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分手后她删了我,朋友圈却全是我的影子
凌晨两点十七分,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把他从一场关于被巨型章鱼用拖鞋抽脸的噩梦中惊醒。
不是电话,不是短信,而是一条系统提示:【您联系人沈知夏已将您从好友列表移除。】
他盯着那条通知看了足足三分钟,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屏幕里能长出花来。他甚至把手机在空中甩了甩,怀疑是某种新型病毒软件在恶作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她昨天还偷拍我打呼噜的视频威胁我要发朋友圈呢!
他猛地坐起身,手指发抖地点开微信——果然,搜索框里输入知夏,跳出的头像是个卖茶叶的陌生女人,备注被清空,聊天记录灰成一片,点进去只有一句冰冷的提示:
【你们还未成为好友。】——旁边还有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情。
他不信邪,翻通讯录、翻相册、翻共同群聊……所有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叫沈知夏的女人,是他单身太久产生的幻觉。
可就在六小时前,她还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胸口,数着他的心跳说:你要不要试试把我的名字改成‘宇宙第一可爱老婆大人’这样你就不会找不到我了。
他当时笑她傻,顺手拍了张她睡得口水横流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今日份的治愈(和轻微流口水)。
照片里她的半边脸被枕头挤得变形,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痕迹。
现在,那条朋友圈底下,全是朋友的贺电:
啊啊啊这是官宣了吗终于修成正果!祝99(以及,嫂子睡相很别致啊)!
默默你小子藏得够深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请务必叫她别再偷拍你打呼了,我们听得快背下来了。
建议直接领证,别浪费这么…呃…真实的女朋友。
而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来自他大学室友阿凯的私信,语气沉重得像在报告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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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俩是不是出事了我刚刷到知夏发了一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她说:‘这次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头。’配图是一张空行李箱和一只翻白眼的猫。
陈默脑子里轰地一声,不是炸开,是像高压锅憋久了终于喷气了。章鱼拖鞋梦成真了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甚至没发现自已一只脚穿着人字拖,另一只脚套着冬天的毛线袜。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他拨了十七次她的电话,全部转入语音信箱,那个冰冷的女声用中英文轮流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开启飞行模式,或者可能只是单纯不想理你。
雨,就在这时开始下。
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那种劈头盖脸、砸得人睁不开眼、仿佛老天爷也在为他失恋而号啕大哭的暴雨。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进脖颈,冷得像无数根冰针在扎他,顺便帮他洗了个头。
他打不到车,地铁已停,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三公里到她家楼下。那只人字拖在半路就英勇牺牲,鞋带断裂,他干脆光着一只脚,体验了一把现实版的我的脚不是脚,格拉丹东峰下的冰河。
那栋老式公寓楼外,霓虹灯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诡异的光晕,像极了廉价KTV的灯光效果。他站在楼下,仰头看她窗口——漆黑一片,安静得像是被遗弃的鸟巢。
他掏出手机,想再发条消息,却发现连她的微博、小红书、抖音全都搜不到。不是拉黑,是彻底消失,干净得像她用钢丝球刷过一样。
他靠着墙滑坐在地,雨水浸透裤腿,冷得骨头都在抖,心里盘算着这算不算工伤(情伤)。
可就在那一刻,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像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一条微博私信,匿名发送,头像是个模糊的悲伤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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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她走得很决绝可你知道她删你前,在备忘录写了三千字的告别信吗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只留下一句:‘陈默,我不等了,因为你的网速太慢了。’
陈默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一半是伤心,一半是雨水进眼睛了。他还真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家WiFi信号不好。
他想起三个月前,他们在海边看日出。
她穿着他宽大得能当裙子的白衬衫,赤脚踩在沙滩上,回头冲他笑:你说,我们老了会不会还这样
他说:当然,到时候我推轮椅你坐,咱俩去海边晒太阳,看比基尼美女。
她扑过来咬他耳朵:那我先把你眼睛蒙上!
