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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重重关上门,留下我和孙萍单独在审讯室里。
沉默在压抑的空气中蔓延。
孙萍再也忍不住死死瞪着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解药!把解药给我!你个疯子!恶魔!”
可我却双手交叠,平静地看向她:
“小宇。”
她像是被噎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是自己病死的!跟我没关系!你快把解药说出来!”
我已经不想再跟她纠缠了。
“孙院长,你儿子身上打的,就是小宇可能接触过的同一种东西。”“你现在经历的,就是我经历过的万分之一的痛苦。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话,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同一种东西快给我解药!”
我看着她这副还在负隅顽抗样子,轻声说道:
“小宇出事那天,午睡起床后,是不是去了走廊尽头那间挂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牌子的房间?”
孙萍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咒语。
猛地向后踉跄一步,后背“咚”一声撞在门上。
“你你怎么会”
她失声喃喃,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孙萍突然双手抱头,凄厉尖叫。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整个人沿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王队,情况不对。”
然而此刻,单向玻璃另一侧,观察室内的王队和几名警官脸色凝重。
“孙萍这不像是一个“无辜者”被冤枉时应有的状态。”
闻言,王队眉头紧锁,对着麦克风下令:
“审讯暂停!小李,小张,进去把孙院长带出来!她情绪失控了!”
审讯室的门立刻被推开,两名警察想要搀扶起瘫软在地的孙萍。
“孙院长,我们先出去冷静一下。”
就在她即将被带离的瞬间,她猛然从恐惧中惊醒过来。
意识到外面有人看着,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了警察的手。
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哭喊:
“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他在诈我!他在胡说八道!”
“那间仓库就是放旧床板和杂物的!根本没别的!李默!你儿子是自己不小心摔进去撞到头死的!他是意外!”
“是你自己接受不了赖在我们头上!你现在还想用这种谎话来逼死我吗?!”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给单向玻璃后面的人听的。
可颤抖的指尖、慌乱的眼神,让她的表演显得苍白无力,漏洞百出。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悲哀又嘲讽。
“孙院长,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前,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是‘心脏病突发猝死’,是意外。”
我盯着她,语速缓慢却清晰:
“现在怎么就又编出一个‘撞死’的版本?你们福利院给孩子定死因,是靠抽签的吗?还是看哪种更方便你们掩盖真相?”
“你胡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