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夜半惊魂
子时三刻,紫禁城西北角的景祺阁传来一声凄厉尖叫,划破了宫廷深夜的寂静。
侍卫萧远正在西华门当值,闻声立刻带人赶往现场。月光如水,洒在朱红宫墙上,投下斑驳暗影。一行人脚步声在空荡宫道间回响,越发显得这夜诡异非常。
景祺阁原是先帝一位宠妃居所,自那妃子因巫蛊案被赐死后,此处便荒废多年,平日少有人至。今夜值守的老太监瘫坐在阁楼外,面无人色,指着虚掩的房门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们守在外面,我进去查看。萧远吩咐随行侍卫,独自推门而入。
阁内蛛网密布,尘土味混杂着一股奇异香气扑面而来。月光从破损的窗纸透入,照见地上零乱脚印。萧远眼神一凛——这些脚印纤巧玲珑,分明是女子足迹,却沾染着暗色污渍。
他顺着脚印深入内室,手中佩剑已然半出鞘。
室内空无一人,唯有一面铜镜倒在地上。萧远俯身查看,镜面上残留着几道爪痕,深及寸许,非人力所能为。他眉头紧锁,从怀中取出一枚罗盘,只见指针颤动不已,指向东南方向。
正凝神间,忽闻窗外一声轻响。萧远纵身跃出,但见一道白影倏忽闪过屋脊,速度快得惊人。他急追而上,在连绵的琉璃瓦上疾行如飞。
那白影时而如烟似雾,时而凝作人形,绕过重重殿宇,直向后宫深处而去。萧远紧追不舍,心中暗惊——这妖物对宫中路径极为熟悉,绝非初次入宫。
追至长春宫附近,白影倏然消失无踪。萧远停下脚步,屏息观察。此处是瑜妃住所,殿阁精美,花木扶疏,与方才荒废的景祺阁天壤之别。
正当他凝神搜寻妖气踪迹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喝：何人夜闯后宫
萧远转身,见一女子立于月下,身着素白寝衣,外披淡青斗篷,云鬓微乱,显然是从睡梦中惊醒。她手持宫灯,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明明暗暗,却仍不掩其清丽容色。
卑职萧远,乃宫中侍卫,追捕可疑人影至此,惊扰了瑜妃娘娘,万望恕罪。萧远连忙行礼。
瑜妃眸光微动,将萧远上下打量一番：可疑人影什么模样
身形飘忽,似人非人,速度极快。萧远谨慎答道,隐去妖物之说。
瑜妃沉吟片刻,忽然指向西侧：我刚才似乎见有个白影往那边去了,你速去查看。
萧远顺她所指方向望去,却是宫墙死角,并无去路。心下正生疑时,忽觉一阵香风袭来,瑜妃已近身前。
萧侍卫,她声音忽然压低,宫中有些东西,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方能平安长久。
言毕,她转身离去,衣袂飘然,留下萧远怔立原地。他敏锐地嗅到,瑜妃身上的熏香,与景祺阁中的奇异香气如出一辙。
回到景祺阁,老太监已被扶去休息,其余侍卫仍在等候。萧远命众人仔细搜查,自己在铜镜旁蹲下,以银针刮取爪痕中的残留物质。针尖很快泛起幽蓝光泽,证实了他的猜测——这是妖物所为,且道行不浅。
头儿,这里有发现！年轻侍卫林凡在屏风后叫道。
萧绕过去,见林凡指着地上一块松动的木板。掀开木板,下面藏着一本泛黄书册。萧远翻开书页,瞳孔骤然收缩——这竟是一本禁传宫中的巫蛊秘术,记载着各种召妖遣鬼之法。
更令人心惊的是,书页间夹着一朵干枯的紫色花朵,形如睡莲,却散发着与瑜妃身上相同的异香。
头儿,这怎么办林凡低声问,要上报吗
萧远沉思片刻,将书册收入怀中：暂时不必。今夜之事,严禁外传,违令者斩。
众人凛然应诺。萧远命加强巡逻,独自走向侍卫值房。他的心中波澜起伏,这深宫之中,妖物与人心,究竟哪个更可怕
三年前,萧远以武状元之身入宫为卫,实则奉师门之命,暗中查探宫中妖异之事。师门玄天门历代以除妖卫道为己任,得知皇宫近年怪事频发,特派最杰出的弟子萧远潜入调查。
三年来,宫中虽有小怪,却无大异。直至今夜,妖物终于现身。
回到值房,萧远仔细研究那本巫蛊秘书。书中不仅记载各种禁术,末尾数页更密密麻麻写满笔记,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手笔。笔记内容令人悚然——详细记录着如何以妖术控制他人心智,甚至取人性命于无形。
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异符号：三弯新月环绕一只竖眼。萧远觉得这符号眼熟,猛然想起这正是瑜妃宫中窗帘上的绣纹！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萧远吹熄烛火,悄声移至窗边,见一道黑影迅速掠过院墙。他不动声色,自后门潜出,绕到黑影之后。
那黑影对宫中路径极为熟悉,巧妙避开所有巡逻侍卫,直往御花园而去。萧远心中暗惊,此人身手不凡,绝非普通宫人。
御花园西北角的假山群中,黑影倏然消失。萧远屏息凝神,隐在树后观察。片刻,假山深处传来低语声：
...已经觉醒,必须尽快...
