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宗门圣女,却被道侣亲手废了修为,踢下万魔渊,只为给他的心上人小师妹顶罪。
他们踩着我的尸骨,一个成了宗门英雄,一个成了亲传弟子。
可他们不知道,万魔渊底有一头龙。
一年后,宗门大比,颜面尽失之际,我乘着滔天魔气,驾驭黑龙归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抬手便将羞辱我宗门的天才碾为飞灰,对着高台上惊骇欲绝的道侣和师妹,笑得残忍：各位,别来无恙。这份见面礼,还喜欢吗
1
我,宗门圣女庄知意,跪在审判台上。
底下,所有同门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小师妹云瑶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师姐,我是为了救我凡间的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道侣,陆修远,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扶起,紧紧护在怀里。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脏东西,冰冷,又带着厌弃。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修远拿出的证据,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
一枚玉佩。
上面有我独一无二的灵力印记。
此刻,那玉佩正沾着丹房禁制的气息。
我百口莫辩。
陆修远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没有一丝温度。
庄知意,你可知罪
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过去的温情。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冷硬的线条和为了宗门大义的决绝。
云瑶在他怀里发抖,小声说：师兄,师姐一定有苦衷的,你不要怪她……
陆修远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放柔了些。
瑶儿,你太善良了,此事与你无关。
他再次看向我,眼神已经变得不耐烦。
知意,为了宗门声誉,只能委屈你了。
委屈我
我笑出了声。
他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我的反应玷污了这神圣的审判台。
他亲手废我灵根。
那感觉,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一寸寸扎进我的骨髓,再狠狠搅动。
疼。
疼得我说不出话,也流不出泪。
我只死死地盯着他。
在我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云瑶在他怀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师兄,别伤太重,不然以后不好恢复……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然后,我被一脚踹下万魔渊。
罡风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割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血肉模糊。
我以为我死定了。
可我没有。
我掉进了一个温热的巢穴里,四周是巨大的骨头和黑色的晶石。
黑暗中,一个巨大的头颅凑了过来。
它用鼻子嗅了嗅我,喷出的气息又烫又带着血腥味。
是一头魔龙。
我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它打量。
渊上传来宗门长辈们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进我耳朵里。
庄知意心术不正,妄图盗丹,真是宗门之耻！
幸得陆师侄大义灭亲,清理门户！此子,前途无量啊！
是啊,那云瑶师侄也算戴罪立功,坦白得及时,可破格提为亲传弟子。
我成了宗门最大的污点。
而他们,踩着我的尸骨,平步青云。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又带着一丝懒散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闻起来像朵快烂掉的莲花,真倒胃口。
我愣住了,是这头魔龙在说话。
先养着,等养出点恨意了,味道或许会好一些。
我闭上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脑海里回应它。
……好。
我……我努力变得‘好吃’一点。
2
魔龙开始投资我这块储备粮。
它张开嘴,吐出一口黑红色的龙息,粗暴地灌进我身体里。
那感觉比废我灵根还要痛苦一万倍。
像岩浆在烧我的五脏六腑,又像万年寒冰在重塑我的筋骨。
我疼得昏过去,又被疼醒。
日复一日。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没死。
渊上传来了新消息。
