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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裴清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豆大的汗水一颗颗往外冒。
他勉强站直身体,扶着助理的肩膀说:“走,跟我去前厅接客。”
大厅里,钟四海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喝茶,裴清波坐在他的下方,陪着笑脸。
“钟老,怎么能劳烦您上门。”
但钟四海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拿着手里的茶杯,没说一句话。
偌大的厅里,落针可闻。
裴清波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快要笑僵,早没了贵公子的做派,满脸只剩慌张。
过了很久,钟四海才缓缓开口道:“茶不错,杯子不行。”
说罢,一双似看透世间的眼慢慢挪到裴清波身上,淡淡地说:“言心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她”裴清波刚想编造借口,这时乔书意从侧门跑了进来。
她以为坐在上头的是裴清波的哪门长辈亲戚,顿时开始诉苦起来。
“我的闹闹命好苦,她还这么小,就被小姨给下毒害了。”
“小姨到底不是亲生的,果然是防不胜防,外头人都以为她才是清波的正室,我和闹闹快被人戳断脊梁骨,其实我才是正经的裴少奶奶啊!”
钟四海面不改色,但听到这里眉头微蹙,察觉到细微变化的裴清波立刻着人使眼色,让他们把乔书意拉下去,刚开口解释,钟四海不紧不慢地抬手:“慢着。”
“钟老,她是乔家的真千金,十几年前被坏人掳走,这几年才找回来,但落下病根,总会胡说八道,您别介意。”
裴清波小心看着钟四海的脸色,喉结不自觉开始滚动。没一会儿,钟四海轻笑一声:“那就是言心的姐姐了,她嘴里是说言心下毒害她女儿?”
“没”
“没错!”
裴清波和乔书意异口同声一起回答,但乔书意铿锵有力的声音明显盖过了裴清波的。
“没想到言心会干出这种事,我这个做长辈的,今天厚着脸皮就帮你料理了家事,查,给我查清楚!”
裴清波愣在原地,摸不透钟四海到底是什么用意。
跪在地上的乔书意以为自己找到了明事理的靠山,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会不会是钟家并不想认回这个女儿,所以钟四海特意跑了这一趟,是来断亲?
那自己也算帮他除了这个心头大患了,钟家会不会就此赏脸给他一些好处?
裴清波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但直觉告诉他,这也许并不算坏事。
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他分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
这时,钟四海助理搜寻了一圈又重新站回他身旁,俯下身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他闭着眼盘手里的珠子,算是默许。
助理这才敢发话,让下面的人一一拿来找到的物件。
有沾了血的衣物和鞭子,液氮罐子、还有一枚优盘。
“我们在衣物和鞭子、棍子等一些刑具上发现了血迹,经过快速检验证实是言心小姐无疑。”
“地下室里有释放过大量液氮的痕迹,我们启动了别墅里所有监控,连结卫星调出了一些关键证据,就在优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