...名单上还有三个...
...月圆之夜...
声音断断续续,难以听清全貌。忽然,语声戛然而止,一道寒光直射萧远藏身之处！
萧偏头躲过,原是一枚淬毒飞镖。心知已被发现,他索性跃出,直扑假山。只见两条黑影分头窜出,速度奇快。萧远紧追其中一人,穿过重重花木,逼近太液池边。
那人见无路可逃,猛然转身,手中短剑直刺萧远面门。萧远侧身闪避,拔剑相迎。二人剑来剑往,在月光下斗得难分难解。
对手剑法诡异,不似中原路数,身法飘忽如鬼魅。数招过后,萧远故意卖个破绽,诱敌深入。对方果然中计,一剑刺空,被萧远反手制住咽喉。
何人指使你萧远低声逼问。
那人忽然发出尖利笑声,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竟如泥鳅般脱出控制,纵身跃入太液池中。水面泛起几个泡沫,旋即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萧远怔立池边,心沉如石。今夜连遇两怪,宫中之乱,恐怕远超师门预料。
回到值房,天已微明。萧远取出秘册,再次细看那个竖眼新月符号,猛然想起一桩旧事：十年前,京城曾发生数起诡异命案,死者皆浑身无伤,面目却惊恐至极,仿佛见鬼。每个命案现场,都会留下这个符号。师父曾言,这是一个隐秘妖教拜月教的标志。
此教信奉月妖,擅长操纵人心,多年前曾被师门联合正道剿灭。难道如今死灰复燃,还渗入了宫廷
次日清晨,萧远被一阵喧哗惊醒。出门查看,见一众侍卫太监匆匆赶往西北方向。
出了何事萧远拉住相熟的林凡问道。
林凡面色苍白：头儿,出大事了！景祺阁那老太监...昨夜死了！
萧远心中一凛：怎么死的
说是失足落井,可是...林凡压低声音,打捞上来的人说,那样子...根本不像是淹死的！
第二章
井中尸
老太监的尸体停放在偏殿外的临时草棚中,以白布覆盖。几个小太监远远站着,不敢近前,面上俱是恐惧之色。
萧远掀开白布,倒吸一口凉气。尸体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嘴角却诡异上扬,仿佛在死前见到了极可笑之事。更奇的是,虽说是落井而亡,身上却无多少水渍,反而沾着些许灰色粉末,散发淡淡腥气。
什么时候发现的萧远问验尸的老仵作。
辰时初刻,打水的太监发现井口有血迹,这才叫人查看。老仵作摇头叹息,可怜老王头伺候宫里一辈子,落得这个下场。
萧远细查尸体,发现死者指甲缝中嵌有些许丝线,色泽金黄,似是宫中织物。他小心取出收好,又问：可曾查验井口
宫内府的人正在查看,说是井沿有抓痕,像是失足滑落时挣扎所致。
萧远心知绝非如此简单。辞别仵作,他径直前往那口废井。井位于景祺阁后院,已废弃多年,平日用石板盖着,不知为何被掀开一旁。
宫内府官员正在丈量记录,见萧远到来,纷纷行礼。萧远探头查看井口,果然见几道深深刻痕,似是爪印,与昨夜铜镜上的痕迹极为相似。他假意协助测量,悄悄以银针刮取井沿残留物质。
针尖再次泛起幽蓝——妖气残留。
大人,萧远问宫内府主事,这井盖平日可会打开
主事摇头：从未打开过。说来也怪,今晨我们发现时,井盖已被挪开,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远沉思片刻,借口巡查,绕到井后矮丛中仔细搜寻。果然在泥地上发现半个脚印,纤巧玲珑,与昨夜景祺阁中的女子足迹一模一样。他心念电转,取出口袋中的金色丝线比对,忽然想起一事——昨日见到瑜妃时,她斗篷的镶边正是这种金丝绣成！
难道瑜妃与这些事件有关她昨夜为何恰好出现在长春宫外又为何警告他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满腹疑云中,萧远忽然被传唤至乾清宫。皇帝竟要亲自询问昨夜之事。
乾清宫内,香炉袅袅,年轻的天子端坐龙椅,面色疲惫。两侧站着几位大臣和内宫总管,瑜妃竟也在场,静立一旁,神情忧惧。
萧远跪禀昨夜情形,略去妖物和秘册之事,只道追捕可疑人影无果。
朕听闻景祺阁有异动,皇帝声音低沉,可是与先帝时那桩旧事有关
内宫总管忙回：陛下圣明,老奴已查过,似是野猫作祟,惊了守夜太监。
皇帝冷哼一声：野猫怕是人心作祟吧！说罢意味深长地瞥了瑜妃一眼。
瑜妃急忙跪倒：臣妾惶恐,定是宫中守备不严,致有邪物潜入,惊扰圣驾。
皇帝不语,良久方道：萧侍卫。
臣在。
朕命你暗中查探此事,直接向朕禀报。宫中若有异动,无论涉及何人,一律彻查不怠！
臣遵旨。萧远低头领命,眼角余光瞥见瑜妃面色微白。
退出乾清宫,萧远心情越发沉重。皇帝显然怀疑瑜妃与这些怪事有关,才命自己暗中调查。但瑜妃若真与妖教有染,为何表现得如此明显那金丝线索未免太过拙劣,像是故意栽赃。
行至御花园处,忽闻身后细碎脚步声。萧远警觉回头,却见是个小宫女,递上一张纸条后匆匆离去。
展开纸条,上面娟秀字迹：酉时三刻,绛雪轩一见,事关性命。——知情人
