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伙同抛夫弃子三十年的婆婆,逼我签下一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好霸占我三百万的拆迁款。
不给钱就离！他用离婚威胁我。
我看着协议,干脆利落地签了字。
他欣喜若狂地冲进卧室报喜：妈,她签了！钱是我们的了！我冷笑着拿出手机,按下发送键。
他以为我放弃的是财产,实际上,我放弃的是他。
而他,马上就要净身出户了。
1
周哲终于把那份净身出户的协议给我了。
他将那张纸拍在茶几上,眼睛里全是血丝。
林溪,妈快不行了,这三百万就当是我借你的,救命要紧！
三天前,他那个消失了三十年的妈赵桂芬突然找上门。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当年被拐卖,现在又得了绝症,活不了几天。
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我们刚到手的三百万拆迁款。
我让她去医院,我出钱给她做全面检查。
她立刻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我咒她死,只认钱,不认人。
周哲被她三两句话就哄得团团转,对着我吼。
你就这么冷血吗那是我妈！
最后,他用离婚威胁我。
我妈说了,不给钱就离！你先签了字搬出去,等我妈气消了,病好了,我们再复婚。
我看着离婚协议上那行字：【夫妻双方无共同财产,女方自愿放弃一切财产分割】。
心口那点残存的温度,终于凉透了。
我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
周哲明显愣住了,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他很快松了口气,走过来想抱我,被我躲开。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放低声音安抚我。
溪溪,你别气,我知道你委屈。
等妈病好了,我马上接你回来,给你办个更风光的婚礼。
不必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卧室里就传来赵桂芬中气十足的咳嗽声。
阿哲,钱到手了没我这心口疼得厉害,哎哟,要死了！
周哲脸色一变,抓起协议就冲进了卧室,像是拿着一道救命的圣旨。
门关上前,我听到他欣喜若狂的声音。
妈,她签了！钱是我们的了！
我垂下眼,拿出手机,给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律师苏晴发了条信息。
鱼已入网,可以收线了。
2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家。
回想这三天,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赵桂芬刚来的那天,周哲抱着她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他转头对我吼：你没妈,你不懂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爸妈在我大学时就出车祸走了,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直插在我心上。
我让他报警,核实赵桂芬的身份和经历。
她立刻吓得脸色惨白,躲在周哲身后发抖。
周哲反过来怨我,说我是在揭他妈的伤疤,冷血又无情。
我们吵得最凶的那次,周哲为了逼我拿钱,把我养了三年的猫锁在阳台上暴晒。
不给水,不给粮。
他指着阳台,眼睛猩红地对我说。
什么时候同意给钱,什么时候放它出来！
等我找到备用钥匙冲上阳台,我的猫已经奄奄一息,叫声都哑了。
那一刻,我抱着它,倏然就心死了。
我们在一起五年,所有的恩爱和温情,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我抱着我的猫,冷冷地看着他。
周哲,你动它,比动我更让我恶心。
他却一点悔意都没有,理直气壮地回我。
它一个畜生,能跟我妈比吗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苏晴发来的消息。
第一步完成,三百万拆迁款与婚房均已申请财产保全,法院已受理。他现在一分钱都动不了。
我用指腹擦掉眼角的泪,关掉手机屏幕。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林溪,该结束了。
3
我直接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
这套婚房,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婚前全款买的。
那三百万,是我家老宅的拆迁款。
我只是因为爱他,才傻乎乎地在房本和联名账户上,都加上了他的名字。
搬家公司的动静很大,很快惊动了卧室里的赵桂芬。
她已经换上了我新买的连衣裙,手腕上还戴着我妈留给我的金手镯。
她叉着腰走出来,中气十足地质问。
吵什么吵不知道家里有病人需要休息吗
她一眼就看到工人们正在搬运的,贴着私人物品标签的箱子,眼神瞬间变得贪婪。
她几步冲过来,拦在箱子前。
站住！这些都是我儿子给你买的吧你这个败家娘们,离婚了还想把我儿子的东西都带走
周哲也从房间里出来,皱着眉附和。
林溪,你别太过分,这些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你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带走！
赵桂芬更来劲了,直接伸手抢过一个没封口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她一眼就看见了我爸留给我做纪念的一块旧手表,捡起来,拿在手里掂了掂。
她撇着嘴,一脸轻蔑地笑起来。
一个破表也当宝贝看着就不值钱,我要了,就算你孝敬我的！
她不止抢,还一脚踩在我爸妈的合照上。
相框的玻璃瞬间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往照片上啐了一口。
两个死人罢了,还占地方！
这是我的底线。
我走过去,一把从她手里夺回手表,反手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
4
巴掌声清脆响亮。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桂芬和周哲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把手表小心地放回口袋,冷冷地开口。
