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伥鬼室友哭诉她爸家暴妈妈病重弟弟吸血的那一天,上辈子我们信了,省吃俭用助她脱贫,她却偷走我的保研名额。
这次我当场拍下她万元手链:贫困生装什么!
她突然诡异一笑,镜头里她的手链变成了一串惨白指骨。
午夜她摸上我的床:知道你为什么重生吗
因为……我们全家早就死了,需要新鲜血液。
我颤抖着拨通她妈电话,那头传来欢快女声:殡仪馆促销,第二碑半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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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的轮子碾过宿舍楼道老旧的水磨石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单调而熟悉的噪音。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柱里翻滚。一切像是按下了倒带键,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地复刻着记忆中的那一天。
301宿舍的门虚掩着。
我推开门,一股新刷墙漆和木头家具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着,一下,又一下,带着某种铁锈味的痛楚。就是这里。就是今天。
然后呢阿姨的病……怎么样了一个带着怯意和同情的女声响起。
我的视线掠过左上方粉色蕾丝的床铺,落在靠窗的桌子。林薇坐在那里,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
她对面的两个室友,短发圆圆脸叫黎雪,戴着黑框眼镜叫齐佳佳,此刻都微倾着身体,脸上写满了初识时特有的、略显过度的关切。
林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医生说要手术,好几次……家里能借的都借遍了,我爸他……他除了喝酒打人,什么都不会……上次因为我妈医药费的事,他把我弟的头都打破了……
她的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是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T恤,领口甚至有点微微的松垮。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复刻了上辈子获取我们信任和同情的那场开场戏。
就是这看似脆弱无助的表演,骗了我们整整四年。
这四年我们省吃俭用,聚餐从不让她掏钱,笔记资源共享,甚至合伙帮她做兼职。
结果呢她用我们省下的钱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和名牌化妆品,最后,在我保研材料递交的关键节点,用一场精心策划的抄袭诬陷,彻底偷走了我的未来。
而我也从未细想过,才刚认识没多久,她怎么就对我们这些熟悉的陌生人诉说她家庭的不幸。
我死在一个加班的深夜,心脏骤停,大概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保研名额被黑后,我不得不同时打三份工来攒钱争取其他机会。
再睁眼,就是现在。
胃里一阵翻滚,恨意和一种冰冷的兴奋感交织着攀升。
……我弟下学期学费还没着落,我妈躺在医院里,一天的费用就好几千……林薇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像一把精心调校的小提琴,每一个音都精准地拨动在旁人的同情心上。
黎雪已经眼眶发红,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
我放下行李箱,拉杆收回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哭声顿了顿。
林薇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湿润的眼睛,看向我,那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一丝被撞破脆弱后的惊慌和羞赧,完美无瑕。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她小声问,带着鼻音。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过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阳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我身上。
黎雪感觉气氛不对,似乎想打个圆场:我们在聊……
我打断她,目光落在林薇绞着衣角的手上。那双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皮肤细腻,甚至能看到一层薄薄的、健康的粉色光泽。
这绝不是一双干过粗活、或者长期忧劳的手。
听起来真不幸。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林薇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通常这时候,别人早该送上安慰和同情了。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点了点头,更加用力地绞着手指:没、没办法的事……
嗯,我应了一声,视线精准地捕捉到她因为绞动手指而从袖口微微滑出的一抹璀璨晶光。那是一条极细的手链,铂金链子上缀着几颗小巧却切割完美的钻石,围绕着一颗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锐利冰冷的光彩。
所以。
我猛地出手,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上举起!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地划破了宿舍里悲情的气氛。
那条手链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精致,昂贵,一看就价值不菲。
绝对不是一个需要为母亲巨额医药费发愁、父亲酗酒家暴、弟弟学费无着落的贫困生该有的东西。
黎雪和齐佳佳都惊呆了,看看手链,又看看林薇瞬间煞白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薇试图挣脱,力气大得惊人,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惊慌,但更多的是某种狠戾。
你干什么!放开我!这是我……我在地摊上买的假的!几块钱的东西!她尖叫,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柔弱,变得刺耳。
假的我冷笑,另一只手早已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飞快解锁,点开相机,对准那条手链和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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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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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pels的四叶草最新季限量款多少钱吗够你妈住几天ICU!