萧远心中一动,这字迹与秘册中的笔记十分相似！
酉时三刻,萧远提前来到绛雪轩。此处僻静,平日少有人至。夕阳西下,将琉璃瓦染得金红一片。
忽然,东侧传来女子惊呼：救命！有蛇！
萧远疾奔过去,见一宫女跌坐花丛中,面色惊恐指着前方。顺势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心知中计,急忙返回绛雪轩,却见轩中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方素帕。
拿起查看,帕上绣着那个竖眼新月符号,符号下以血写着两个字：速离。
萧远凛然四顾,园中寂寂,唯有风声过耳。他小心收起素帕,忽觉指尖刺痛,展开手掌,只见一点血珠自指腹渗出——帕上竟淬有剧毒！
急忙运功逼毒,幸得侵入不深,片刻即逼出毒血。萧远心中骇然,这深宫之中,果然杀机四伏。
是夜,萧远潜入案卷库,查阅先帝时景祺阁巫蛊案卷宗。尘封的卷牍中记载,当年那位宠妃被指控以巫术诅咒皇后,证据确凿,因而被赐死。案中提及,妃子信奉月母娘娘,宫中搜出诸多符咒法器。
卷末附有一张符咒图样,正是那竖眼新月符号！
更令人惊奇的是,案卷记录证人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现任内宫副总管赵德安,当年竟是景祺阁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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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正自沉思,忽闻门外脚步声急响。他吹熄烛火,隐身梁上。库门轻启,一个黑影闪入,径直走向方才萧远翻阅的案卷架。
那人取出景祺阁案卷快速翻阅,随后竟引火折欲将其烧毁！萧远急忙弹指打灭火折,跃下身来。
黑影大惊,转身欲逃,被萧远拦住去路。二人在黑暗中对掌,萧远只觉对方内力阴寒诡异,绝非正道武功。
数招过后,萧远扯下对方面巾,借月光一看,竟是日间验尸的老仵作！
老仵作见身份暴露,忽然发出尖厉笑声：玄天门人,宫闱之事非你所及,速速离去,否则死无全尸！
萧远心惊不已,对方竟知自己师门来历！正欲逼问,老仵作却忽然口吐黑血,倒地气绝——早已服下剧毒。
查看尸体,萧远发现老仵作后颈处有一个新月纹身,与秘册中符号一模一样。
次日,萧远被召至长春宫。瑜妃屏退左右,直面萧远：萧侍卫,本宫知你受命查案,有个故事,不知你可愿听
不待萧远回答,她自顾自说道：十年前,京城有个绣坊少女,因手艺精湛被选入宫为绣女。她生得貌美,被先帝看中,欲纳为妃。却因出身低微,遭皇后反对。后来宫中发生巫蛊案,皇后莫名重病,所有证据都指向那绣女。
瑜妃眸中泛起泪光：绣女含冤被赐死,她的妹妹时年十二,立誓为姐报仇,辗转进入宫中,一步步成为妃子...那人就是我。
萧远震惊不已：娘娘为何告知微臣这些
瑜妃直视萧远：因为我知道,景祺阁怪事重演,是有人要重演当年悲剧。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当今皇后——我姐姐最大的仇敌。
娘娘怀疑何人
瑜妃摇头：宫中势力盘根错节,我至今未能查清当年是谁陷害姐姐。但我知道,他们是一个秘密组织,以新月竖眼为记,势力遍布朝野。
萧远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不露声色：娘娘为何信任微臣
瑜妃微微一笑：因为你师父清风真人,曾是我家恩人。他信中告知你会入宫查案,命我暗中相助。
萧远这才信了七八分。师父确实提过宫中有一暗线,却未说明身份。
离了长春宫,萧远思绪纷乱。若瑜妃所言属实,则宫中确有一个隐秘组织,且与十年前的拜月教有关。老太监之死、老仵作的身份、神秘警告...一切似乎都指向这个组织正在行动。
是夜月圆,萧远隐在长春宫外暗中保护瑜妃。三更时分,果然见一道白影飘然而至,形如鬼魅,直扑瑜妃寝殿！
萧远急追而上,与那白影在殿外交手。此次他早有准备,剑尖蘸了朱砂符水,每一剑都逼得白影尖啸闪避。
月光下,白影渐渐显形,竟是一个面覆白纱的女子,双目空洞无神,动作僵硬如傀儡。萧远一剑挑落对方面纱,惊见那女子面色青白,俨然已死去多时！
这是尸傀术！拜月教邪术之一,能以符咒操纵尸体行动。
萧远急取镇魂符贴于尸傀额前,那尸体顿时瘫软在地。正要仔细查看,忽闻寝殿内传来瑜妃惊呼。
心知中计,萧远急入内室,见瑜妃昏倒在地,胸前插着一支金簪,簪头正是新月形状。而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萧远不及追赶,急忙查看瑜妃伤势。幸得簪入不深,未中要害。他正要唤人,却听瑜妃微弱道：别声张...凶手是...
