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侯门深处有糖甜 > 第一章

第一章
替嫁
苏婷跪在祠堂的青砖地上,膝盖传来的凉意透过薄裙渗进骨缝。她抬头望着供桌上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苏家的祠堂。
婷儿,不是娘心狠。
苏夫人王氏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姐姐自幼体弱,那靖安侯连克三房妻子,要是让她嫁过去,岂不是送她去死
苏婷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的鞋是去年做的,鞋尖已经磨得起了毛,而旁边苏昭昭的绣鞋上,珍珠串成的流苏正随着她的抽泣轻轻摇晃。
妹妹,我怕。
苏昭昭扑进王氏怀里,肩膀抖得像片秋风里的柳叶,那靖安侯是活阎王,我要是嫁过去,肯定活不过三天。
祠堂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一声,苏婷打了个寒颤。她想起昨天夜里,她在厨房熬药时,听到管家和小厮的对话——靖安侯府的聘礼已经抬到门口了,要是苏家敢退婚,靖安侯一句话就能让苏家在京城消失。
婷儿,苏老爷苏文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是庶女,本来就该为苏家着想。等你嫁过去,要是能讨得靖安侯欢心,苏家不会亏待你的。
苏婷终于抬头,目光扫过苏文远鬓角的白发,又落在王氏腰间的翡翠玉佩上——那是她母亲当年的陪嫁,母亲死后,王氏以庶母不配留这么贵重的东西为由,抢了过去。
我嫁。她轻声说。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苏婷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收拾行李。她的东西很少,只有几件旧衣裳和母亲留下的一只银镯子。她把镯子戴在手腕上,指腹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平安二字——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等她出嫁时,要戴在手上。
小姐。丫鬟小桃端着一碗红枣汤进来,眼睛红红的,这是厨房张婶偷偷给您做的,说喝了能讨个好彩头。
苏婷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喝了一口,甜津津的红枣味在嘴里散开,却让她想起母亲当年给她做的红枣糕——母亲的手很巧,做的红枣糕软糯香甜,不像厨房做的那样硬得硌牙。
小桃,她放下碗,摸了摸小桃的头,等我嫁过去,你要是想我,就来侯府看我。
小桃扑进她怀里,哭着说:小姐,我跟着你去侯府吧,我怕你在那里受欺负。
苏婷笑着摇头:侯府规矩大,你要是去了,肯定会被人挑错。再说了,我是靖安侯的夫人,谁敢欺负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底气,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全是汗。
第二章
新婚夜
靖安侯府的喜堂布置得很热闹,红绸子挂得满屋子都是,蜡烛烧得噼啪响。苏婷坐在喜床上,手里攥着帕子,指尖都泛着白。
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喜娘的声音:侯爷,该掀盖头了。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掀开了她的红盖头。苏婷抬头,正好撞进靖渊的眼睛里。
靖渊穿着暗红色的喜服,腰间挂着一块墨玉,面容冷得像块冰。他的眉毛很浓,眉峰微微挑着,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苏婷的心跳得厉害。她想起京城中的传闻——靖安侯靖渊,年方二十七,连克三房妻子,每任妻子都活不过三个月。有人说他是天煞孤星,有人说他是被冤魂索命。
侯爷。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靖渊没有说话。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她。苏婷接过酒盏,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只觉得他的手像块冰。
她咬了咬牙,仰头喝了一口。酒液辛辣,呛得她咳嗽起来。
靖渊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的动作很轻,像在拍一只易碎的瓷瓶。
慢点儿。他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可眼神却软了下来。
苏婷抬头看他,正好看见他眼底的关切。她愣了愣,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侯爷,我......她刚要说话,就被靖渊打断了。
不用叫我侯爷。他说,以后叫我靖渊。
苏婷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像蚊子叫:靖渊。
靖渊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糕点,递到苏婷嘴边:吃点东西,今天一天没吃东西吧
苏婷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糕点是桂花味的,甜而不腻,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桂花糕她抬头问。
靖渊的眼神闪了闪。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昨天让小厮去苏家打听的。
苏婷的心里泛起一股暖流。她看着靖渊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第三章
下马威
