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谢清裴再次见到姜令铄的时候,就是她与沈临戈大婚的那一天。
高朋满座之上红烛摇曳,一身红妆的姜令铄和沈临戈十指相扣。
就像他们曾经那样。
眼前的一幕幕如同刀剑,尽数刺进了谢清裴的心脏,他如一只肮脏的老鼠偷窥着她的幸福。
他紧握着酒杯快要捏碎,手止不住的颤抖。
姜令铄与沈临戈相配得刺眼,侯府上下醒目的红色在谢清裴眼中又突然变成姜令铄口中姜府的血海,他开始大口喘气,像被人扼住喉咙。
他看着姜令铄在红纱之下对着沈临戈笑,曾经这样好看的笑,只属于他。
谢清裴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站起身来,阴沉的看着这对新人。
姜令铄戴着红盖头进入房间的时候,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稳。
就在这时在门后等候已久的谢清裴用沾了迷药的布捂住了她的口鼻,姜令铄甚至来不及挣扎就闭上了眼睛。
谢清裴疯狂的埋在姜令铄脖颈边吸食他的味道,脸上是病态的满足。
是夜,姜令铄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遭是陌生的一切,她猛然坐起看到自己手腕脚腕都有锁链禁锢,冷汗浸湿后背。
此时背后传来了熟悉又令她恶心的声音
“令铄,你醒来了?”
谢清裴从背后抱住姜令铄,埋在她的颈间,神情迷恋的说。
“我真的错了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谢清裴眼角落下一滴滚烫的泪,从姜令铄锁骨流过,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恶心。
“你别这么恶心。”
谢清裴顿时一愣,然后又勾着唇开始笑。
“你总算愿意理我了,令铄。”
姜令铄看见眼前的谢清裴开始不停的干呕,她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挣脱谢清裴的怀抱。
谢清裴冷了脸,手背青筋暴起,捏着姜令铄的脸将她掰正,使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们就当从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谢清裴还想着脸上做出那种近似于温柔的神情,如今却只能神经质的扯扯嘴角,窗外的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
姜令铄看着他不说话,这种长时间的沉默令他感到无比的崩溃,心脏钝钝的疼。
他脑海中开始无数次回想起那天姜令铄决绝的背影。
回想起姜令铄对沈临戈温柔的笑。
回想起姜令铄与沈临戈十指相扣从他面前走过。
谢清裴的眼神暗下来,解开姜令铄的锁链。
“只要你不跑什么都可以,我也并不想一直锁着你,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自由就是你的。”
姜令铄的手腕处是红色的伤痕,她死死的看着谢清裴。
“你把我姜令铄当什么了?!”
“你一口一个我只是古代身份卑贱的女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未来占尽时代的好处来蔑视曾经他人的不易?”
“我并非只会弹琴,我的兄长牺牲在沙场,我从儿时起就耳濡目染执剑纵马,虽未上过战场但我在后方为百姓施善布粥何尝不是筑建家国之举?时代规训女子只能依附夫君,可如果不是我,你谢清裴能活着到今天?是我给了你机会成为我的丈夫,而不是你生来就有这个资格。”
“你不过本该是野狗嘴下的一缕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