那时的风是暖的,海是蓝的,她是笑着的,他的耳朵是疼的。
而现在,雨是冷的,夜是黑的,她不见了,他的脚是冰的。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蹲在楼下扮演失恋落汤鸡的同时,沈知夏正坐在机场候机厅,手里攥着一张飞往伊斯坦布尔的单程机票。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妆很淡,眼神却冷得像冬夜里的不锈钢栏杆。
邻座小男孩好奇地问妈妈:妈妈,那个阿姨怎么一直看着窗外,都不说话她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妈妈小声说:不,宝贝,她可能在等人吧。
沈知夏听见了,轻轻摇头,心里吐槽:等个屁,等我的托运行李别超重就行。
她在等什么
她在等自己死心。
可心早就死了,只是身体还不肯走,并且胃在提醒她该吃宵夜了。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最后一行字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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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来找我,我就回来。如果他不来……那就真的结束了。顺便提醒自己,机场的牛肉面78一碗,别吃。】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五分钟,然后,狠心点了删除。主要是心疼那78块。
下一秒,登机广播响起,字正腔圆得像新闻联播。
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口,背影决绝得像一场落幕的电影,如果忽略她行李箱上一个滑稽的小黄鸭贴纸的话。
而此时的陈默,正浑身湿透、一只脚光着、形象堪比流浪汉地敲开她闺蜜林晚的门。
晚姐!救命!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知夏删了我所有联系方式!我找遍了她常去的地方,连楼下那家她最爱偷摸买辣条的便利店都问了!
林晚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飞刀:哟,这不是陈大忙人吗怎么,终于从日理万机中抽出空来关心一下你家‘情绪垃圾桶’了
她昨晚十点离开你家,凌晨两点删你微信,你知道她这四个小时经历了什么吗林晚继续发射语言炮弹。
陈默茫然地摇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她坐在浴室地板上哭了两个小时,三次拿起手机想给你发消息,又三次放下。她怕自己心软,就把手机扔进抽屉,自己抱着膝盖发抖,顺便骂你是‘宇宙第一号大傻蛋’。
陈默的手攥紧了,指甲掐进掌心。
她不是不爱你,是太爱了。爱到你一个‘嗯’字的回复,都能让她脑补出八十集连续剧,剧名《他是不是嫌我烦了》。
可你呢上周她发烧39度,给你发‘难受,像被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一圈’,你回了个‘多喝热水,别把微波炉转坏了’。她生日那天,你说公司加班,结果朋友圈全是兄弟们喝酒撸串的照片,配文‘兄弟们比女朋友香多了’(虽然后来删了)。
你把她当什么24小时情绪加油站还是免费的心理按摩师,按完了连个好评都不给
陈默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像只漏气的风箱。
她不是突然离开的,林晚冷笑一声,递给他一个贴着无敌可爱贴纸的U盘,她是被你一点一点,用‘疏忽’这把钝刀子,慢慢推走的。这是她留给你的‘遗产’。她说,如果你真想找她,就看看这个。看完还想找她,算我输。
陈默接过U盘,手指抖得像帕金森。
她……还会回来吗他声音微弱。
林晚关门前,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觉得呢你是希望她回来继续当微波炉,还是希望你自已变成热水器
门砰地关上,震得陈默一哆嗦。
他回到住处,像捧着圣旨一样插上U盘。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命名为:《致陈默——如果你还记得密码是咱俩纪念日的话》。
他输入纪念日,点开。
画面晃动,是沈知夏坐在书桌前,眼睛红肿得像兔子,但妆很整齐,估计是边哭边补的。
她对着镜头,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得像在念说明书:
陈默,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并且
hopefully
没有晕机。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会问我为什么突然走。所以,我想亲口告诉你——不是不爱了,是不敢再爱了,爱你的成本太高,我付不起流量费了。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请我看电影,结果迟到了二十分钟。我站在影院门口,穿着新买的裙子,被雨淋湿了一半,造型像刚上岸的美人鱼。
我以为你会道歉,会心疼。可你说:‘不就一场电影嘛,至于吗下次看开场前广告补回来。’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在乎的,从来不是我,而是电影票钱。
后来你慢慢变了。我做饭你嫌咸,我穿裙子你说太露(明明你自己看的直播小姐姐穿得更少),我说想养猫,你说麻烦,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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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改。我不穿裙子了,改穿麻袋;我学做清淡的菜,淡得像在吃草;我把猫送人了,送给了楼下喜欢猫的保安大叔。
我甚至改掉了说话的语气,因为我听说你喜欢温柔安静的女孩,于是我每天轻声细语,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
可你还是不满意。你说我太黏人(我只是问你吃饭没),说我情绪化(我只是看到感人视频哭了),说我‘作’(我只是想让你猜我为什么生气)。