第二天清晨,苏婷刚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慈安院用早膳。
苏婷整理了一下衣裳,跟着丫鬟去了慈安院。
慈安院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树影婆娑。苏婷走进屋子,看见一位穿着深紫色衣裳的老太太坐在正位上,旁边站着几个丫鬟。
老夫人。苏婷福了福身。
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了苏婷一番:倒是个标致的丫头。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苏婷刚坐下,就看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丫鬟的手一抖,粥碗掉在地上,溅了苏婷一身。
对不起,少夫人。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我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赶紧给少夫人赔罪
苏婷看着自己身上的粥渍,皱了皱眉。她伸手扶起丫鬟:没关系,我去换件衣裳就是了。
等等。老太太叫住她,这丫头是我身边的人,要是不给她点教训,以后怎么伺候你她转头对旁边的嬷嬷说,去拿家法来,打二十板子。
苏婷的脸色变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又看看老太太,轻声说:老夫人,算了吧。她只是不小心。
算了老太太冷笑一声,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心软,侯府的规矩还怎么立她转头对嬷嬷说,动手。
嬷嬷应了一声,拿起家法就要打。苏婷上前一步,挡住了嬷嬷的手:老夫人,要是您一定要打她,就打我吧。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眯。她盯着苏婷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倒是个有脾气的丫头。她挥了挥手,算了,这次就饶了她。
苏婷松了口气。她扶着丫鬟站起来,对老太太说:谢谢老夫人。
老太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既然你嫁进了侯府,就要守侯府的规矩。要是以后再犯,可别怪我不客气。
苏婷福了福身:是,老夫人。
第四章
宠妻
从慈安院回来,苏婷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坐在屋子里,看着自己身上的粥渍,想起刚才老太太的话,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怎么了
靖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婷抬头,看见靖渊穿着月白色的衣裳,手里拿着一件新衣裳站在门口。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
靖渊走进屋子,把衣裳放在床上:换件衣裳,我带你去吃点心。
苏婷看着靖渊手里的衣裳,是天蓝色的,上面绣着蝴蝶,正是她喜欢的样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天蓝色她问。
靖渊的耳朵红了红。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花:昨天让小厮去苏家打听的。
苏婷笑了。
她拿起衣裳,走进里屋换了。
等她出来,靖渊已经坐在桌子旁边,桌上摆着一盘桂花糕和一杯茶。
吃点东西。靖渊说,刚才在慈安院肯定没吃好。
苏婷坐在靖渊对面,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桂花糕还是热的,甜而不腻,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好她问。
靖渊的眼神闪了闪。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递到苏婷嘴边:刚才让小厮去慈安院打听的。
苏婷的心里泛起一股暖流。她看着靖渊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在意她。
靖渊,她轻声说,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为难我
靖渊的手顿了顿。
他放下茶碗,看着苏婷的眼睛:我知道你是被迫嫁过来的。他的声音很轻,我不想让你害怕。
苏婷的眼睛湿润了。她伸手握住靖渊的手,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谢谢你。
靖渊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他反握住苏婷的手,轻轻捏了捏:不用谢。
第五章
线索
这天下午,苏婷在侯府的花园里散步。她走到一棵桃树下,看见地上有个东西闪了闪。她弯腰捡起来,是一只银镯子,上面刻着平安二字。
苏婷的脸色变了。这只镯子和她母亲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着桃树,想起母亲当年说过,她的镯子是外婆给她的,一对,一只给了母亲,一只给了姨母。
少夫人。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婷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老妇人站在身后。
你是谁苏婷问。
老妇人福了福身:我是侯府的老仆人,当年伺候过先夫人。她指了指苏婷手里的镯子,这只镯子是先夫人的。
先夫人苏婷皱了皱眉,靖渊的母亲
老妇人点了点头:先夫人是苏家的小姐,当年嫁进侯府,没多久就去世了。
苏婷的心里泛起一股疑惑。
她看着手里的镯子,又看看老妇人:你知道这只镯子的来历吗
老妇人叹了口气:当年先夫人嫁进侯府的时候,带着一对镯子,一只自己戴,一只给了她的妹妹。后来先夫人去世,镯子就不见了。
