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等连封再度进到房里,沈听心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站在窗边。
护士劝了她好久,都没说动她让她回床上躺好。
见这个男人去而又返,沈听心瞬间又警觉起来,拉过窗帘,遮掉自己半张脸,闷声闷气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会来看我,是不是我以前就认识你?”
连封喉头一滚,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朝她伸出手,尽量放柔语气:“你先过来,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我不要!”她直接拒绝。
连封有些头疼了,“那我让这位护士小姐来接你,这样行不行?”
“不行!”沈听心还是拒绝。
她揪紧了窗帘,半只眼睛也跟着遮起来,整个人都躲到了窗帘后面,平坦的帘子怪异地鼓起了一块。
一副明明怕得要死还要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连封要气笑了。
他问:“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才肯过来?”
沈听心转了转眼珠,竟然当真认真思索起来。
考虑半晌,她还是决定回到原来的话题:“你先说,你到底是谁?”
连封突然表情郑重起来。
他拉了拉领带,又顺了顺西装下摆,确认自己斯文体面后,才朝她清晰地吐出四个字:“我是连封。”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同她自我介绍。
听到这个名字,沈听心显然也是一怔,转瞬间脸上便浮现出大喜若望的神色。
“我记得!连封,我记得你!”
沈听心像个捡了糖的孩子,兴奋地喊叫,殊不知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在连封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他浑身的血液仿若突遭冰雪,停止了流动,只能僵硬着四肢,剧烈地喘息、舒缓,双腿像被钉在地上。
她居然说她记得他!
他现在真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狠狠将她揉进怀里!
沈听心主动掀开窗帘,跳着脚,朝他跑来。
“我记得!我记得连封这个名字!”
她扑进他怀里,仰着脸认真地望他,“你一定是我哥哥,对不对?”
连封:“”
凑近了沈听心才看清,这个“哥哥”长得很好看啊!
就是现在脸有点臭。
甚至还倒竖着眉,眯起长眸,俯首逼近她,额头几乎与她相贴。
“你再说一遍哥哥?”
连声音都格外好听啊
沈听心缩了缩脑袋,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眼珠子又骨碌碌转了一圈,她摸摸鼻子,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
“那我看你这么年轻,也不可能是我爸呀”
连封这回是真的被噎住了。
她连狡辩的理由,都这么别具一格。
明明就是装记得,想糊弄他!
小心眼儿还挺多的。
掩掉心底的失落,连封弯腰抱起她,也不说话,小心将她放到床上。
护士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在病房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个小盆,打了点热水,拿了毛巾走过来。
“躺好。”
连封现在心情不是特别美丽,说话很干脆。
沈听心也不和他对着干,乖乖躺下,任由他把她的脚搁在自己腿上,取过毛巾,仔细地给她擦掉脚底的灰尘。
刚刚她是赤着脚跑下床的。
男人的手跟她的不一样,修长分明,肤色温润,指腹间或擦到她的脚心时,还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像触到一抔清凉的泉水。
沈听心有些面红,别开视线。
她只是忘记了以前的事,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腿疼不疼?”
连封突然问,手指停留在她骨折后被纱布缠裹的左小腿。
“不疼”沈听心摇头,然后又狠狠点头,“不不不,疼!疼死我了!”
娇气死了。
连封看她浮夸的表情,抬起眼撩着嘴角看她。
“真的疼?”
“嗯!”
“既然还疼,那纱布再缠些日子吧,以后也别想着下床了,天天躺着养伤,我叫人给你送饭来。”
天天叫她躺床上?
那还不闷死?
沈听心认命地拿手臂盖住眼睛,“我感觉错了,已经不疼了。”
“没骗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好像近了些。
不过沈听心没注意,仍兀自盖着眼睛,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那我再问你,”手臂被打开,她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俊颜,“心这里,疼不疼?”
这句话,连封是对原来那个沈听心问的。
他与她贴得很近,几乎鼻息相缠。
沈听心咬唇,目光不闪不避,凝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又似乎只是在搜寻理由如何推开他。
连封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他收敛情绪,正欲主动退开,却反被沈听心一勾脖子,撞到她鼻尖前去。
两个人靠得很近。
她轻声细气地道:“我好像知道,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了。”
话落,她按着连封的肩揽下他一点,试探着,柔柔在他唇上吻了吻,一触即分。
“这样的,对不对?”她问,眼神纯澈无害。
连封心口重重一跳,脑后的某根弦,彻底崩断了。
医生说得果然不错,她半点没傻。
而且,段数还高了不少。
明明之前她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可她不过是受了一次伤,他便被打回原形,她没心没肺地吻吻他而已,他便溃不成军,又变成她痴迷狂热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