陈默,我不是作,我只是想确认你还在不在,你的信号格是不是满的。
你不懂,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人,是会把全部身家都押上去的。她不再有退路,不再有自我,她眼里只有你,甚至忘了自已的支付宝密码。
她为你改变一切,只为配得上你,哪怕变成四不像。
可你呢你把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把她的付出当成‘系统自动升级’,连个‘确认’键都不按。
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天生温柔,而是怕你不喜欢;她不是不会生气,而是怕你离开,怕你嫌她‘作’;她不是不独立,是太爱你,才甘愿低头,低到尘埃里,差点得颈椎病。
现在,我走了。不是因为我不够爱你,是因为我终于学会了爱自己,并且发现爱自己性价比更高。
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你还在乎。但请你记住——我不是输给了别人,是输给了你的不在乎,你的‘已读不回’,你的‘多喝热水’。
如果你真的后悔,那就来找我。我在伊斯坦布尔的蓝色清真寺等你,只等三天。过期不候,行程很满,还要去坐热气球。
如果你不来……那就真的,永别了。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刻在许愿池的硬币上,让路人踩。
视频结束。
陈默怔在原地,眼泪无声滑落,混合着还没干透的雨水,咸涩无比。
他抓起护照和钱包,像一阵风一样冲向机场。甚至没发现自已另一只脚上的毛线袜因为吸水过多,变得沉重无比。
可当他赶到时,航班早已起飞,像他的爱情一样,一去不复返。
他站在候机大厅,看着航班信息屏上那行已起飞的字,心如刀割,脚如冰窖。
他掏出手机,想订下一班机票,却发现银行卡被冻结了——公司财务以为他被盗号了,因为他从未如此冲动消费过。
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司临时通知他去海外出差,行程冲突,护照被行政小姐姐代为保管了。
他彻底崩溃了,跪在大厅中央,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周围的人群投来混杂着同情和好奇的目光,还有人偷偷拍照,配文:当代男性情感崩溃实录。
而此时的沈知夏,正站在伊斯坦布尔的街头,看着蓝色清真寺的尖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她等了一天,两天,第三天清晨,她站在清真寺门口,最后一次看向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消息,只有一条中国移动的欢迎短信和流量包推荐。
她轻轻笑了,带着点自嘲。
原来,真的不会来了。连个‘在路上了’的骗人消息都没有。
她把手机放进许愿池,心里默念:希望下一个手机信号好一点。
转身离开。
水花溅起的那一刻,她终于哭了。
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太爱,才不得不走。并且,新手机又要花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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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她许愿池扔手机那刻,我正被老板锁在会议室**
陈默被关在会议室整整八小时,感觉自已像一只被钉在PPT上的蝴蝶标本。
跨国项目紧急会议,老板铁了心要他全程参与,连上厕所都要打报告,并且限时三分钟,超时就要在群里发红包。
你小子最近状态不行啊,魂儿被女鬼勾走了老板瞪着他,眼神像X光机,再这样下去,升职别想了,考虑下去楼下看仓库吧。
海外代表都在等你提案,别掉链子。这个项目成了,奖金够你买十个求婚戒指。
他坐在投影仪前,PPT一页页翻过,嘴里说着流畅的专业术语,脑子里却全是沈知夏哭着删备忘录的脸和她最后那句话:只等三天。
今天是第三天。
他几次想站起来,像个英雄一样说老子不干了,要去追老婆!,但屁股刚离开椅子三厘米,就被老板用扣你年终奖的眼神钉回座位。年终奖可是能买好多好多张机票啊!
陈默,你是不是有心事老板冷笑,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工作和女人,你得选一个。选了女人,以后就别来上班了;选了工作,就给我打起精神!
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选工作。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不是他不想走,是他不能丢这份工作。房贷、车贷、父母医药费……他肩膀上扛着一整个家庭ATM机。浪漫是需要经济基础的,私奔是属于有钱人的童话。
可就在会议结束前五分钟,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他给沈知夏设的专属铃声——《爱情买卖》。
全场寂静。海外代表挑起了眉毛。
老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变青再变黑。
他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老板杀人的目光了,立刻接起,甚至忘了看来电显示。
喂知夏他声音急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林晚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陈默,知夏把手机扔进伊斯坦布尔的许愿池了!她走了,去了格雷梅坐热气球,不会再等你了!你满意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向后倒地,发出巨大的噪音,吓得对面的金发女代表差点把咖啡泼在电脑上。
你说什么!许愿池格雷梅!他吼了出来,声音劈叉,哪个许愿池池子深不深还能捞出来吗!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他,像看一个突然发疯的猴子。
电话那头林晚似乎叹了口气:捞什么捞!她等了你三天,一天都没见你出现!她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丢了,包括那枚你送她的、据说是地摊上二十块钱买的银戒指!