陆修远为我立了衣冠冢,就在宗门最显眼的山崖上。
碑文是他亲手刻的。
吾爱知意。
整个宗门都在传颂他。
说他大义灭亲后,依然对我深情不悔,是个有情有义的真君子。
我的名声,彻底烂透了。
成了所有女弟子引以为戒的反面教材。
人人都说,是我德不配位,配不上光风霁月的陆师兄。
我听着这些,在心里冷笑。
深情
云瑶日日去我的衣冠冢前献花。
她对着冰冷的石碑哭诉。
师姐,师兄他好可怜,他每天都看着你的画像发呆……你回来好不好
演得真像。
可我透过魔龙逸散在外的魔气看到,她一转身,就把陆修远放在那的、曾经送给我的遗物,一件一件,全扔进了香炉里。
烧得干干净净。
魔龙每天都用龙息给我淬体。
我的身体渐渐习惯了这种痛苦,甚至在痛的间隙,开始渴望那股力量。
它似乎很满意我的变化,高高在上地宣布。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圈养的宠物,记住你的身份。
我没说话。
宠物就宠物吧,能活命就行。
我娘,宗门的大长老,听说了我的事,强行出关了。
她冲到宗主大殿,和我爹,也就是宗主,大闹了一场。
我爹为了维护宗门稳定,把我娘软禁了起来。
对外宣称,我娘伤心过度,闭了死关。
我爹,真是个好宗主,好丈夫。
陆修远和云瑶的订婚大典办得很隆重。
几乎所有正道门派都派人来观礼。
那天,渊底的魔龙似乎睡得不舒服,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轰隆一声。
整个宗门主峰都地动山摇。
他们以为是魔渊异动,吓得不行,赶紧加固封印。
他们不知道。
是我,在龙息的淬炼下,重塑了第一根魔骨。
带着漆黑魔气的骨头。
3
魔龙是个很暴躁的饲养员。
他嫌我太弱,开始逼我干别的。
吞噬深渊里那些最低等的怨念。
那些怨念,都是千百年来掉进魔渊、死不瞑目的冤魂所化。
充满了绝望、痛苦和疯狂。
每一次吞噬,都像是在经历一百次轮回的酷刑。
我的神魂被反复撕裂,又被强行重组。
我娘在我爹的软禁下,大概是真的急了。
她拼着修为受损,送了一缕神念下来探查我的情况。
她看到的,是我像个野兽一样,在泥沼里,吞食着那些黑色的、扭曲的怨念。
模样丑陋不堪。
她的神念当场就崩溃了。
我能感觉到她那股绝望的气息。
她对我彻底失望了。
觉得我自甘堕落,成了真正的魔物。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向深渊上方,那里什么也看不到。
娘,对不起。
但我必须活下去。
陆修远倒是时常会来魔渊边上。
他站在我那座深情的衣冠冢前,对着深不见底的渊口说话。
知意,我后悔了。
若有来生,我定护你周全。
他说这话的时候,云瑶就楚楚可怜地站在他身边。
师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师姐就不会……
陆修远立刻抱住她,柔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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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是她自己走了歪路,心术不正。
看,多虚伪。
我心中的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魔龙察觉到了。
它冷哼一声,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
别用这种廉价的情绪污染我的食物。
想报仇就去撕碎他,而不是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发抖。
我浑身一震。
是啊。
光恨有什么用
它的话点醒了我。
我不再沉湎于过去的痛苦,开始主动、疯狂地吞噬那些怨念。
越多越好,越痛苦越好。
陆修远又来了。
这次,他在我坟前许下了一个更可笑的诺言。
知意,等我修为大成,定想办法将你复活。
届时,你虽不能再做我的正妻,但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名分,让你永世无忧。
我在渊底,听着他的传音,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将一丝混杂着怨念的魔气,悄悄送出深渊。
在陆修远的耳边,用他最熟悉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陆修远,你听……
这深渊里,无数的冤魂都在夸你呢……
情圣呢。
我看到他脸色煞白,如坠冰窟,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个山崖。
心里痛快了一点点。
4
三个月后。
我已经能熟练地吸收魔气,甚至可以操控它们。
我的皮肤变得像雪一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长发一寸一寸,都化为了银白。
眼瞳深处,染上了一抹妖异的血红。
我发现我多了一项新本事。
我能通过深渊里无处不在的怨念,看到渊外之人的心魔。
我看到陆修远。
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把我推下深渊的场景。
然后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他会下意识地抱住身边的云瑶,嘴里喊的,却是我的名字。
知意……