她抬头看着苏婷,少夫人,你手里的镯子,是不是和先夫人的那只一样
苏婷点了点头。她把镯子戴在手腕上,和自己的那只凑在一起,正好是一对。
这只镯子是我母亲的。她轻声说,我母亲是苏家的庶女,当年嫁给了一个商人,没多久就去世了。
老妇人的眼睛亮了亮:少夫人,你母亲是不是叫苏晚
苏婷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老妇人抓住苏婷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先夫人就是苏晚的姐姐!当年先夫人嫁进侯府的时候,苏晚才十岁。后来先夫人去世,苏晚就被苏家赶了出去,嫁给了一个商人。
苏婷的心里泛起一股巨浪。她看着老妇人,声音发抖:你是说,我母亲是靖渊母亲的妹妹
老妇人点了点头:没错。当年先夫人去世的时候,还想着要把苏晚接进侯府,可苏家不同意。后来苏晚就去世了,留下了你。
苏婷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想起母亲当年去世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只镯子,嘴里说着:婷儿,等你长大,一定要找到你姨母。
少夫人,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先夫人当年写的,她让我交给苏晚。可我没找到苏晚,就一直留着。
苏婷接过信,拆开来看。信上的字迹很娟秀,是母亲的笔迹:晚儿,我在侯府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等你长大,我接你过来住。
苏婷的眼泪掉在信上,晕开了字迹。她抬头看着老妇人,声音哽咽:谢谢你。
老妇人叹了口气:少夫人,先夫人当年是被人害死的。
苏婷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老妇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当年先夫人怀孕的时候,有人给她喝了堕胎药,导致她大出血去世。
苏婷的手发抖。她看着老妇人,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是谁
老妇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年我被派去伺候先夫人,可没几天就被调走了。等我回来,先夫人已经去世了。
苏婷把信折好,放进怀里。她看着老妇人,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第六章
设计
这天晚上,苏婷坐在屋子里,看着手里的信。她想起母亲当年去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遗憾,想起老妇人说的话,心里泛起一股怒火。
婷儿,靖渊走进屋子,看见苏婷手里的信,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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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婷抬头看着靖渊,把信递给她:这是你母亲写的,给我母亲的。
靖渊接过信,看了一遍。他的脸色变了:你母亲是我母亲的妹妹
苏婷点了点头:老妇人说,你母亲当年是被人害死的。
靖渊的手发抖。他把信放在桌上,看着苏婷的眼睛: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苏婷握住靖渊的手,轻声说:我帮你。
靖渊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他反握住苏婷的手,轻轻捏了捏:好。
三个月后,苏婷和靖渊终于查到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靖渊的母亲苏晚晴怀孕的时候,苏夫人王氏因为嫉妒她的地位,给她喝了堕胎药,导致她大出血去世。后来,王氏又把苏晚赶了出去,嫁给了一个商人,没多久苏晚就去世了。
苏婷看着手里的证据,眼泪掉了下来。她想起母亲当年去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遗憾,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给她做的红枣糕,想起母亲给她戴的银镯子。
婷儿,靖渊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一切都结束了。
苏婷抬头看着靖渊,点了点头。她把证据交给靖渊,轻声说:让王氏得到应有的惩罚。
靖渊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到门口,对外面的小厮说:去请苏老爷和苏夫人过来。
第七章
结局
苏文远和王氏走进侯府的客厅,看见靖渊和苏婷坐在正位上,脸色一下子变了。
靖安侯,找我们来有什么事苏文远问。
靖渊把证据扔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你们自己看看。
苏文远拿起证据,看了一遍。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手发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氏的脸色变了。她站起来,指着苏婷:是你!是你陷害我!
苏婷看着王氏,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王氏,你当年害死了我姨母,又把我母亲赶了出去,今天我要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王氏的腿软了。她跪在地上,哭着说:婷儿,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苏婷看着王氏,想起母亲当年去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遗憾,想起自己小时候,王氏对她的冷漠,想起自己被迫替嫁的事情,心里泛起一股怒火。
