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念慈宛如人间蒸发般没有任何消息。
顾时衍沉默地待在别墅客厅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冲进江念慈的房间,那里早已经空无一物,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甚至江念慈曾经最心爱的画,都没有任何痕迹。
他囚禁了她整整三年,利用她父母威胁她留在身边,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才知道又决定离开的?
他没有任何察觉。
顾时衍试探性地拨通曾经江念慈的号码,机械回复提醒着他,他还在幻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顾时衍把自己关在曾经保有江念慈气息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当年那个视频。
那时的他觉得世界黑暗,仿佛溺水一样呼吸不过来。
是江念慈的出现带来了氧气和阳光。
她温柔的隔着窗帘给他说了很多话,告诉他要勇敢一点。
他怎么会连她都没有认出……
苏晚晴去世两年后的那场国际大赛,顾时衍清楚的记得,他一眼就被江念慈吸引住。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穿着洁白的连衣裙,裙摆上还沾着一些彩色的颜料。
她的获奖作品是一幅灿烂的向日葵,而她站在旁边,人比花还要明媚。
可忽然有人在顾时衍耳边说,
“我看这江念慈怕是能接苏晚晴的班。”
“何止,想必还要更胜一筹。”
顾时衍的理智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并非恭维。
毕竟苏晚晴在艺术上有天赋但有局限,所以最终也没能获得国际奖项。
可那时的顾时衍面对苏晚晴的事向来没有理智。
他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他心里那抹无暇的月光。
想到这里,顾时衍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我要你查一件事,我想知道苏晚晴为何冒领小慈的画。”
顾时衍在房间里待到天黑也没有出来,直到助理的消息发来。
他看见手机里密密麻麻的叙述,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原来,苏晚晴和江念慈师出同门,但江念慈天资聪慧,苏晚晴其实一直嫉妒她。
在老师同学面前常常构陷她,甚至还剽窃她的灵感。
所以当年那场宴会,小小的苏晚晴早已经埋下嫉妒的种子。
听到顾家少爷奋力打听宴会上作画的人,在唐微微的唆使下,冒领了江念慈的画。
顾时衍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心口疼得如刀割。
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相信了谎言,反而对真正帮他的江念慈苛刻、刻薄。
可在一起三年,即便那时不知道真相,顾时衍的心还是没来由的偏向她。
就连助理都看出来,一次次的询问他。
顾时衍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
他早就爱上江念慈了。
在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样,他确实对她一见倾心。
顾时衍想着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他知道有必要去见一个人。
第二天,地下室里。
唐微微被保镖死死按住,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不知所措的掉着泪,声音哽咽,
“时衍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微微害怕……”
顾时衍神色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是时候揭穿你的表演了吧?”
唐微微不解的抬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晚晴在——”
“住口!”
顾时衍听到她提起苏晚晴的名字一腔怒火,这几年她早已经学会把苏晚晴当作自己的挡箭牌。
“我已经查清楚当年真相了,作画的人不是苏晚晴,而是江念慈。”
“我想其实,你早就知道。”
顾时衍用皮鞋挑起唐微微的下巴,欣赏着她惊恐的表情。
当年监控视频里,角落里的唐微微分明看见了窗帘边女孩的脸。
可她却一脸笃定的告诉顾时衍,那个人就是苏晚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唐微微心虚的垂下眼睛,身体一直发抖。
如果顾时衍知道那个人是江念慈,对她就意味着一切完蛋。
“我会查清楚你做的所有事。”
顾时衍狠戾的目光传来,冷冷吩咐保镖,
“我要她这一个月里所有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