我坐在渊底的黑晶石上,冷眼看着他对我越来越深情的表演。
激情退去,他才发现,云瑶的温柔解语,永远也比不上我们之间并肩作战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默契。
他失去的,是一个能和他共同登上大道巅峰的灵魂伴侣。
而不是一个只会躲在他身后哭哭啼啼的菟丝花。
他会后悔的。
非常后悔。
而我要的,就是他清醒地、痛苦地、永远地后悔下去。
魔龙似乎对我的变化很满意。
它巨大的头颅再次凑了过来,这一次,它第一次允许我靠近它的头部。
我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它紧紧闭着的巨大眼睑。
它低吼了一声,却没有躲开。
你身上那股烂莲花的味道,终于被恨意盖住了。
它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赞许。
现在,闻起来像一株长在尸骨上的毒花,我很喜欢。
它问我。
做我的眼睛,带我离开这个囚笼,我便给你整个魔界,如何
我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我。
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平等对话的资格。
我与它立下魔契。
我助你重见天日,你助我踏碎凌霄。
那一晚,魔气与我的神魂交融,一个古老的契约在我们之间形成。
我们不再是饲养者和宠物。
是平等的,盟友。
5
契约达成后,魔龙不再喂养我。
地狱般的试炼,才真正开始。
它把我扔进了一个到处都是魔物的地方。
它说,那里叫血肉角斗场。
里面的魔物,从最低等到最高等,应有尽有。
它冷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
知道怎么让一个男人悔到骨子里吗
我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
不是让他得不到你。
而是让他亲眼看着你,变成他永远需要仰望、永远无法触碰、甚至连直视你都会被灼伤的存在。
爱而不得,见而不敢,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我记下了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试炼开始了。
一开始,我被最低等的魔物追杀得遍体鳞伤。
我只能狼狈逃窜。
后来,我学会了利用地形,利用魔物的弱点。
再后来,我不再逃了。
我开始反击。
我冷静地拧断了一头魔君的脖子,徒手挖出它还在跳动的魔核,一口吞了下去。
精纯的魔气在我体内炸开。
我沐浴在滚烫的魔血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带来的快感。
这种感觉,比情爱,比宗门圣女的荣耀,要真实得多,可靠得多。
正道仙子庄知意,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有一次,我猎杀一头深渊九头蛇。
它太强了。
我被逼到了绝境,浑身都是伤,魔气也快耗尽了。
在它其中一颗头颅咬向我的瞬间,我爆发了。
我用尽所有力量,将我新生的魔骨化作利刃,狠狠斩下了它的那颗头颅。
蛇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浇了我一身。
我站在蛇尸上,用温热的蛇血,在自己苍白的脸上,画下了一道道繁复的魔纹。
然后,我仰天狂笑。
笑声在整个血肉角斗场里回荡。
所有魔物,都为之战栗。
6
一年后,宗门大比。
整个修真界都来了人。
云瑶,作为宗门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风光无限。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在和敌对宗门天才弟子的关键一战中,她被打得口吐鲜血,毫无还手之力。
她靠丹药堆砌起来的修为,根基不稳,华而不实。
陆修远看到心上人受辱,急了。
他强行动用禁术,想替她挽回颜面。
结果,禁术反噬,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修为当场倒退了一个大境界。
宗门颜面尽失。
我娘在软禁中被惊动,她冲了出来,看着宗门这副惨状,一夜白头。
我爹,那个高高在上的宗主,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宗门要成为整个修真界笑柄的时候。
魔渊,爆发了。
冲天的魔气,染黑了半边天。
一头巨大的黑龙,载着一个白发血瞳、身穿黑色战甲的女子,从深渊里冲天而起。
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站在龙首上,俯视着下方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我没有废话。
抬手,对着刚才那个把云瑶打得半死的敌对宗门天才,遥遥一指。
那人脸上的得意还未散去,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陆修远和云瑶,反复揉着自己的眼睛,脸上是惊恐,是骇然,是无法置信。
我对着高台上的那些宗主、长老们,行了一个优雅又残忍的魔礼。
我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各位,别来无恙。
