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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外，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微微抬起手臂，我将袖中小弩对准禹司曜，扣动机括。
他反应极快，猛地侧身。
弩箭“噗嗤”一声扎进他左肩，血迅速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可惜了，又没死成。”
遗憾地撇嘴。
禹司月尖叫着要扑向我，却被禹司曜用没受伤的右手死死拦住。
他嘴唇发白，眼睛却亮得吓人。
直勾勾地盯着我。
“痛快了？”
我摇头，实话实说。
“你死了我才痛快。”
他低笑出声，咳出一口血沫。
“你不是总骂我冷血畜生”
“摸摸，清雨，我的血是不是烫的？”
他往前踉跄一步，我嫌恶地后退半步。
“别靠进我，禹司曜。”
“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禹司曜脸上那点强撑的血色彻底褪尽。
“我输了，清雨，我认输。”
“可不可以，好好说话？”
懒得再听令人作呕的话，转身就走。
“哥！你别追了！伤口还在流血！”
禹司月带着哭腔阻拦，“太子殿下今日回京，晚上东宫有宴，你不要命了吗？”
刚迈出禹府大门，一辆玄黑描金的马车便悄无声息地停在面前。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车，扑进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去江南查账，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把冻得冰凉的脸往他颈窝里埋。
李承煜的声音带着纵容。
“父皇八百里加急催我回来，说孤的太子妃又不安生，闹得他头疼。”
我皱了皱鼻子，在他怀里蹭了蹭。
“没惹事。”
他低笑出声，拿出一方干净的素白帕子，握住我沾着零星血迹的手。
“没惹事？那这是谁的血，值得你亲自动手？”
我哼了一声，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微凉的指尖摸了摸我的脸颊，语带冷意。
“既然他让你这么不痛快，那今晚，我们也让他好好不痛快一下。”
东宫夜宴。
我端坐镜前，任由宫人将最后一支九尾衔珠凤钗插入高绾的云鬓。
指尖轻轻搭在小腹。
我在昨晚得知，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步入宴厅，我目不斜视。
径直走向那唯一空置的主位之侧。
一道赤色身影却横拦过来。
禹司月抱着手臂，将我上下打量。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
“沈大人平日穿官服充男人惯了，怎么今日倒想起自己是女子了？”
她声音尖利，引得周遭目光汇聚。
“打扮得再花枝招展又如何？太子妃殿下今日凤驾亲临，你穿这一身红，是想勾引太子殿下？痴心妄想！”
她话音未落，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沈清雨，你别胡闹。”
“今日是太子妃首次出席宴会。你这般穿戴已属逾制，莫要惹太子妃不快，届时谁也护不住你。”
我缓缓转身，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弄。
第一次正视抬眼看他，他脸色苍白，想必受伤不轻。
我心里满意。
“禹司曜。你是蠢，还是傻？”
他的眼神里有着来不及掩饰的惊艳。
转身要走，袖子被人扯住。
“沈清雨，快下去更衣！”
禹司曜还在低低地警告。
我笑着点头，嘴里缓缓吐出拒绝。
“那你就看看太子殿下究竟是会罚我，还是赏我。”
他还未反应，禹司月冷笑着说。
“哥，你这还不明白吗？”
“她这是自甘堕落，早已爬床为妾。”
黎淼淼在此时匆匆赶来。
她轻轻拉住禹司曜的衣袖，低声说着。
“禹将军，沈大人梳的是妇人高髻。”
她目光落在我发间金钗上，语气中带着尊敬。
“沈大人佩戴的九尾凤钗，身着的织金凤纹宫装。整个大雍，除了皇后，唯有”
禹司曜猛地抬头，那张带着几分狠戾的脸，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