你胡说!就是假的!她拼命挣扎,指甲几乎要抠进我的肉里。
混乱中,我的手指按下了拍摄键。
咔嚓。
白色的闪光灯猛地亮起,瞬间照亮了林薇因为愤怒和惊慌而扭曲的脸,也清晰地照亮了那条举在半空的手链。
几乎在闪光灯亮起的同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手机屏幕里,那条璀璨奢华的手链,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腐蚀、剥落了华丽的外表,形态骤然改变!
铂金链子变成了一截惨白、像是被什么浸泡过的旧皮绳,而上面缀着的钻石和宝石,则变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惨白瘆人的东西——那分明是一小节一小节人类的指骨!甚至有一两个指骨关节上,还残留着一点暗沉发黑的、干瘪的皮肉!
视觉冲击力巨大而恐怖!
啊——!黎雪第一个看到手机屏幕,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向后跌退,撞在书桌上。
齐佳佳也看到了,她猛地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脸色惨白如纸,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我心脏猛地一停,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炸起,瞬间窜遍全身,握着手机的手沁出冰冷的汗。
林薇的挣扎停止了。
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越过我剧烈颤抖的手,看向手机屏幕里那条恐怖绝伦的指骨手链。
她脸上所有的惊慌、愤怒、狠戾,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平静。甚至,她的嘴角开始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形成一个巨大、僵硬、完全不符合人体面部结构的笑容。
她转过头,那双刚刚还通红含泪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一点光,只有一片沉沉的、冰冷的黑。
她就用这双眼睛盯着我,那个诡异的笑容在她脸上不断扩大。
哦……她发出一个气音,轻飘飘的,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被你……看到了啊。
……
宿舍里死寂一片。
黎雪和齐佳佳紧紧挤在远离林薇的角落,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大气不敢出。
之前的同情和关切被极致的恐惧彻底碾碎。
我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冰冷的金属机身似乎也无法驱散我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
屏幕已经熄灭了,但那条指骨手链的恐怖影像却死死烙在我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林薇没有再看我。
她只是慢条斯理地、用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将滑落的袖口整理好,遮住了那节苍白的手腕——以及手腕上那看不见却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然后,她像是完全无视了我们的存在,无视了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冲突,径直爬上了她的床铺,面朝墙壁躺下。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可她躺下的姿态,那种绝对的静止,比任何张牙舞爪的威胁更让人心悸。
一下午,宿舍里都弥漫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没人说话,没人走动,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每一次轻微的声响,比如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或是远处走廊传来的模糊脚步声,都能让角落里的两个女孩猛地一颤。
我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是暗的,映出我同样毫无血色的脸。
重生的兴奋和报复的快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恐慌。
那是什么
那手链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薇……又是什么
上辈子直到我死,她都伪装得天衣无缝,从未露出过如此骇人的破绽。
为什么重生回来,一切变得如此……诡异那句被你看到了啊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在我脑子里缠绕撕咬。
夜幕终于降临,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一样渗透进宿舍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去开灯,也没有人有胃口吃饭。
黎雪和齐佳佳互相搀扶着,几乎是踮着脚尖,逃也似的飞快溜出了宿舍,大概今晚是绝对不敢回来了。
我没有走。
一种偏执的、混合着恐惧和强烈探究欲的情绪钉住了我。
我必须知道答案!