第一,这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这三百万,是我父母老宅的拆迁款。
你儿子这五年,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饭男。
我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金手镯。
第二,这些包和首饰,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跟你儿子没有一分钱关系。至于你手上的金镯子,是我妈的遗物,现在,立刻,给我摘下来！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她那张又惊又怒的脸上。
第三,你,一个为了钱抛夫弃子三十年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家指手画脚又有什么脸来跟我要钱
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眼皮一翻就要往地上倒。
又是这招。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她。
别急着演,我已经叫了救护车,顺便报了警,举报这里有人涉嫌诈骗三百万巨额财产。
赵桂芬的动作僵住了。
我当着他们母子俩的面,拨通了苏晴的电话,按了免提。
苏律师,可以通知银行了,冻结我和周哲名下所有联名账户,包括那笔三百万的拆迁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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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5
傍晚,我刚在酒店式公寓安顿好。
房门就被人踹得震天响。
林溪,你给我开门！你闹够了没有！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周哲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我隔着防盗门,冷冷地看着他。
闹真正闹的人,不是你和你那个妈吗
他在门外暴跳如雷。
你报警说我妈诈骗,现在全小区都知道了！她受了刺激,真的进医院了！这下你满意了
我靠在门上,觉得有些好笑。
那份净身出户的协议,不就是你们母子俩演给我看的戏吗怎么,演砸了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随即,他色厉内荏地威胁起来。
我告诉你,林溪！钱你一分也别想要！我已经跟妈说了,我们早就离婚了,那钱都是我的！你再敢纠缠,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身败名裂！
我笑了。
好啊,我们确实要离了。
我打开手机相册,把苏晴发给我的法院传票照片,隔着门缝给他看。
既然要离婚,我当然要搬走。哦对了,这是法院传票,分割婚内财产,包括那套房子和三百万。
我看着他一点点垮下去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周哲,你,准备净身出户吧。
他的手扒在门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颤抖和惊恐。
你……你来真的
我再没理他,冷漠地关上了内门,隔绝了他所有的声音。
6
苏晴提着两瓶红酒来到我的新公寓,满意地在屋里转了一圈。
不错,没委屈自己。我还以为你真被那对极品母子PUA到想不开了。
我给她开了瓶酒,苦笑着摇摇头。
心都死了,还留着那个人渣过年吗
我把周哲虐待我的猫,还有赵桂芬摔我爸妈照片的事情告诉了她。
苏晴气得一拍桌子。
人渣！这必须作为他家暴的证据,告他！索要精神赔偿！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我。
放心,都办妥了。财产保全已经生效,证据链完整。我还查了,那个赵桂芬,根本没有大病医保记录,体检报告健康得很。
苏晴又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还有这个,我找私家侦探查到的。赵桂芬三十年前根本不是被拐卖,她是跟一个来村里收货的老板跑了。后来被人家甩了,在外面混得不好,最近才从老乡那打听到你家老宅拆迁的消息,特意回来骗钱的。
我看着文件,心里最后一点侥C幸也消失了。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这是我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录下的,周哲亲口说的‘复婚’、‘钱算借的’,他涉嫌欺诈离婚。
录音里,周哲哄骗我的声音清晰无比。
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
王牌！林溪,你比我想的还冷静。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我们碰了碰杯,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7
我想出门散散心,换换心情。
却没想到,在一家高级海鲜餐厅门口,撞见了精神矍铄的赵桂芬和正殷勤给她夹菜的周哲。
她穿了一身香奈儿套装,戴着鸽子蛋大的钻戒,哪里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周哲大概是以为三百万马上到手了,提前刷着自己的信用卡,带他妈出来挥霍。
他一抬头看见我,立刻追了出来,拦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自得。
怎么,还是放不下我,跟踪我到这儿来了
赵桂芬也扭着腰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
林溪,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别再纠缠我儿子了。
她说着,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想往我脸上甩。
拿着这点钱,滚远点！别脏了我儿子的眼！
我侧身躲过,钱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
她看没羞辱到我,不依不饶地又上前来推我。
