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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戈,我要在长安城开办一个女子学堂,我负责教她们习字弹琴,你教她们一点剑术防身吧。”
谢清裴和国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们死后的每一天姜令铄都过着平淡却幸福无比的生活。
但是谢清裴和国师曾经对古代女子蔑视的话总历历在目。
那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男权压迫,他们从不觉得这是错的,只觉得应该。
只有少数女子才有机会读书习字,她们似乎一生下来就面临着社会的规训。
姜令铄是相府千金尚且如此,而姜令铄受到的苦难却不会仅仅只发生在姜令铄一个人身上。
姜令铄想要千千万万个女子可以有向上生长的权力。
于是她开办了女子学堂,沈临戈则负责教女孩们剑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很快到了寒冬。
那时快到了冬天的尾巴,姜令铄给习字班的每一个女子都送了一件保暖的鹅黄色的袄子。
鹅黄色,像极了春寒料峭过后树枝间长出的嫩芽,就像是希望。
女孩们有的是街边屠夫的女儿,继承了杀猪的职业,她常常被好吃懒做的丈夫嫌弃,原本忍受丈夫家暴已久终于在一个夜晚挥刀砍死了丈夫,就像是杀猪。
有的是河边的浣衣女,她其实从小就天资聪慧,终于在一次奇妙的浣衣经历中发现了衣服染色的秘密,她后来成为了长安城最大的绸缎商户,富甲一方。
还有的女孩喜欢念书,并且决定在习字班留下来当老师,去教授更多其他尚在苦难中的女孩。
一簇又一簇鹅黄色的嫩芽破土而出,亦或是垂挂枝头,她们在不经意间野蛮生长,前程灿烂。
窗外的那棵树病了许久了,此刻却有了一点生机。
“令铄姐,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此情此景该当如何呢?”
姜令铄看着窗前初春景象竟鼻子一酸。
初春仍旧霜重,冰凌化开之后仍有寒意,可是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她觉得心头的冰一点点化开,温暖无比。
她看着女孩们都仰着脖子想要听到她的答案,有些热泪盈眶。
她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色,就像窥见了自己的生命。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