陈默眼前一黑,扶住桌沿才没倒下,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那戒指明明花了二十五!他还砍价了!
她……还说了什么他声音颤抖。
她说,‘有些人,只适合遇见,不适合拥有。就像免费的WiFi,信号看着满格,连上了才发现又慢又要命。’
电话挂断。
会议室里只剩下投影仪嗡嗡的声音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老板深吸一口气,额头上青筋暴起:陈默,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现在就可以去财务部结算工资了!
陈默看着老板,又看看屏幕上复杂的项目图表,再看看手里仿佛还残留着林晚怒气的手机。他忽然觉得,那些图表,那些数字,那些升职加薪,在沈知夏把手机扔了这件事面前,变得无比苍白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说道:对不起,王总。我辞职。
全场哗然。空气凝固了。
你疯了!这个项目你跟了半年!心血都不要了
升职就在这次,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
就因为一个女人陈默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默不答,只是默默地摘下胸前那张代表着他社畜身份的工牌,轻轻放在桌上,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枷锁。他甚至还把倒地的椅子扶了起来。
陈默!老板怒吼,声音震得玻璃窗都在响,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行业封杀你信不信!
他回头,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和挣扎,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老板,我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人了。再不追,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至于封杀…他顿了顿,或许我可以去土耳其卖烤肉,听说生意不错。
说完,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和背包,在一片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会议室,冲出了公司大楼,冲进了…下午四点的车流中。
他冲到路边,急切地拦出租车,却因为太着急,差点给一辆运送垃圾的三轮车跪下。
终于打到车,直奔机场。
可下一班直飞伊斯坦布尔的航班,是48小时后。
他不死心,查遍所有中转航线,终于找到一条极其曲折的:上海→迪拜→卡帕多奇亚,明天一早起飞。
价格两万八,经济舱。他眼都不眨地刷爆了三张信用卡,感觉心在滴血,但脚却莫名轻快了。
他坐在候机厅冰冷的塑料椅子上,盯着航班信息屏,一遍遍刷新,像个等待神明启示的信徒。
突然,一条微博热搜跳出来,像一把刀子扎进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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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把前任手机扔进许愿池爆火
网友:告别过去的新方式!】
他手指颤抖地点进去,是一段短视频。
画面里,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孩站在著名的土耳其许愿池前,低头看着手机,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决绝,然后轻轻一抛,动作潇洒得像在扔垃圾。
手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一小朵水花。
弹幕瞬间炸裂,覆盖了整个屏幕: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分手仪式!又酷又飒!
她眼神太绝了,明明在笑,却让人看得想哭又想点赞!
这女的一定被伤得很深,但干得漂亮!
建议直接封神,当代女性觉醒代表!姐妹们学起来!
只有我关心手机是什么牌子的吗防水吗还能找回来吗(关注点误)
视频底下,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沈知夏吗那个画插画的小姐姐她之前画的《恋爱脑自救指南》可火遍全网了,没想到自己实践了…
陈默看着视频里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如刀割,仿佛被扔进池子里的是他的心脏。她不是在许愿,是在告别,用一种极其公开且幽默的方式宣告了他的死亡。
他疯了一样打开她的微博小号(他偷偷关注的),最新一条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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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关于你的记忆,都还给了风(和许愿池里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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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仪式感
女性成长
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
王八可能不喜欢我的手机
他想留言,手指悬在半空,却发现页面显示由于对方设置,你无法进行此操作。他被拉黑了,拉得彻彻底底。
他只能尝试私信,编辑了长长一段话,写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把自己都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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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我看到视频了。我正在赶来的路上。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扛所有情绪,不该把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我愿意改,愿意用一辈子去弥补。求你,等等我。PS:手机捞出来还能用吗里面有我们去年去游乐园的照片…
发送成功。
他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期待着那个已读标记或者回复。
一分钟,五分钟,半小时……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