话未说完,她便昏死过去。萧远发现她手中紧攥着一物,掰开一看,竟是半块鎏金腰牌,上刻一个赵字。
萧远猛然想起——内宫副总管赵德安！
第三章
暗流涌动
瑜妃遇刺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皇帝密令萧远继续调查,赐予他随时入宫查案的特权。
萧远暗中查访赵德安背景,发现此人确实可疑。赵德安原是景祺阁小太监,巫蛊案后反而得以上升,如今已是内宫副总管,权势不小。更令人怀疑的是,他与多名近期异常死亡的宫人都有过接触。
然而没等萧远找到确凿证据,赵德安却突然暴毙于自己房中。
现场布置成自缢身亡的模样,但萧远细查之下,发现赵德安颈间勒痕有异,实是先被扼死再伪装成自尽。室内有打斗痕迹,且有一股淡淡异香——与景祺阁中的香气相同。
萧远在赵德安枕下发现一封密信,信中只有一行字：月圆之夜,太液池畔,旧债新偿。信纸上的香气更加浓郁,与瑜妃身上的熏香一模一样。
案情越发扑朔迷离。所有证据都指向瑜妃,但萧远总觉得太过刻意,像是有人故意布局。
深夜,萧远潜入赵德安住所进一步搜查。在隐秘墙洞内,他发现一本账册,记录着多年来的银钱往来。令人震惊的是,册中多次提到月贡,且涉及朝中多位重臣。
更有一页单独记录着近期数笔大额支出,旁边标注着炼魂二字。最后一笔支出日期,正是老太监死亡前日。
萧远正自翻阅,忽闻窗外异响。他急忙隐身,见一道黑影飘入室内,径直走向墙洞。那人发现账册不见,顿时警觉。
萧远趁机发起袭击,二人交手数招。黑影武功怪异,似道似邪,萧远竟一时拿他不下。激战中,萧远扯下对方腰间玉佩,黑影则趁机逃脱。
查看玉佩,上面刻着清心二字,竟是道家法器。萧远心中疑云更浓：这深宫之中,究竟隐藏多少秘密
次日,萧远借口请教道经,拜访居住在宫中的清虚真人。这位老道乃是皇帝宠信的道士,常为宫廷祈福做法。
清虚真人仙风道骨,言谈玄妙,似乎对宫中怪事一无所知。但萧远敏锐注意到,真人腰间丝绦上空悬一截,似是原本系有饰物。
谈话间,萧远故意提及拜月教,清虚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虽然转瞬即逝,却没逃过萧远眼睛。
辞别真人,萧远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清虚真人与赵德安之死有关他与拜月教又是什么关系
当夜,萧远再访长春宫。瑜妃已渐康复,屏退左右后,她告知萧远一个惊人发现：赵德安死前一日,曾秘密会见一人,她远远看见,那人身形颇似清虚真人。
清虚真人乃陛下宠臣,若无确证,恐难查办。瑜妃忧心忡忡。
萧远沉吟道：娘娘可知‘炼魂’所指何意
瑜妃面色骤变：你在何处见到这个词
萧远出示账册,瑜妃颤声道：这是拜月教邪术,以活人魂魄炼制法器,增强法力...难道宫中有人...
话未说完,忽听殿外喧哗。太监急报：冷宫失火！
萧远急赴现场,见冷宫烈焰冲天,宫人忙于救火。混乱中,他瞥见一个熟悉身影悄然离去——竟是清虚真人！
萧远暗中跟随,见清虚真人并非回居所,而是绕道前往御花园深处的荒废祭坛。祭坛四周早有数人等候,皆着黑袍,面戴新月面具。
清虚真人居中而立,声音森冷：月母降世,旧主当归。今奉圣血,重开天门！
众人跪拜,齐声诵咒。坛中央升起一团幽蓝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形挣扎哀嚎——竟是昨日失踪的小太监！
萧远骇然,这分明是活人献祭的邪法！正欲出手相救,忽觉颈后一痛,顿时失去知觉...
醒来时,萧远发现自己被困在阴暗密室,四肢被铁链锁住。清虚真人立于面前,面带诡笑：玄天门高徒,果然名不虚传,竟能追踪至此。
萧远冷静应对：真人既是修道之人,为何行此邪术
清虚真人狂笑：道邪成王败寇罢了！昔年玄天门剿我拜月圣教,可想过今日
你果然是拜月教余孽！
余孽清虚真人冷哼,我教圣火从未熄灭,只是潜藏更深罢了。宫中朝野,皆有我教信徒。就连皇帝身边,也...