而且,我隐隐有一种预感——我逃不掉。
既然逃不掉,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宿舍里只有我和面墙而卧的林薇。
寂静得可怕,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的神经绷紧到几乎要断裂的时候。
宿舍内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
像是……有人极其缓慢地坐了起来。
我的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手脚一片冰凉。
紧接着,是赤脚轻轻落地的声音。
嗒…嗒…
极其缓慢,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正一点点靠近我的床铺。
我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的后颈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死死闭着眼睛,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睫毛都不敢颤动分毫,拼命装睡。
那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床边。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淡淡尘土和某种陈旧衰败气息的味道飘入我的鼻腔。
她俯下身来了。
冰冷的、带着死气的发丝垂落,扫过我的脸颊。
我的胃部一阵剧烈痉挛,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
一个冰冷的气息呵在我的耳廓上,带着一种非人的寒意。
喂……
是林薇的声音,却又完全不是她白天那或柔弱或尖利的声音。
这是一种缥缈的、扭曲的、像是从很深很远的地方艰难传来的气音,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冰冷的恶意。
你的身体…命运…人生…注定是我的…
冰冷的嘴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垂,那气息冻得我骨头都在发疼。
因为……
需要……新鲜的血液……才能……维持下去啊……
冰冷的耳语像一条毒蛇,钻入耳道,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需要新鲜的血液……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颅骨,搅动着我的脑髓。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几乎让我心脏停跳,血液逆流。
上铺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林薇似乎重新躺了回去。
那之后,是一片死寂,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低语只是我极度恐惧下产生的幻觉。
但耳廓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和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腐朽气味,都在尖叫着告诉我——那是真的。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具僵硬的尸体,只有眼球在眼皮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颤动。
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睡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时间失去了意义。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一小时直到窗外天际开始透出一点点朦胧的灰白,宿舍里物体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那股一直萦绕不散的冰冷注视感,似乎终于消失了。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极致的恐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薇不动手拿走她所说的注定的命运,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确认!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子——打电话!
给她那个据说重病缠身、躺在医院里的母亲打电话!
上辈子,我们从未直接联系过她的家人,所有的信息都来自林薇的单方面诉说。
出于尊重和不刺激病人的考虑,我们甚至从未提出过质疑。
现在,这成了唯一可能撕开裂缝的途径!
动作快于思考。
我猛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冰冷机身刺痛了我汗湿的手心。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线在渐亮的宿舍里显得微不足道,我颤抖着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凭借着上辈子无意中瞥见过一次、却莫名记住的那个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
每按一下,心脏都像被重锤敲击。
林薇的床铺没有任何动静。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猛地按下了拨号键。
嘟——
忙音只响了一声。
几乎是在拨通的瞬间,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一个深更半夜需要休息的重病患者!
电话那头传来的,压根不是一个虚弱痛苦的妇人的声音。
而是一个异常欢快、清脆,甚至带着点夸张上扬语调的年轻女声,背景音里还隐隐传来某种……节奏感强烈的流行音乐
喂您好呀!这里是‘永恒之家’殡仪馆!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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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热情洋溢地继续说着,那欢快的推销台词像一把把冰冷的尖刀,狠狠捅进我的耳朵,捅穿我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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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
促销……
第二碑半价……
烧得透透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荒诞绝伦的恐怖力量,将我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手机从我彻底失力、剧烈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砸在胸口。
电话那头,那欢快到瘆人的女声还在继续:……客人您还在听吗请问是需要订几位呢客人
声音透过布料传出来,模糊又清晰,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的旁白。
我仰面躺着,眼睛瞪大到极致,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上那片单调的、开始泛白的天花板。
整个世界的光线和声音都在急速离我远去。
只剩下胸口那个还在欢快推销着殡葬服务的声音。
手机里那欢快到癫狂的殡仪馆促销女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我几乎被冻僵的思维。
第二碑半价……客人客人您还在吗需要订几位
几位
我全家恐怕都要被你们预订了!
极致的恐惧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异的转化,变成了一种破罐破破摔的、近乎疯狂的狠厉。重生一世,我不是回来再被她们全家当新鲜血液吸干的!