这份见面礼,还喜欢吗
7
大比不欢而散。
当晚,云瑶以陆修远的名义,请我去叙旧。
我去了。
我身后跟着一个人。
是化为人形的魔龙,他给自己取名叫渊。
他眼覆黑绸,面容俊美无俦,像个最忠诚的骑士,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我们到的时候,陆修远也在。
他脸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云瑶一见到我,眼泪就下来了。
师姐,你赢了。
如今师兄心里只有你,日日夜夜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她演得还是那么好。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一颗灵果。
魔气轻轻一裹,灵果瞬间化为最精纯的能量,被我吸入口中。
我擦了擦嘴角,看向他们。
抱歉,跟我的龙待久了,吃东西不太雅观。
我伸手揽住沈边渊的胳膊,对他甜甜一笑。
对了,他叫渊,你们可以叫他……我的男人。
渊非常配合地搂住我的腰,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充满挑衅的微笑。
陆修远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嫉妒和悔恨,像毒蛇一样,快要把他吞噬了。
云瑶终于装不下去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师姐！求你把解药给我！
陆师兄中的【蚀心魔毒】,只有拥有最纯粹魔气的你才能解！
我挑了挑眉。
原来,她早就投靠了另一位魔尊,给陆修远下毒,是想把他炼成没有神智的傀儡。
现在,计划被我的出现打乱,失控了。
她只能来求我。
我笑了。
谁告诉你,我能解
我看向陆修远,一字一句,残忍地告诉他。
这毒,是我教她下的。
只不过,我给她的那个版本,是无解的。
噗——
陆修远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道心,寸寸龟裂。
8
看着陆修远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渊载着我,回了魔渊。
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
当晚,我主动吻上了渊化为龙形时,那冰冷坚硬的鳞片。
我说：渊,我报仇了。
但我不快乐。
他巨大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化为人形。
他摘下了那条一直覆在他眼上的黑绸。
一双灿若星河的金色竖瞳,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撞进我的视里。
原来,他的眼睛早就被我日夜滋养的魔气治好了。
他只是在等。
等我真正放下过去。
他捧起我的脸,用他微凉的唇,吻去我眼角的泪水。
傻瓜。
复仇的快感是短暂的。
但我的爱,是永恒的。
我愣住了。
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带着万年的孤寂。
我等了你一万年。
从你还是天边一缕不屈的仙魂时,我就在等你坠落。
庄知意,你不是我的储备粮。
你是我唯一的救赎。
那一晚,我们真正地结合在了一起。
精纯的魔气与至高的龙魂交融。
我的修为在一瞬间暴涨。
正式踏入了魔主之境。
9
我以为他会像凡间的男子一样,贪恋情事。
但他没有。
第二天,他就开始教我真正的帝王之术。
他拉着我的手,站在魔渊的最高处,俯瞰着底下臣服的万魔。
他说：力量是剑,权谋是鞘。
魔道修行,最忌沉沦。心若不坚,终将成为力量的奴隶。
他带我巡视整个魔界。
教我如何平衡各方魔君的势力,教我如何用人心作为最强大的武器。
他指着魔渊底下,那些还在混沌中挣扎的无数魔物。
你看,他们和曾经的你一样,充满了恨。
但只有恨是没用的。你要教会他们,将恨意变成秩序,变成力量。
这,才是魔主的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
是我们的孩子。
渊察觉到了,他将宽大的手掌覆在我的小腹上,金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母亲的眼界,决定了孩子的未来。
我们的孩子,将是这个新世界的王。
我的眼,也因为他的话,变得越来越清明。
10
这天,我爹,也就是清虚宗的宗主,派人传来消息。
说我娘病危,想在临终前,再见我一面。
渊拦住我。
是陷阱。
我笑了。
我知道。
但这个陷阱,我必须去踩。
有些账,该算了。
我如约而至。
迎接我的,不是病榻上的母亲,而是宗门最强的镇魔大阵。
陆修远手持镇魔剑,站在阵眼,满眼痛苦地看着我。
知意,回来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会帮你净化魔气,我们重新开始。
我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看向高位上的我爹,和我娘。
我娘满脸泪水,拼命地对我摇头。
我爹冷笑一声。
孽障,别装了,你以为你娘还会帮你
我缓缓地,说出了那个埋藏最深的真相。
爹,别演了。
云瑶的魔功,是您暗中传授的吧您想让她成为您掌控魔道的棋子。
我被废修为,是因为您早就发现我天生仙魔同体,怕我将来威胁到您的地位。