话音未落,忽闻室外传来三声叩响。清虚真人神色一变,急忙离去。
萧远运功试图挣脱铁链,却发现内力受阻,显然是被下了禁制。正焦急间,忽听头顶传来细微响动,一块石板被悄然移开,露出一张清丽面容——竟是瑜妃！
快走！清虚发现必下杀手！瑜妃急道,放下绳索。
萧远诧异不已：娘娘如何找到这里
日后解释,先脱险要紧！瑜妃帮助萧远挣脱铁链,二人从密道悄然离开。
回到安全处,瑜妃才道出实情：她早已怀疑清虚真人,暗中跟踪多时,今日见萧远被擒,冒险相救。
清虚在宫中势力庞大,必须从长计议。瑜妃递上一卷古籍,这是我从他密室中盗得的拜月教秘典,或有助于破案。
萧远翻阅秘典,心惊不已。书中详细记载各种邪术,更有数页专门描述换魂大法——以特殊药物和符咒控制他人心智,使之成为傀儡。
联想到宫中近日诸多怪异,萧远猛然醒悟：那些行为异常的宫人,恐怕都中了此术！
二人正商议间,忽听远处传来钟鸣——皇帝急召所有侍卫！
赶到乾清宫,只见禁军林立,气氛肃杀。皇帝面沉如水,掷下一封密信：有人告发瑜妃行巫蛊之术,诅咒于朕,证据确凿。即刻拿下瑜妃,押入天牢！
萧远大惊,看向瑜妃,她面色苍白却异常镇定,仿佛早有预料。
瑜妃被带下去前,深深看了萧远一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小心皇后...
萧远心中巨震。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难道与拜月教有关
是夜,萧远冒险潜入天牢探望瑜妃。瑜妃告知一个惊人秘密：她发现皇后近年来性情大变,且身上常有异香,与当年陷害她姐姐的凶手身上的香气相同。
我怀疑,真正的皇后早已被调包,或者...被控制了心神。瑜妃低语。
萧远想起秘典中的换魂大法,心中豁然开朗。若真如此,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离开天牢后,萧远决定冒险一探皇后寝宫。夜深人静,他悄无声息地潜入,果然在皇后寝殿内闻到那股熟悉的异香。
仔细搜查下,他在凤床暗格内发现一个桃木人偶,上面刻着皇帝生辰八字,心口插满金针！更令人震惊的是,人偶背部赫然绣着那个新月竖眼符号。
正欲离去,忽听门外脚步声近。萧远急藏屏风后,见皇后悄然入内,径直走向暗格。发现人偶不见,她顿时面色大变。
就在这时,窗外飞入一枚毒镖,直射皇后心口！萧远下意识出手击落毒镖,救下皇后。
皇后惊魂未定,看清是萧远后,忽然泪如雨下：萧侍卫,本宫...本宫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噩梦...
萧远心中一动,急问：娘娘何出此言
皇后恍惚道：这些年,时常神智昏沉,如同提线木偶,身不由己...直到近日才渐渐清醒,却发现自己似乎做了许多错事...
萧远顿时明白：皇后果然中了换魂大法,如今法术效力渐退,她才恢复神智！
将人偶示于皇后,她大惊失色：这绝非本宫之物！但...似乎见清虚真人使用过...
案情陡然明朗。清虚真人以邪术控制皇后,借她之手操纵宫中事务,陷害瑜妃,如今事情败露,竟欲杀人灭口！
萧远急忙面圣,禀明一切。皇帝震怒,下令逮捕清虚真人。
然而当侍卫赶到清虚居所时,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封挑衅信函：月圣临世,天命维新。旧朝将覆,新主当立。
皇帝怒极,命萧远全权负责,务必铲除妖道,肃清宫廷。
萧远领旨,心知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拜月教潜伏多年,其图谋绝非仅限于宫廷..