他闭上眼,疲惫和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全身,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微弱,却像惊雷在他手心炸开。
他猛地睁眼,屏住呼吸。
是一条新的私信提醒!来自一个名字是一串土耳其语、头像是个热气球的新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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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回你的。但她看了你的话,哭了,虽然她说是因为眼睛进了沙子。
陈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继续发,速度很慢,夹杂着一些拼写错误,像是用翻译软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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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在格雷梅民宿的老板娘,我叫Ayla。她住在我这儿,每天画画,晒太阳,对着热气球发呆,看起来很开心,吃饭也比刚来时多了。但每晚睡前,我经过她房间,都能听到很轻的哭声,还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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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就像吃撑了,虽然难受,但还记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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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有些人,只适合留在回忆里,就像只适合留在照片里的风景。
陈默握紧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印痕。
他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不爱了,是太爱了,爱到害怕再次受伤,才不敢再赌一次。
她的决绝是伪装,她的潇洒是保护色,她的心里,那个角落依然留着他的位置,只是上了锁,扔掉了钥匙。
他订了最早一班去卡帕多奇亚的机票,登机前最后看了一眼上海繁华的夜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这座他奋斗了多年的城市,此刻却显得无比空旷和冷漠。
可他知道,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那盏为他而亮的灯了。
那盏灯,现在可能在土耳其的某个小镇,摇曳在风里,等待着他去重新点燃,或者…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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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在卡帕多奇亚追到她那天,她正画着我们的结局**
热气球缓缓升空,脚下的卡帕多奇亚逐渐展现出它月球表面般奇特的地貌。沈知夏坐在篮筐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酸了她的鼻子。
她不是因为美景而感动落泪,纯粹是因为——恐高症犯了,并且早上吃的那块土耳其甜糕腻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真是…花钱买罪受。她小声嘀咕,紧紧抓住栏杆,指关节发白。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掏出速写本和铅笔,开始画画。画的是陈默。
画他第一次笨手笨脚给她煮泡面,结果煮成了面糊;画他下雨天把伞全都倾向她,自己半边身子湿透还嘴硬说喜欢淋雨;画他熬夜帮她赶稿,最后趴桌子上睡着,脸上还沾着马克笔的痕迹…
最后一页,她画了一个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被风吹成鸡窝,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机票,正狼狈地追着一个已经升空的热气球跑,脸上混合着焦急、懊悔和踩到狗屎的表情。
配文:《他来追我了,可我已经飞走了。(而且飞得挺高的)》
她合上本子,吸了吸鼻子,对着空旷的山谷轻声说:再见了,我的爱情。希望你下次投胎找个信号好点的主人。
就在这时,热气球经历了一阵小小的颠簸,开始准备降落了。飞行员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着注意事项,沈知夏只顾着祈祷平安着陆。
篮子擦着地面滑行了一段后,终于停稳。她腿软地爬出篮子,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才感觉魂儿回来了点。她拖着发软的腿,准备走回民宿,喝杯热茶压压惊。
可刚走几步,她就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恐高出现了幻觉。
前方,一个身影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她跑来,姿势怪异,速度惊人,扬起一路尘土。
那人穿着皱巴巴、沾着不明污渍的西装,领带歪斜着像条上吊的绳子,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脸上混合着尘土和汗水,看起来像是刚从灾难片现场逃出来。最离谱的是,他脚上居然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脚光着,脏得看不出肤色。
是陈默。
他居然真的来了!以这样一种…极其惨烈且不顾形象的方式。
他像一颗失控的炮弹一样冲到她面前,喘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却不由分说地、死死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我…我跑了三公里…他上气不接下气,胸腔剧烈起伏,就为了…为了赶上你这趟热气球…司机说…说这条路近…结果全是石子路…我的鞋…鞋牺牲了…
沈知夏震惊地看着他这副尊容,一时忘了甩开手,甚至有点想笑。这是哪个难民窟跑出来的
知夏,他稍微顺了口气,眼神急切地看着她,语气无比认真,我刷爆了三张信用卡才买到这该死的机票!我熬夜学了三天土耳其语,就为了问路和骂那个黑心司机!结果只会说‘你好’、‘谢谢’和‘这多少钱’!我三天没合眼,就为了见你一面…
她终于回过神,用力想抽回手,冷下脸:然后呢见了面,再给我发‘多喝热水’还是告诉我工作比我重要
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响亮,引得旁边几个刚下热气球的游客纷纷侧目,这次我不是来道歉的!我是来…是来求你把我捡回去的!