我娘被软禁,更是您的手笔！
您告诉陆修远,我是天生的魔胎,会给宗门带来灾祸,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名正言顺地除掉我！
您所谓的为了宗门,不过是为了您自己那点可笑的权欲！
宗主的脸色,瞬间大变。
陆修远更是如遭雷击,手里的剑都快握不住了。
我爹终于撕下了他那张伪善的面具。
是又如何！
为了我的大道,牺牲你一个女儿,值得！
我娘挣脱了身边的禁制,抽出长剑,一剑刺向我爹。
她怒吼着,声音凄厉。
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11
我娘挡在了我的面前,她身上的灵力开始变得狂暴。
她看着我,眼神决绝。
意儿,娘随你入魔！
就在这时,一股更强大的魔气降临了。
是云瑶背后那位魔尊。
他要吞并整个清虚宗。
原来,我爹,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爹拼死抵抗,也无济于事,整个宗门岌岌可危。
陆修远体内的魔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的修为尽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他跪在山门外,声嘶力竭地哭喊,求我去救宗门,去救他。
我和我娘,在渊撑起的魔气护罩下,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宗门覆灭之际,我爹终于意识到,他所谓的深谋远虑,不过是加速了所有人的灭亡。
他看着我,眼里第一次有了哀求。
知意,爹错了,求你……照应一下宗门残余的弟子……
我冷漠地拒绝了。
爹在您决定牺牲我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您的女儿。
这宗门,与我何干
渊搂住我的肩膀,对奄奄一息的宗主说。
你是在教我的妻子做事
他金色的竖瞳里,满是轻蔑。
我不是陆修远。
我的世界里,除了她,皆可毁灭。
知道所有真相后,陆修远道心尽毁,彻底疯了。
他跪在山下的废墟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我杀了我最爱的人……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我爹在绝望中,被那位魔尊一口吞噬。
他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我和我娘,在渊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无尽的悔恨。
可惜,太晚了。
12
我整合了宗门里那些心存善念的残余弟子,以及整个魔渊的势力。
建立了属于我的新秩序。
我站在万魔之巅,向三界宣布。
从今日起,仙魔两道,不再对立。
道在人心,不在出身。
追随我者,可得永生。
无数被正道抛弃的散修,和向往着光明的魔族,纷纷前来投靠。
渊为我戴上了魔界至高无上的王冠。
我们在万魔之巅,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那一天,魔界的血色月亮,都仿佛温柔了许多。
我问他：你后悔吗为了我,放弃了征服三界。
他亲吻我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笑意。
三界在我脚下,而你在我心上。
拥有你,我已拥有整个宇宙。
番外
我生了个女儿。
小名龙葵。
天生仙魔同源,霸气又腹黑,完美继承了她爹的优良传统。
我娘抱着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知意,这孩子,比你当年可强太多了。
女儿七岁时,已经能代替我处理魔界一半的政务。
权谋之术,深得她爹真传。
我娘偶尔会担忧。
渊会不会……想要个儿子来继承大统
龙葵听到了,一本正经地反驳她。
外祖母,您说的那是弱者的借口。
我爹是至高神,他的道心,就是我娘。
道心唯一,力量才会纯粹。
她顿了顿,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说。
像陆修远那样的,不是道心不坚,是根本没有道心。
只有欲望和愚蠢。
道心唯一这个说法,不知怎么的,从魔界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如今,修士们结为道侣,都以道心为誓。
谁要是敢背叛道侣,就会被视为道心有瑕,修为不纯,为整个修真界所不齿。
听说,疯了的陆修远,在凡间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住了下来。
他天天对着水面倒影,雕刻着木像。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知意,你看,这次我把你雕得很美……
而他身边,总有一条凡人看不见的怨魂在低语。
情圣呢……
渊从我身后拥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感叹道。
男人心中无爱,修为不神。
心中有爱,宇宙无敌。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笑了。
窗外,是属于我们的,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