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林野像着了魔似的。
他翻遍了青云宗的后山、废弃药园、甚至茅房角落，把别人丢弃的破损法器、用过的药渣、断了的灵草根全捡了回来。
每一次，只要他的血碰到这些“垃圾”，掌心的灰珠就会发烫，将“垃圾”里残存的微弱灵力吸走，再转化成精纯的灵力反哺给他。
但这转化的过程，比被王猛的藤鞭抽十下还疼。
比如昨天，他捡到一枚被弟子嫌弃“灵气耗尽”的聚气符。血刚沾上符纸，一股尖锐的刺痛就从丹田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五脏六腑。他疼得在地上打滚，牙齿咬得咯咯响，足足半个时辰才缓过来。
可缓过来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又涨了一截，距离炼气四层只差一步。
“这珠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林野坐在床上，盯着掌心若隐若现的灰珠，眉头紧锁。
他爹娘失踪前，给他留过一个木盒，里面只有一张字条：“遇尘则安，逢劫则生”。以前他不懂，现在看着这灰珠，突然觉得“尘”字或许指的就是它。
“林野！滚出来！”
门外传来踹门声，是外门弟子张昊，仗着自己炼气五层，平时最爱欺负他。
林野开门，只见张昊带着两个跟班，手里拿着根断裂的“青竹杖”（低阶法器，能增幅两成灵力）。
“听说你把演武场的青石打碎了？”
张昊冷笑，“别是走了狗屎运吧？”
林野懒得理他，转身要关门。
“站住！”
张昊把断杖扔到他脚下，“这青竹杖是我昨天不小心弄断的，你不是爱捡破烂吗？给你了！”
跟班们哄笑起来：“拿着吧林野，说不定能当柴火烧！”
林野看着那根断杖，杖身还有淡淡的灵力波动。他弯腰捡起，指尖的血（昨天疼破的伤口还没好）蹭到杖身，掌心的灰珠瞬间热了起来。
“嗯？”
张昊见他真捡了，脸色一沉，“废物就是废物，连根断杖都当宝！今天就让你知道，炼气五层和三层的差距！”
说着，张昊运起灵力，一拳砸向林野面门。
林野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体内灵力跟着灰珠的指引运转——这次吸收断杖残灵的疼痛比上次轻了些，转化的灵力在他经脉里奔腾。
“炼气四层？！”
张昊瞪大了眼，他明明记得三天前林野还是三层！
林野没说话，只觉得体内灵力快溢出来了，正好试试威力。他学着张昊的样子，一拳挥出，没带任何花哨，却带着一股刚猛的气流。
“砰！”
两拳相撞，张昊像被巨石砸中，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捂着胳膊直哼哼——他的骨头，好像裂了。
跟班们吓得脸色惨白，哪还敢上前？
林野甩了甩拳头，掌心的灰珠又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地上哀嚎的张昊，淡淡道：“下次想欺负人，先掂量掂量自己。”
说完，他关上门，把还在发烫的断杖碎片扔到桌上。
疼痛还没完全消退，但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这淬尘珠虽然带来噬骨之痛，却也给了他留在青云宗的底气。
而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的动静，被廊下路过的苏清鸢看在了眼里。她看着林野紧闭的房门，眉头微蹙：“三天从炼气三层到四层…难道他藏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