林薇似乎动了一下,那股冰冷的注视感重新凝聚。她大概以为我已经彻底崩溃,成了待宰的羔羊。
就是现在!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因恐惧和决绝而刺痛,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还未挂断的手机嘶声尖叫,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却足够清晰:
救命!301宿舍杀人了!有鬼啊!!报警!快报警!!!
尖利的声音几乎能刺破天花板。
与其在这躺着等死,不如把事情闹大,让官方介入,而我只需要将事情说的越严重越好,毕竟林薇一家是弱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电话那头的欢快女声戛然而止,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啪!
上方传来一声急促的轻响,林薇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那股冰冷的恶意瞬间变得尖锐而狂暴!一只惨白的手猛地从床铺边缘探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抓我的面门!
我早有防备,几乎是尖叫的同时就猛地向床外侧一滚!
噗通!我重重摔在地上,手肘磕得生疼,但立刻手脚并用地向后猛缩,死死靠住冰冷的墙壁,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通话仍在继续——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找死!林薇的声音不再是那诡异的低语,而是充满了尖锐的、气急败坏的怨毒。她从上铺轻盈地、几乎是飘了下来,站在我面前,脸色青白,那双眼睛黑得没有一丝眼白,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再次咧开那个僵硬巨大的笑。
宿舍门被猛地撞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宿管阿姨粗哑的嗓门伴随着手电筒刺目的光柱一起扫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被我的尖叫声惊动、衣衫不整的隔壁宿舍女生。
光亮驱散了一部分浓稠的黑暗,也暂时逼停了林薇逼近的脚步。她脸上的诡异笑容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副柔弱可怜、受到惊吓的模样,甚至还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她此刻正站在地中央,而我则狼狈地缩在墙角,这场面倒像是我在欺负她。
怎么回事!宿管阿姨用手电照照我,又照照林薇,眉头紧锁。
阿姨!她……她刚才要杀我!我抢先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和惊魂未定,手指颤抖地指向林薇,她……她不是人!她刚才亲口说的!她全家都死了!要吸我的血!
你胡说!我没有!林薇立刻反驳,眼泪说来就来,盈满眼眶,我做噩梦了,可能说了几句梦话,她就被吓到了,然后就突然尖叫起来……还摔下了床……我好心下来看她,她反而污蔑我……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演技堪比影后。
若是平时,宿管阿姨大概率会信她。但此刻,我的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状态,虽然那头依旧寂静,但通话时长在一秒秒增加。而且,我刚才那声撕心裂肺的报警和有鬼,外面走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都安静!宿管阿姨头疼地呵斥,显然也不信什么鬼怪之说,但我的激烈反应和现场的诡异气氛让她不敢怠慢,我已经通知保卫科了,一会儿就……
话音未落,宿舍楼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清晰而急促的警笛声!
红蓝闪烁的光芒透过窗户玻璃,在墙壁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真的报警了!是谁是那个殡仪馆接电话的人还是被惊动的楼下同学
林薇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那完美的柔弱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慌。
她们这种东西,似乎极其不愿意暴露在官方视野下。
保卫科的人先到了,随后两名警察也神情严肃地出现在门口,场面立刻被控制住。
谁报的警一名年轻警察问道。
是我!是我在电话里求救!我立刻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长达几分钟的通话记录,备注是林薇妈妈
警察先生,我怀疑我的室友林薇及其家人涉及非常严重的刑事犯罪以及……以及某种邪教献祭活动!她亲口威胁要我的血!要我献祭!她还伪造身世,她母亲根本没病,接电话的是殡仪馆!
我语速极快,逻辑清晰,抛出的信息一个比一个炸裂。
警察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你血口喷人!林薇尖声叫道,还想维持可怜人设,那是我妈妈病情加重,我拜托殡仪馆的朋友偶尔帮忙照看手机,怕错过医院通知!你凭什么污蔑我!她急中生智编的理由,听起来竟有几分道理。
是吗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我猛地调出相册,将昨天拍下的那张照片举到警察面前——那请问,一个母亲重病、家庭贫困、需要靠室友接济的女学生,为什么会戴着价值十几万的梵克雅宝限量版手链!
