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等顾时衍拿着修复好的奖杯回来,保镖才离开。
江念慈忍着痛艰难地起身,一点一点的清理玻璃渣。
每挑出一颗,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顾时衍吩咐佣人把所有苏晚晴留下的东西锁起来,江念慈毫不在意的看着这一切。
她的脑海里只有刚收到的消息,还有一周顾母就回来了。
到那时,她就能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江念慈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除此以外的所有东西她都烧了,包括她画的所有画。
在江念慈收拾卧室剩余的一些画时,忽然看到抽屉里放着一张熟悉的画作。
她拿起那张微黄的画纸,画风很稚嫩,像是她儿时的作品。
“你在干什么?!”
顾时衍走到门口看到江念慈手里捏着的画吼道。
沉思的江念慈被这突兀的一声怒吼吓得手一抖,画纸撕开一个口子。
顾时衍瞳孔骤然紧缩,快步走近抢过那幅画。
“谁让你动这幅画的?”
他压低了声音,眼底的怒意毫不遮掩。
“我看着像我小时候的风格……”
江念慈无力的解释道,顾时衍此刻完全听不进去。
他直接命保镖把江念慈拖到了电击室。
“既然这么喜欢看让你看个够。”
顾时衍站在电击室门口,冷冷下令,
“看住她,如果她闭眼了就电击。”
江念慈双手双脚被牢牢的困在台子上,她惊恐的挣扎,但顾时衍早已离开。
整整三天三夜,她绝望的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电击。
每当她疲乏的闭上眼,就会立刻被电击惊醒。
期间顾时衍来过一次,隔着玻璃窗,他看见江念慈麻木的神色。
他的心里像是有蚂蚁咬过,异样的感受。
顾时衍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的心里只有苏晚晴一人。
这是江念慈破坏晚晴画应该付出的代价。
三天后,江念慈从电击台上下来。
她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刚走出一步,立刻晕了过去。
昏睡了三天后,江念慈才再次睁开眼。
她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高烧让她浑身无力。
眼里的红血丝褪去了,但身体比之前更加虚弱,稍微吹点风就又烧起来。
书房里,助理向顾时衍汇报江念慈的情况,
“顾总,医生说江小姐免疫力下降后稍微不注意就会生病。”
顾时衍没有任何反应,仍是静静的看着手里修复好的画。
目光是难得的柔和。
他看着这幅画,陷入了久远的思绪里——
那年他七岁,父亲常常带他去参加各种商业宴会。
可他自小不爱说话,其他商业大亨的儿子总爱欺负他,叫他“小哑巴”。
他不敢告诉父亲,每次都躲在厚重的窗帘后边。
直到有一天窗帘下伸出一只小小的手,递来这幅画。
画上画的是顾时衍躲在窗帘的场景,不同的是画里的窗帘成了顾时衍英雄的披风。
柔软的声音隔着窗帘飘进来,
“你别怕,他们欺负你,你要记得还回去。”
当顾时衍鼓起勇气从窗帘后出来,那人早已走了,后来从旁人口中知道是苏晚晴。
那幅画给予顾时衍巨大的勇气和力量,帮助他走出了阴霾。
慢慢的,顾时衍才走到如今北城不可撼动的位置。
所以这幅画一直被顾时衍好好的保存着。
特别是苏晚晴不在后,他常常拿出来睹物思人。
想到这里,顾时衍冷冷的回复助理,
“以后她的情况不需要和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