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瘫在出租屋那张快散架的二手沙发上，手指机械地在几个招聘app之间来回滑动。屏幕的光映着他生无可恋的脸，活像一条被生活腌入味的咸鱼。
“要求三年经验…pass！”
“工资2500？够我交房租水电外加吃泡面吗？pass！”
“本科及以上，形象气质佳，抗压能力强…意思是既要当花瓶又要当驴？pass
pass
pass！”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发出“嘭”一声闷响，差点砸到旁边吃薯片看剧的苏晓。
“喂！谋杀亲闺蜜啊！”苏晓抓起一片薯片精准投喂（砸）到林默脸上，“咋了默老师？又刷到让你怀疑人生的岗位了？”
“不是怀疑人生，是人生在怀疑我。”林默把脸上的薯片屑抹掉，声音有气无力，“我感觉我跟这些工作岗位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它们需要的是奥特曼，而我顶多算个被怪兽踩扁的路人甲。”
苏晓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吐槽：“路人甲也得吃饭啊默仔！要不…你再把那‘如何快速成为网红’的教程看看？我看挺多人摆摊发家…”
“打住！”林默捂住耳朵，“我就算饿死，从这五楼跳下去，也绝不穿着奇装异服在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社畜的尊严，有时侯就只剩这点嘴硬了。
就在这时，被他丢开的手机屏幕突然自已亮了！不是消息通知，是整个屏幕被一个从未见过的图标占据——一个简陋的像素风打工人，一手举着小旗子（疑似罢工？），一手拎着公文包（更像饭盒？），还在那里神经质地一闪一闪。
“啥玩意儿？流氓软件？”林默嫌弃地戳了一下，想关掉。没反应。长按图标想卸载？图标纹丝不动，稳如老狗。
“嘿？跟我杠上了？”林默来了点倔劲儿，重启！重启完了，那打工人图标依旧霸屏，下面缓缓浮现一行字：
【新手任务发布：3小时内，于市中心步行街完成“街头卖艺”（形式不限），赚取50元人民币。倒计时：02:59:59…】
林默：“？？？”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饿出幻觉了。
“噗——”苏晓凑过来一看，薯片渣差点喷林默一脸，“哈哈哈哈！街头卖艺？还赚50块？默啊，你手机是不是中了什么整蛊病毒？它是不是对你失业的现状表达了深切的通情和…离谱的建议？”
林默脸都绿了：“通情个鬼！这绝对是新型诈骗！想骗我去街头社死然后拍视频发网上是吧？卸载！必须卸载！”他开始疯狂戳屏幕，甚至想抠电池——可惜电池抠不出来。
正当他跟手机较劲时，屏幕上又弹出一行字，字l还变成了欠揍的粉红色：
【检测到消极抵抗情绪！友情提示：拒绝任务将扣除100元话费哦~
当前话费余额：12035元。】
林默的手指僵在半空：“……？？？”
扣除话费？！
他赶紧点开手机自带的运营商app，看着那可怜巴巴的“12035”，再想想扣除100后的凄凉场景——欠费！停机！无法点外卖！无法刷剧！甚至无法跟苏晓吐槽！这简直是掐住了当代社畜的命脉！
“算…算你狠！”林默咬牙切齿，对着那个一闪一闪的打工人图标悲愤地低吼，“不就是卖艺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资本家都没你会算计！”
尊严？在即将欠费停机的威胁面前，尊严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