照片在明亮的手机屏幕上清晰无比——奢华的手链,和林薇那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形成残酷对比。
而且!我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声音陡然拔高,指向她的手腕,警察先生,你们可以现在检查一下!她昨天戴的就是这条手链!但我怀疑那是赃物!或者是什么邪门的东西!她绝对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薇的手腕上。
林薇下意识地把手缩到身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中的慌乱再也无法掩饰。她怎么也没想到,我不仅拍了照,还敢在警察面前直接捅出来!更提到了邪门的东西!
这位同学,请你配合一下,伸出手腕。年长一些的警察目光如炬,上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
不……那不是我的……是假的……林薇语无伦次地后退,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
请你配合!警察加重了语气。
就在警察快要触碰到她的瞬间,林薇猛地抬头,那双黑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和怨毒,她死死地瞪了我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看懂了那口型——‘你等着’。
下一秒,她手腕上那串肉眼看去依旧璀璨奢华的手链,其中一颗最大的钻石突然毫无征兆地迸裂!
嗤——!
一股极其淡薄、却带着浓重腥甜和腐朽气味的粉红色烟雾猛地爆开,迅速弥漫开来!
小心!警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后退。
烟雾极淡,转瞬即逝。
但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林薇的身体猛地软倒下去,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仿佛瞬间陷入了重度昏迷,或者说……像是某种东西突然离开了这具躯壳。
怎么回事!宿管阿姨吓坏了。
警察也愣住了,赶紧上前查看:同学同学你怎么样
只有我知道,她跑了。或者说,附在林薇身上的那个东西,用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金蝉脱壳了。
但我岂会让她就这么轻易逃走
我立刻大声对警察说:警察先生!她这反应太反常了!我强烈建议立刻核查她的身份信息!联系她的家人!我怀疑她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包括她那个‘重病的母亲’!我打电话过去是殡仪馆接的,这绝对不正常!
证据链开始形成:我的指控、奢侈手链的照片、她诡异的反应、昏迷前怨毒的眼神、以及那个通往殡仪馆的诡异电话。
警察的神情已经不仅仅是严肃了,而是带上了高度的警觉和审视。他们迅速呼叫了救护车,但同时,也显然将我的指控听了进去。
封锁这个宿舍!暂时封存这位昏迷同学的私人物品!联系技术部门!年长警察快速下达指令,你,他看向我,跟我们一起回去做详细笔录,提供你说的所有证据。
没问题!我毫不犹豫地答应,心脏仍在狂跳,但这一次,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反击成功的快意。
我看着林薇被抬上担架,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装神弄鬼吸我的血
不管你是为什么盯上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抢走我的人生,不管你身后究竟是些什么怪物。
这辈子,我要你把上辈子欠我的,连本带利,用另一种方式彻底偿还!
我们注定不死不休!
想用昏迷脱身想都别想!警方一旦深入调查,她那早已死去的全家和殡仪馆脱不了干系!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无论她们是人是鬼,都别想再躲在暗处害人!
