也装得开心些!”
封凡礼这才站直身体,脸上摆出标准的职业笑容。
但越走近,心里的那个声音就越响,甚至鼓声如雷动,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差点没站稳脚跟。
那个钟家大小姐,竟然和乔言心一模一样!
“钟先生,万分荣幸有机会能见到您,这是犬子封凡礼”
他已经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乔言心看。
长辈们早已经识相地退到了一边,把单独相处的机会留给了年轻人。
嘈杂声近在耳畔又如隔空的背景音。
他抿了抿唇,小心开口问道:“夏颜,是你吗?”
旁边的人轻慢地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我是谁很重要吗?”
“还是说,因为我现在成了钟家的真千金,你们又准备接纳我了?”
封凡礼被讥讽得无地自容,可转念一想,能见到她总比没有音讯得好,于是又摆出平常最没正行的样子,调侃道:“现在该是我配不上你了,你大可以嫁给我,然后用钟家大小姐的身份压死我妈,让她天天伺候你,每天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