脚下却故意一滑,整个人朝着旁边桌上滚烫的火锅倒去。
就在她倒下的瞬间,我看得清清楚楚。
周哲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那个宝贝妈,而另一只手,却猛地将我推向了另一边。
他完全不顾那锅沸腾的红油火锅,会不会尽数泼到我的身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盆滚烫的火锅,朝我迎面泼来。
8
我被旁边反应迅速的保安拉了一把。
但滚烫的汤汁还是溅到了我的手臂上,瞬间烫起一片刺眼的红。
赵桂芬躺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用眼角偷瞄周围人的反应。
周哲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才转过头,假惺惺地跟我解释。
溪溪,你别误会,她年纪大了,我怕她摔坏了骨头。
我走到他面前,他以为我要跟他理论,神色缓和了一些,甚至带了点不耐烦。
我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
我又走到还在地上装死的赵桂芬面前,端起桌上一杯没喝完的冰水,从她头顶,慢条斯理地淋了下去。
老人家,火气这么大,给你降降温。
周哲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竟然还对我抱有幻想。
他走过来,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气消了这次确实是我妈不对,你现在也出了气,别再闹了,跟我回家吧。
我看着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我转向周围那些举着手机拍摄的众人,提高了音量。
大家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就是为了骗我爸妈留给我的三百万拆迁款,哄骗我假离婚的凤凰男。
旁边这个,就是他那个为了钱抛夫弃子三十年,如今又回来装病骗钱的妈。这就是证据。
说完,我再也不看他们,转身就走。
留下他们在众人鄙夷的指指点点中,狼狈不堪。
9
商场那场闹剧的视频,很快就被发到了网上。
标题是凤凰男为骗家产纵容恶母泼妻子火锅,一夜之间引爆了全网热搜。
周哲和赵桂芬很快被万能的网友人肉了出来,他们的手机号、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全都被扒得一干二净。
骂他们的评论,铺天盖地。
赵桂芬大概是气急了,竟然开了直播,在镜头前哭诉我们已经离婚了,是我在纠缠不休。
她这么一闹,反而坐实了她想抢钱的嘴脸,引来了更多的嘲讽和骂声。
周哲的公司迫于舆论压力,直接发了公告,将他开除。
他丢了工作,用来请赵桂芬吃大餐的信用卡也被刷爆了。
他们病急乱投医,找了个三流律师。
那个律师拍着胸脯向他们保证,这场官司一定能打赢,还怂恿他们反诉我诽谤。
他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给我留下了更多可笑的证据。
苏晴刷着手机上的新闻,笑着对我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这是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绝路,神仙也救不了。
我看着窗外,觉得天都蓝了几分。
10
我们正说着话,门铃突然响了。
苏晴警惕地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庄稼汉,皮肤黝黑,手里还提着一篮子土鸡蛋。
他看到我,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是林溪姑娘吧我是周哲的舅舅。
他说,他是在同村人发给他的短视频里,看到了赵桂芬那张脸,才找过来的。
他看着我,满脸都是愧疚。
姑娘,我们周家对不起你！
他叹了口气,眼眶都红了。
我姐,也就是赵桂芬,当年根本不是被拐卖的！她是嫌我姐夫穷,偷了家里给我姐夫治病的救命钱,跟着一个来村里收山货的货车司机跑了！
我姐夫就是因为没钱治病,才拖垮了身子,那么早就去了！
我和苏晴对视了一眼,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舅舅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是一封已经泛黄的信,是当年周哲父亲写的。
信里,满是对妻子不告而别的思念,和对年幼儿子的担忧,字字泣血,催人泪下。
舅舅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这个女人,她不仅骗了你,她还骗了阿哲三十年！我要上法庭,我要去揭穿她！为我那死去的姐夫,讨回一个公道！
这成了我们最意想不到,也最致命的杀手锏。
11
开庭那天,周哲和赵桂芬都穿得格外朴素可怜。
赵桂芬甚至还弄了个轮椅,让周哲推着她,似乎是想博取法官的同情。
当他们看到我和苏晴,以及他们从未见过的舅舅一起出现在原告席时,两个人彻底慌了。
法庭上,苏晴有条不紊地呈上所有证据。
财产保全令、周哲虐猫的视频、赵桂芬摔碎我父母照片的录像、商场冲突的全程视频,以及赵桂芬真实过往的调查报告。
周哲请的那个三流律师,被苏晴驳得节节败退,满头大汗。
轮到舅舅作为证人出庭。
他声泪俱下地讲述了赵桂芬当年是如何偷走救命钱,跟着野男人私奔,最终导致丈夫不治身亡的全部真相。
他还将那封遗信,呈给了法官。
周哲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那个可怜的、被拐卖的母亲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赵桂芬眼看事情败露,当庭撒起泼来。
她从轮椅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
最终,被忍无可忍的法警强行拖了出去。
12
周哲做出了他最后的挣扎。
他竟然拿出了一份伪造的《赠与协议》,声称那三百万,是我自愿赠与他母亲看病的。
协议的落款日期,甚至是在赵桂芬出现之前。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还想反咬我一口,说我出尔反尔。
苏晴笑了。
她当庭播放了那段决定性的录音。
录音里,周哲那句假离婚、再复婚、钱算借的的哄骗言论,清晰无比地回荡在整个法庭。
法官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当庭警告周哲,他的行为已经涉嫌伪造证据和婚姻诈骗。