第四章
京城诡事
清虚真人逃脱的消息迅速传遍宫廷,皇帝震怒之下,加派禁军全城搜捕。萧远领旨出宫,持御赐金牌调动京城兵马司协助追查。
然而三日过去,清虚真人如同人间蒸发,不见踪影。京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怪事频发。
第四日清晨,东市猪肉张迟迟未开摊,邻居破门而入,惊见其全家五口人整齐跪在院中,面向西方,面色青紫早已气绝多时。更诡异的是,每人额头上都用朱砂画着那个新月竖眼符号。
萧远闻讯赶到时,现场已被官府封锁。他假借刑部特使身份进入查看,发现死者虽面目狰狞,却无任何外伤。轻触皮肤,只觉冰冷刺骨,仿佛血液早已凝固。
作孽啊,这是这个月第三起了！老仵作低声对萧远道,都是全家暴毙,额头上画着那邪门符号。
萧远心中一凛：前两起在何处
一起在城南棺材铺李家,一起在城北当铺王家,都是做死人生意的。老仵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民间传言,是拜月教回来索命了！
萧远细查尸体,在死者后颈处发现细微针孔,似是中毒迹象。他悄悄取样准备查验,忽然察觉窗外有人窥视。急追而出,只见一个披黑斗篷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尾。
追至死胡同,那人却不见踪影。墙上用鲜血画着一个警告符号,下面一行小字：多管闲事者,同此下场。血迹未干,沿着墙根滴落,萧远顺着血迹追踪,竟来到一座破败庙宇前。
庙门匾额上月母庙三字依稀可辨,门内阴风阵阵,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异香。
萧远握紧佩剑,悄然潜入。庙内蛛网密布,神像倒塌,唯正中央一座月母像完好无损,面容慈悲却透着诡异。神像前香炉中插着三炷香,竟还在袅袅生烟！
忽然,身后庙门轰然关闭。黑暗中传来阵阵轻笑,似有无数人影在四周游走。萧远急取火折点亮,只见墙上映出许多扭曲影子,却不见真人。
玄天门的小子,此庙进得来,出不去。一个阴冷声音在庙中回荡。
萧远不动声色,暗中撒出特制香灰。香灰落地,显现出数个脚印——竟有五人埋伏在四周！
装神弄鬼！萧远冷笑,突然向左侧梁上掷出飞镖。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应声落地。
其余四人见状同时扑来。这些人武功怪异,身形飘忽,配合默契如一人。萧远剑光如电,在狭小庙宇中与四人周旋,渐渐察觉这些人的招式与那夜在宫中遇到的尸傀颇为相似。
心念电转,萧远假意不敌,诱敌深入。待四人逼近,突然撒出符水,同时念动驱邪咒语。四人顿时动作僵滞,发出骇人惨叫,皮肤下似有东西在蠕动！
果然是被控制的尸傀！萧远急取镇魂符贴上四人额头,他们立刻瘫软在地。查看之下,这四人面色青白,显然已死去多时。
方才被飞镖击中的黑衣人却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滩黑血和半块破碎玉佩。萧远拾起玉佩,上面刻着清心二字——与那夜在赵德安处获得的玉佩一模一样！
清虚真人必定就在附近！萧远急追出庙,见远处一个身影正仓皇逃入一条小巷。他全力追赶,却在拐角处与人撞个满怀。
哎呀！一声娇呼,是个提着药篮的素衣女子。药篮翻倒,草药撒了一地。
萧远急忙扶起女子：姑娘恕罪,在下正在追捕要犯...
女子抬头,面容清秀却带病容,轻咳几声：方才确有个黑袍人匆匆跑过,往那边去了。她指向西侧,那人身形踉跄,似乎受了伤。
萧远道谢欲追,却被女子拉住衣袖：公子小心,那人身上有股邪气,非比寻常。
萧远一怔：姑娘能感知邪气
女子微笑：家传医术,略通望气之术。小女子姓白,家住前面回春堂。
此时远处传来官兵脚步声,萧远只得暂且作揖告别：多谢白姑娘,改日必登门道谢。
追至西街,早已人影全无。萧远心中懊恼,却记下了回春堂的位置。
回到宫中,皇帝紧急召见。原来今日早朝时,一位大臣突然癫狂,当庭攻击同僚,口吐白沫,不断嘶吼月母降世,旧朝当覆。被制服后不久便七窍流血而亡,额头上赫然出现新月符号。
萧爱卿,京城恐有大乱。皇帝面色凝重,朕已命九门提督加强戒备,你务必尽快铲除妖道,安定民心。
萧远领命,心中压力倍增。拜月教显然已在京城蔓延,若不尽快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是夜,萧远查阅近年卷宗,发现京城每月都有数起莫名暴毙案件,死者多为贫苦百姓,官府往往以急病处理。但细查尸格记录,症状与今日东市猪肉张全家如出一辙。
更令人心惊的是,所有案件都发生在月圆前后。
萧远忽然想起那本拜月教秘典中记载：月圆之夜,阴气最盛,宜行摄魂之法,取生人精气以奉月母。
这些死者恐怕都是拜月教修炼邪术的牺牲品！
次日,萧远走访了几户死者家属。多数人讳莫如深,唯有一个老妇人在收到银两后悄悄告知：死者生前都曾去城西济世堂求过药。
那济世堂表面施药行善,实则邪门得很。老妇人神秘道,去求药的人都说堂主妙手回春,但老身瞧着,去过的人脸色都越来越差...