沈知夏挑眉:捡回去你是垃圾吗
我是!他斩钉截铁,眼神灼灼,我是你扔掉的不可回收垃圾!但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给我个机会,让我回你的垃圾桶,行不行
这诡异的求复合宣言让沈知夏一时语塞。
我不配你为我改变,我不配你爱我这么深。但我可以学!我可以改!我报班了!他从那个看起来快要散架的公文包里(天知道他为什么逃亡还带公文包),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像献宝一样递给她。
不是房产证,也不是钻戒证书。
是**心理辅导预约单**(已上了三次课)、**情侣沟通技巧十日速成班收据**(包教包会)、**高级厨艺培训课表**(主打川菜和粤菜)、甚至还有**《如何识别并安抚女友情绪》线上课程结业证书**(成绩:优秀)。
我去找了心理咨询师,他说我有‘情感回避型人格障碍’,从小缺爱,所以像个哑巴一样不懂表达!但我愿意治!为了你,我愿意变成话痨!他语速极快,仿佛怕慢一点她就会消失。
他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居然还是那个,没扔),手指哆嗦着打开云盘相册。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画——她过去画他的那些速写、漫画,他一张张小心翼翼地拍下来,扫描,归档,做成了一个精美的电子影集,还配上了她最爱的《慢慢喜欢你》作为背景音乐,虽然因为网络不好,播放得有点卡顿。
你看!你画的每一笔,你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流口水的样子…我都存着!这都是我爱你的证据!比钻石还真!
沈知夏看着那些熟悉的画,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眼神却异常明亮的男人,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强行忍住,故意冷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临时抱佛脚。
他立刻举手发誓:我可以现场给你做个麻婆豆腐!虽然可能只会做麻婆…豆腐可能还是生的…
陈默,她叹了口气,打断他,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他立刻摇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我怕的不是你不爱我,是怕你爱得太轻易,说得也太轻易,走得就更轻易。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我的心是玻璃做的,碎一次还能粘,碎两次,就真的成渣了,扫都扫不起来。
他重重点头,眼神无比诚恳:我懂!我明白!这次我不是求你立刻回来,是求你给我一个‘试用期’!三个月!不,一个月!要是不合格,我自动滚蛋,滚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绝不纠缠!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从西装内袋里(那口袋居然没破)掏出一个用丝绒布包着的小东西。
打开。
是那枚她扔进许愿池的银戒指。微微有些划痕,但被擦得很亮。
我在那个许愿池门口求了管理员一夜,给他唱了十遍《月亮代表我的心》,他才答应帮我捞一下…他们说,许愿池的东西不能拿,拿了不吉利…他声音低了下去,随即又扬起,但我说——‘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不吉利我也认了!’
沈知夏看着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满脸尘土、光着一只脚、眼神却像小狗一样恳切的男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眼泪终于决堤,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抬起手,笨拙地想替她擦眼泪,却在碰到她脸颊前停住,迟疑地问:我…我能碰你吗手有点脏…除非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沈知夏已经伸出手,轻轻地、紧紧地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带着汗味和尘土味的西装里,闷闷地说:…臭死了。
他僵了一下,随即狂喜地回抱住她,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全世界,嘴里语无伦次:我回去就洗!用消毒水洗!用洗洁精洗!你喜欢什么味儿我就洗成什么味儿!
周围响起几声善意的口哨和掌声,还有游客举起相机。那个热气球飞行员笑着大喊:Welcome
to
Turkey!
Love
is
in
the
air!
(欢迎来到土耳其!爱在空中!)
风停了,云散了,灿烂的阳光洒在这对紧紧相拥、形象迥异的人儿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沈知夏才红着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三个月试用期。表现不好,立刻开除,没有赔偿金。
他破涕为笑,用力点头:成交!保证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待命,工资你看着给,包吃住就行!
三个月后,他们在格雷梅小镇办了一个简单却温馨的小型婚礼。
没有豪华酒店和冗长仪式,只有民宿老板娘Ayla和几位热气球飞行员做见证。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棉麻长裙,头上戴着一个野花编的花环;他穿着干净的衬衫和西裤(这次两只鞋都穿对了),紧张得手心冒汗。
交换戒指时(还是那枚银戒指),她说:
这次,换我来爱你,但也要更爱我自己。
他吻了吻她的手指,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这次,换我来珍惜,把你当成我生命里的VIP,永远置顶,免打扰模式永久关闭。
而远在上海,那条著名的许愿池边,果然又多了几个学着扔手机的年轻人。
弹幕飘过:
建议申遗,这叫‘恋爱脑退散仪式’。
扔了手机,神清气爽,感觉智商都回来了!
别扔啊!卖了换钱买吃的不是更香吗
他们的故事,被沈知夏画成了新的插画集,名字就叫:
**《她删微信那晚,全城暴雨——但后来,天晴了,并且出现了彩虹(和一只光脚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