苏晴站起身,随即追加了诉求。
鉴于被告周哲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家暴（虐待宠物）、欺诈、并有恶意转移婚内财产的意图等严重过错,我方要求,被告必须净身出户,并赔偿我方当事人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元。
周哲彻底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顾法警的阻拦,手脚并用地爬到我面前,哭着哀求。
林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我一分都不要了,房子也给你,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求求你……
我漠然地转过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13
法院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婚房、三百万拆迁款,全部归我。
周哲作为婚姻中的过错方,被判净身出户,并且需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元。
我走出法院,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周哲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想冲过来,被我提前雇好的保镖拦在了五米开外。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坐上苏晴的红色跑车,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我用那五十万的赔偿款,在我新买的房子附近,盘下了一个不错的店面。
我准备开一家我一直梦想的宠物咖啡馆。
与此同时,一无所有的周哲,不仅背上了五十万的巨额债务,还因为拒不执行,被银行和法院强制执行,列入了失信人员名单。
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14
后来,我从苏晴那里听说了周哲的后续。
他净身出户后,工作没了,还背上了五十万的债务。
赵桂芬一看他身上再也榨不出油水,便整日咒骂他是废物,开始盘算着怎么再次跑路。
他看着母亲那张贪婪又陌生的脸,才终于明白舅舅说的都是真的。
他开始想起我五年来的种种好,想起我如何支持他、包容他,而他,却亲手把这一切都毁了。
赵桂芬在一个深夜,卷走了他变卖家里所有家具后仅剩的一点钱,又一次消失了。
走之前,她还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没用的东西,别再来找我。】
周哲被悔恨和绝望逼疯了,整日酗酒度日。
很快,他又被催收高利贷的人追债,像过街老鼠一样,在城市的角落里东躲西藏。
15
半年后,周哲在街头流浪时,偶然看到了我新开的宠物咖啡馆。
店名叫溪有阳光。
店里温暖明亮,我正在和客人们说说笑笑。
我的身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是我们店的合作宠物医生,叫顾安。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温柔。
我那只曾被周哲虐待的猫,正亲昵地在他脚边蹭来蹭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周哲穿着一身破烂肮脏的衣服,胡子拉碴,站在冬日的寒风中,呆呆地看着玻璃窗里那个光芒万丈、笑容灿烂的我。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鼓起勇气想走进来,哪怕只是跟我说一句话。
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新来的店员礼貌地拦住了。
先生,对不起,衣冠不整者,不能入内。
顾安这时走了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连同一杯热奶茶,递给了周哲。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无法逾越的疏离。
天冷,喝点热水吧。林溪她……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这句平静的不要打扰,比任何羞辱和打骂都让他痛苦。
他看着手里的那一百块钱,和那杯温暖的奶茶,终于彻底崩溃,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16
我从苏晴口中,听说了周哲的最终结局。
他因为伪造证据和多项债务欺诈,数罪并罚,被判入狱三年。
舅舅后来又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替周哲向我道歉。
他说：都是报应,是他自己作的。
我笑了笑,给他泡了杯新茶。
好好的日子,就不提他了。
我拿出手机,当着苏晴的面,将那个曾经存着老公的号码,连同所有相关的聊天记录和照片,一条一条,永久删除。
我将那段不堪的过去,连同那些恶心的人,一起亲手丢进了人生的回收站。
然后,按下了彻底清空键。
17
冬去春来,我的咖啡馆成了这个城市小有名气的网红打卡地。
苏晴总拉着我去参加各种聚会,想给我介绍新的对象。
我总是笑着拒绝。
我现在一个人,带着一群猫猫狗狗,快活得很,不想再找个人来添堵了。
在一次朋友的生日聚会上,我又遇到了顾安。
他主动走过来,和我聊天,聊我们都喜欢的猫,聊最近新上映的电影。
聚会结束,他顺路送我回家。
我们约好了,下个周末一起去参加流浪动物救助站的义工活动。
车停在我家楼下,他却没有急着让我下车。
他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
林溪,过去很苦,但你看,你把它变成了滋养自己的土壤,开出了最美的花。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一闪而过,在他的眼眸里,落下了点点星光。
我看着身边这个眼眸清亮的男人,心中那片早已沉寂的湖水,久违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过去的人生是一场噩梦。
但醒来后,阳光正好,春光正明媚。
我知道,我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