济世堂萧远想起那日遇见的白姑娘家开的是回春堂,仅一字之差。
傍晚,萧远来到回春堂。药堂不大,却挤满了求医的百姓。白姑娘正忙碌地为病人诊脉抓药,见她手指翻飞间银光闪烁,竟是同时使用数根银针为病人针灸。
见萧远到来,白姑娘微微颔首,继续忙完手中工作,才引他至后堂。
公子可是为昨日之事而来白姑娘奉上清茶。
萧远直言相告：实不相瞒,在下奉命查办京城连环命案,发现与一个邪教组织有关。听闻姑娘精通医道,或许能解在下一些疑惑。
他取出从尸体上取得的样本：姑娘可知这是何毒
白姑娘仔细查验,面色渐渐凝重：这非是寻常毒物,而是‘摄魂散’。中者先失心智,后凝血而亡。配方极其复杂,需以七种毒花炼制,其中‘幽冥莲’只生长在极阴之地,世间罕见。
幽冥莲萧远想起景祺阁中发现的那朵干枯紫花。
此毒最可怕之处在于,中毒者临终前会完全受下毒者操控,如同提线木偶。白姑娘补充道,公子所说的邪教,恐怕就是用此毒控制信徒。
萧远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拜月教是以毒物而非妖术控制人心！
正要深问,前堂突然传来惊叫。二人急奔而出,见一病人突然癫狂,力大无穷地攻击他人,双目赤红,口角流涎,额头上隐隐浮现新月符号。
毒发了！白姑娘惊道,急取银针欲施针控制。
那病人却突然转向萧远扑来,嘶吼道：月母降世,旧朝当覆！声音竟与朝堂上癫狂的大臣一模一样。
萧远闪身避开,制住病人穴道。白姑娘迅速施针,数根银针精准刺入穴位,病人渐渐平静下来,昏睡过去。
他还有救吗萧远问。
白姑娘摇头：毒素已侵入心脉,纵能保命,神智也难以恢复了。她轻叹一声,这已是本月第七个了。
萧远心中一动：姑娘似乎对此症颇有研究
白姑娘默然片刻,才低声道：家父生前也曾罹患此症,癫狂而亡。我苦心钻研医道,便是想找出解救之法。
她取出一个小瓶：这是我研制的解毒剂,虽不能根治,却能暂时抑制毒性。可惜药材难寻,无法大量配制。
萧远正欲开口,忽然窗外飞入一枚毒镖,直射白姑娘面门！他急忙挥剑击落,追出窗外,见那个黑袍人影再次一闪而逝。
返回药堂,白姑娘面色苍白地拿着毒镖,镖上附着一张字条：多嘴者死。
姑娘可有仇家萧远问。
白姑娘苦笑：行医救人,何来仇家除非...她突然想到什么,除非与我父亲有关。
她告诉萧远,其父白神医曾是太医署院判,三年前突然辞官开馆行医,不久后便开始出现癫狂症状,临终前不断呓语月母...济世堂...阴谋...
父亲死后,我整理遗物,发现他暗中调查济世堂的记录。白姑娘从隐秘处取出一本笔记,济世堂表面由富商刘员外所开,实则背后有神秘人物支持,与多名朝中大臣往来密切。
萧远翻阅笔记,发现其中记载济世堂每月月圆前后都会举办施药法会,邀请贫苦百姓参加,凡参与者皆可获赠养生灵药。而笔记侧批注：服药者多出现神情恍惚、日渐消瘦之状。
更令人震惊的是,笔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详细地图,标注着济世堂地下有庞大密室,入口隐藏在药库之中。
我怀疑父亲是因为查到了太多秘密才遭毒手。白姑娘眼中含泪,这三年来,我暗中调查,发现济世堂与许多莫名死亡案件有关,却苦无证据。
萧远沉思片刻,忽然问：白姑娘可曾听说过拜月教
白姑娘面色骤变：公子为何问起这个
看来姑娘知道些什么。
白姑娘深吸一口气：家父临终前,反复说着‘拜月重生,天下大乱’。我后来在古籍中查到,拜月教是前朝邪教,信奉月母娘娘,擅长用毒控制人心。据说百年前已被剿灭,难道...