阳光彻底驱散了黑暗,透过窗户照进一片狼藉的宿舍。
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我已经撕开了他们完美的伪装,将他们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而第一步,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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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的突然昏迷并没有让事情结束,反而像一根导火索,引爆了更深层的调查。
我被请去配合调查,毫不犹豫地将重生以来所有诡异的细节和盘托出——从她矛盾的贫困表现、昂贵的首饰、到电话里殡仪馆的促销,以及她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需要新鲜血液的低语。我提供的照片、通话记录,以及她面对质问时诡异的反应和最后那股粉红烟雾,都让警方无法将这起事件简单定性为同学纠纷或精神问题。
调查很快取得突破。警方核实林薇的学籍信息,发现她提供的家庭地址是假的,所谓的重病母亲在当地医院根本没有就诊记录。更深入的技术追踪显示,那个我拨出的母亲的电话号码,其信号源最终定位竟然就在本市西郊的——永安市殡仪馆。
与此同时,警方在林薇昏迷后封存的私人物品中,有了惊人发现。她的行李箱夹层里,藏匿着不止一件奢侈品,还有几个造型古怪、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小瓶,里面是暗红色的、散发腥气的粘稠液体,经初步检测,含有不明成分的抗凝血剂和……某种无法识别的生物信息素。以及,一本字迹扭曲、用某种暗语和符号写成的笔记。
事情的性质陡然升级。
两天后,我正在学校安排的临时宿舍里整理资料,两位警察再次找到了我,神情比上次更加严肃。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位穿着素色道袍、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子。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眼淡雅,但一双眼睛格外沉静通透,看过来时,仿佛能洞悉一切。
苏同学,这位是特别案件顾问,清虚道长。年长警察介绍道,你反映的情况涉及一些……超常规因素,上级部门很重视,特地请清虚道长来协助调查。
道士我心中一震,但面上保持镇定,点了点头。这位清虚道长也微微颔首,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苏同学,你提供的线索非常关键。清虚道长开口,声音清冽如泉,根据调查和那本笔记破译,基本可以确定,你遇到的并非完全的灵异事件,而是一个隐藏在殡仪馆体系内,利用职务之便窃取刚逝者残余生机、甚至盗用遗体炼制邪门物件,用以维持自身存在、并害人性命的邪教团伙。林薇,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鬼’,只是他们发展下线、寻找‘新鲜血液’的工具。
她顿了顿,看向我:他们挑选目标很有针对性,往往是你这样独自在外、社会关系相对简单的优秀学生。通过‘伥鬼’博取同情,建立联系,最终目的是窃取你们的生命力和气运,甚至……在李代桃僵,顶替你们的身份,更好地隐藏在阳光下。
我后背发凉,上辈子我保研名额被顶替,难道最终目的不仅仅是名额,而是我的整个人生!
那现在……我强压着愤怒和寒意问。
核心窝点就在殡仪馆内部,借助阴气和死气掩盖他们的邪阵。清虚道长眼神一凝,我们准备今晚行动,彻底拔除这个毒瘤。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一愣。
你身负怨气归来,灵觉已开,能看破虚妄,而且是他们标记的目标,你的气息可以成为引他们现身的‘饵’。她解释得言简意赅,却让我明白了重生的另一层意义——复仇的资格。
当然,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心头猛然一跳,她看出来了!
我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心:我需要做什么
看出来了又如何,还是先保住我这条小命吧!
是夜,月黑风高。
西郊殡仪馆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寂静。按照计划,我假扮成提前来预约殡葬服务的学生,忐忑不安地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笑容僵硬的中年男人,正是资料中显示的殡仪馆负责人之一。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贪婪和打量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同学,这么晚有什么事吗他把我迎进去,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黏腻感。
我按照清虚道长教的,表现出焦虑和一丝对重病室友林薇的担忧,暗示家里条件不错,想提前咨询。男人热情地介绍着,把我引向内部一条偏僻的走廊,说带我去看更安静的告别厅。
走廊越走越深,灯光越发昏暗,空气的温度也在明显下降,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腐朽的气息越来越浓。
就在经过一个挂着设备间牌子的门口时,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只剩下扭曲的贪婪和阴冷:漆犀……你真是不怕死,竟然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反应!是林薇身上的那个鬼!
他猛地伸手抓向我!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尖长!
几乎同时,旁边设备间的门轰然打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可见一个冒着暗红色光芒的诡异阵法,几张惨白的、如同林薇之前戴的指骨手链质感的面孔从中浮现,带着狞笑扑出!冰冷的怨气瞬间将我包裹,几乎冻僵我的血液!