饶了你她冷笑一声,当年你害死我姨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饶了她当年你把我母亲赶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饶了她当年你让我替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饶了我
王氏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爬到苏婷脚边,抓住她的裙子:婷儿,我是你娘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苏婷的脚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王氏,声音里带着几分厌恶:你不是我娘。我娘是苏晚,是你害死的。
靖渊站起来,走到苏婷身边。他握住苏婷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婷儿,交给我吧。
苏婷点了点头。她看着靖渊,眼里带着几分信任。
靖渊转身看着苏文远和王氏,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你们害死了我母亲,又害了婷儿的母亲,今天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对外面的小厮说,把他们拿下。
第九章
尘埃落定
客厅里死寂得能听见烛火爆开的噼啪声。王氏瘫跪在地,深紫色的裙裾在青砖上洇开深色水痕——她竟吓得失禁了。
拖出去。靖渊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送去京兆尹衙门。
两个侍卫应声而入,铁钳般的手架起烂泥般的王氏。她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嚎叫:昭昭!我的昭昭怎么办!挣扎间髻发散乱,金簪铛啷落地,滚到苏文远脚边。
苏文远佝偻着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颤抖着拾起金簪,突然扑向苏婷脚边:婷儿!为父不知情啊!都是这毒妇...话未说完被靖渊一脚踹开。
不知情苏婷俯视着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腕间银镯硌着掌心,我娘被赶出府那夜,您就在书房练字。我十岁发烧差点病死,您正给苏昭昭买糖葫芦。她抽出袖中泛黄的信纸,母亲到死都念着您这个姐夫能照拂妹妹,您配吗
苏文远盯着信纸上熟悉的文远亲启字样,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靖渊厌恶地皱眉:押去祠堂,待王氏定罪后发落。
人拖走后,烛火晃了晃。苏婷腿一软,被靖渊拦腰抱住。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声音却绷得紧:开祠堂,请家法。
三更天的祠堂阴冷彻骨。靖渊握着苏家祖传的戒尺,脊梁挺得像柄出鞘剑。族老们惶惶不安地缩在阴影里,老夫人攥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
今日请列祖列宗见证。戒尺重重拍在供案,震得牌位簌簌作响,先母苏晚晴,嫁入靖安侯府七月暴毙,实为王氏下药堕胎所致。他抓起供案上的药渣包掷在地上,人证物证俱全,此仇不报,靖渊枉为人子!
老夫人突然嘶喊:住口!侯府丑事...
祖母!靖渊厉声截断,烛光在他侧脸投下凌厉的影,您当真不知情他抓起本泛黑的账册,王氏每月给您送的燕窝银子,是从先母嫁妆里抠出来的吧
佛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了满地。老夫人瘫在太师椅里,像被抽了骨头的鱼。
苏婷静静上前,将母亲那封绝笔信压在供案香炉下。轻烟缭绕中,她对着满堂牌位深揖:苏晚之女苏婷,今为母正名。
靖渊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戒尺指向老夫人:即日起,您去家庙静修。又扫视噤若寒蝉的族老,再有包庇恶行者,逐出宗族!
秋雨敲窗时,苏婷在耳房找到靖渊。他正对着幅画像出神——画上女子眉眼温婉,腕间银镯与她的一模一样。
母亲临终前说...靖渊指尖抚过画中人的鬓角,若我遇见戴平安镯的姑娘,定要护她周全。他忽然转身将苏婷抵在博古架前,鼻尖几乎相触,那夜掀开盖头,看见你腕间银光,我就知道…
苏婷的惊呼被吞进滚烫的吻里。多宝格上的瓷瓶轻轻摇晃,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直到她喘不过气捶他肩膀,靖渊才抵着她额头低笑:教你个道理,在侯府...温热手掌突然托住她后腰往上一掂,被欺负了要这样告状——
天旋地转间,苏婷惊呼着被他扛上肩头。锦缎帘幔拂过脸颊时,听见他带笑的威胁:往后谁再泼你粥,我把他手剁了喂狗。
开春时,京郊墓园新立了两块并排石碑。靖渊斟满三杯酒,苏婷将桂花糕摆上供台。
娘,姨母。她抚过冰凉的碑石,腕间双镯叮当作响,害你们的人,昨日已在菜市口问斩了。春风卷着纸灰飞旋,靖渊突然往她手里塞了包油纸包。
这是什么
打开。
油纸里躺着块歪扭的红枣糕,边缘还带着焦糊。靖渊耳根泛红:跟张婶学了三个月...话未说完被苏婷踮脚吻住,甜腻的枣香在唇齿间漫开。
归途马车颠簸,苏婷靠着靖渊假寐。车帘忽被风吹起,她瞥见个熟悉身影——苏昭昭穿着粗布衣裳,正被个醉汉扯着头发往酒馆里拖。
停车!苏婷急唤,却被靖渊扣住腰肢。
王氏行刑前,用全部私产换了昭昭活命。他指尖梳过她鬓发,各人有各人的因果。
车帘落下时,苏婷闭眼贴上他胸膛。靖渊的吻落在她发顶,声音融进辘辘车轮声:明日带你去骑马城北桃花开了。
当真她惊喜仰头,却撞进他深邃眼眸里,不过...温热呼吸拂过耳垂,得先交学费。
什么学...
未完的话被堵回喉间。车外春光正好,一枝桃红探进帘隙,颤巍巍落在她散开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