已然死灰复燃。萧远沉声道,而且与济世堂恐怕脱不了干系。
是夜,萧远决定夜探济世堂。白姑娘执意同行：我熟悉药堂布局,可助公子一臂之力。
二人换上夜行衣,悄然潜入济世堂。堂内药柜林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药香,却掩不住那股熟悉的异香。
按照地图所示,他们找到药库暗门。机关巧妙,若非早有提示,绝难发现。暗门后是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
沿阶而下,渐闻人语声。地下竟是一个庞大密室,数十个黑袍人正围坐一堂,中央高台上站着的赫然是清虚真人！
月母慈悲,赐我圣药,度尔等超脱苦海。清虚真人声音洪亮,与在宫中时判若两人,今有不信者,污我圣教,当如何处置
杀！杀！杀！众信徒齐声呼喊,神情狂热。
两个被绑缚的人被拖上台,竟是日间与萧远说过话的老妇人和她的孙子！
今日以此二牲祭月母,佑我圣教大业早成！清虚真人手持利刃,走向老妇人。
萧远再不迟疑,飞身而出：妖道住手！
清虚真人大惊,随即冷笑：又是你！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众信徒纷纷扑来,眼神狂乱,显然已被完全控制。萧远不愿伤及无辜,只以剑鞘击退,却被重重围困。
白姑娘急撒特制药粉,中者顿时瘫软昏睡。她高呼：他们只是中毒,无药可救！
清虚真人见状大怒,亲自出手攻来。掌风凌厉,带着阴寒邪气,与那夜在宫中所见武功截然不同,显然之前隐藏了实力。
二人激战数合,萧远渐感不支。清虚真人的武功邪门异常,掌风中带着毒气,萧远只觉内力运转渐滞。
危急时刻,白姑娘突然掷出数根银针,精准刺入清虚真人几处大穴。他动作一滞,惊怒交加：你怎会破我玄功
白姑娘不答,又撒出一把药粉。清虚真人急忙后退,袖中突然射出一物,在空中爆开,弥漫出浓重烟雾。
后会有期,玄天门的小子！声音渐远,显然已借密道逃脱。
烟雾散尽,清虚真人早已不见踪影。众信徒迷茫相视,仿佛大梦初醒,不知身在何处。
萧远急查密室,发现大量摄魂散和正在炼制的毒药,还有一本名册,记录着京城中许多官员富商的名字,旁注已控、待控等字样。
更令人心惊的是,密室深处竟有一个秘密祭坛,坛中央供奉着一尊诡异神像——人首蛇身,额生新月,与宫中秘册记载的月母娘娘一模一样！
神像前摆放着数十个牌位,上面写的都是近年来暴毙之人的名字。每个牌位下压着一缕头发,似是作法之用。
白姑娘检查祭坛,面色突然苍白：这是‘转生祭坛’！拜月教以此窃取死者精气,延续自身寿命！
她指着一个最新牌位：这个人是昨日才死的,精气已被吸取大半！
萧远顺她所指看去,牌位上写的赫然是赵德安！
突然,外面传来官兵喧哗声。九门提督带兵赶到,将济世堂团团围住。
奉旨查办济世堂妖乱,闲人避让！提督高声喝道。
萧远出示御赐金牌,提督急忙行礼：萧大人,下官接到密报,称济世堂聚众作乱,特来查看。
萧远正欲说明情况,忽然瞥见提督腰间佩玉——上面刻着新月符号！
心知不妙,萧远急拉白姑娘后退。果然,提督突然拔剑刺来,面目狰狞：月母降世,逆者皆亡！
官兵中竟有半数同时反叛,与另一半官兵厮杀起来。济世堂顿时陷入混战。
萧远护着白姑娘且战且退,发现那些反叛的官兵眼神狂乱,与拜月教信徒如出一辙。
拜月教的渗透竟已如此之深！连京城守军都被控制了！
激战中,萧远突然发现清虚真人正站在远处高楼,冷笑着观望。他手中拿着一个诡异幡旗,轻轻挥动,反叛的官兵便更加疯狂。
必须生擒清虚真人！萧远决心已定,对白姑娘道：姑娘暂避,我去去就回！
他纵身跃上屋顶,直扑清虚真人所在高楼。清虚真人不慌不忙,挥动幡旗,数个黑影从暗处扑出,拦住萧远去路。
这些黑影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正是被炼化的尸傀！萧远剑光如电,与尸傀缠斗。这些尸傀不同以往,似乎更加灵活强大。
清虚真人哈哈大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圣教神功！
他口中念念有词,尸傀突然眼睛泛红,攻势更加凌厉。萧远渐感吃力,肩头被尸傀利爪划伤,伤口立刻发黑溃烂——爪上有毒！
危急时刻,下方突然传来白姑娘的呼喊：公子接药！
一个小瓶被抛上来,萧远接过急服,顿觉内力通畅,伤口黑血迅速流出。精神大振,剑法陡然凌厉,连斩三具尸傀。
清虚真人见状大怒,亲自出手攻来。二人在高楼激战,剑光掌风纵横交错。
你们为何总要阻我圣教大业！清虚真人厉声道,旧朝昏庸,百姓困苦,唯月母降世方能救世！
以邪术毒物控制人心,这也叫救世萧远冷声反驳,剑招越发凌厉。
清虚真人渐渐不支,突然狞笑：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告诉你,圣教在朝中有人位极人臣,在宫中有人身居高位！你们防不胜防！
他突然甩出一物,在空中爆开,化作无数毒针射向四面八方。萧远急舞剑挡格,清虚真人却借机遁走。
下方战斗也已结束,反叛官兵或被斩杀或被制服。九门提督昏迷不醒,显然早已被控制多时。
萧远忧心忡忡地望向皇宫方向。清虚真人临逃前的话让他心生不安——拜月教在宫中还有卧底,且位高权重。
会是谁呢
突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侍卫滚鞍下跪：萧大人！宫中急召！瑜妃娘娘她...她突然癫狂,伤了好几人,正被押往天牢！
萧远心中巨震。瑜妃也中毒了
他急对白姑娘道：姑娘可否随我入宫或许能救瑜妃娘娘。
白姑娘略一迟疑,点头应允。
二人快马加鞭赶赴皇宫。萧远心中忐忑,隐约觉得这一切都是个巨大阴谋,而他们正一步步走入陷阱。
深宫妖影重重,前路更加凶险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