就在我以为要被抓住的瞬间!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敕!
清冷而充满威严的咒言如同惊雷炸响!
数道金色的符箓如同闪电般从后方激射而来,精准地打在扑来的惨白鬼影和那男人身上!
啊——!凄厉骇人的惨叫瞬间响起!金光灼烧着它们的灵体,冒出滋滋的黑烟!
清虚道长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手掐法诀,周身清气缭绕,与这里的污秽阴冷形成鲜明对比。她身后跟着几名穿着特殊制服、手持奇特武器的行动队员。
邪祟!安敢害人!清虚道长厉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桃木剑,剑身流淌着澄澈的金光。
林薇,不,应该说是邪教头目。
见事情败露,发出一声咆哮,身体如同充气般膨胀,皮肤裂开,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长满尸斑的躯体,恶狠狠地扑向清虚道长!
而那几个从阵法中冲出的鬼,则不顾金光灼烧,再次尖啸着向我扑来,显然是打着即使魂飞魄散也要拉我垫背的主意!
我心跳如鼓,但经历了重生和之前的惊吓,我的承受能力已远超常人。恐惧到了极致,反而爆发出一种狠劲!
我知道清虚道长被那邪教头目缠住,一时无法分身!
就在一只冰冷的鬼爪即将触碰到我脖子的瞬间,我猛地想起了清虚道长提前塞给我的一张符箓——掌心雷符!她说过,危急时握紧它,用力拍出去!
滚开!我尖叫一声,不是出于害怕,而是愤怒!积压了两世的怨恨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死死攥住口袋里的符箓,将所有力气和意志灌注其中,对着扑到面前的鬼狠狠拍去!
轰!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在我掌心炸开!
刺目的白光混合着狂暴的阳刚之气猛然爆发!那几只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这克邪的雷霆之力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汽化!
巨大的冲击力也将我震得倒退几步,撞在墙上,手臂发麻,但毫发无伤!
另一边,清虚道长与那邪化负责人的战斗也接近尾声。桃木剑金光大盛,如同切豆腐般破开了对方的防御,最终一剑刺穿其心脏部位。
邪教头目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厉啸,身体剧烈抽搐,最终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连同那些破碎的邪器阵法一起,在金色符火的燃烧下化为乌有。
整个殡仪馆地下空间的阴冷气息随之骤然一清。
战斗结束。
清虚道长收剑而立,气息略有不稳,但眼神明亮。她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赞许:做得很好。雷霆之力,亦需刚毅之心方能引动。你很有天赋。
后续的清理工作由专业队伍完成。这个借助殡仪馆隐藏多年、害人无数的邪教窝点被彻底铲除,所有关联邪器、阵法都被销毁。警方顺藤摸瓜,又抓获了几名潜伏在外的低级成员。
林薇的那具躯壳在医院里彻底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经检查,那身体早已死亡多时,只是被邪术强行维持着表象。
一切都结束了。
阳光再次洒满校园时,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压在心头两世的巨石终于被粉碎。
重生的事除了我和清虚道长再无第三人知道,而她也向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向官方报上去。
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习,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努力,我以优异的成绩毫无悬念地获得了保研资格,进入了心仪的导师门下。再也没有人能用龌龊的手段偷走我的未来。
偶尔,我会和清虚道长联系。她告诉我,我那天引动的掌心雷威力不凡,问我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些正统道法防身。我考虑后,选择性地学了一些静心宁神、基础防身的法门,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能更安心地走向未来。
毕业后,我进入一家顶尖的研究所,事业顺利,生活平静而充实。上辈子的阴影彻底远去,那段恐怖离奇的经历,变成了记忆中一个被妥善封存的章节。
我知道,这个世界或许还有很多未知和神秘,但我已不再是那个轻易会被命运和邪祟摆布的弱者。
我走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感受着属于自己的人生。这一次,前途光明,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