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蛰伏之辱与初显锋芒
宴会厅里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酒水和香水混合的甜腻气味,还有一种更令人作呕的东西——对我毫不掩饰的轻蔑。我是林风,苏家的上门女婿,今晚这场为庆祝岳母六十大寿的宴席,于我而言不过是又一次公开处刑。
啧,林风,傻站着干嘛没看见张总的酒杯空了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小舅子苏浩搂着个网红脸,斜睨着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附近几桌听得清清楚楚。他那张被酒色浸染的脸上写满了嘲弄。
我嗯了一声,垂下眼睑,拿起酒瓶走向那位肥头大耳的张总。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三年了,这种场景我早已习惯。入赘苏家,在外人看来是我林家祖坟冒青烟,攀上了高枝。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另一场交易的开始,而我,需要这个身份的掩护。
倒酒时,我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张总的手背,一股极其微弱的阴寒之气顺着指尖传来,让我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印堂发黑,眼窝深陷,不是纵欲过度,就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瞥见他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暗黄色的符纸,看来他自己也有所察觉,只是不知从哪个蹩脚术士那儿求来的玩意儿,屁用没有。
够了够了!张总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怕我碰脏了他。
我沉默地退开,回到角落我的位置——紧挨着走廊,随时方便被使唤。妻子苏晚晴坐在主桌那边,侧影清冷而美丽。她似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被她母亲拉去应酬。她对我,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更像是一种冷漠的客气。这段婚姻之于她,或许也只是家族压力下的妥协。
宴席过半,气氛正酣。苏浩为了炫耀他新得的什么古董玉佩,嚷嚷着要拿去给几位见多识广的老总鉴赏。他喝得有点多,脚步虚浮地走向洗手间方向,说要先清理一下玉佩。
就在他离开不到五分钟,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从洗手间方向炸开,瞬间撕破了宴会的喧闹!
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是苏浩的声音!有人惊呼。
岳母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快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地涌向洗手间。我落在最后,眉头微锁。刚才那一瞬间,我不仅听到了苏浩的尖叫,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却异常尖锐的阴气爆发又骤然消失的波动。
洗手间外围满了人,却没人敢进去。苏浩瘫坐在走廊地毯上,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裤裆处一片深色的湿痕蔓延开,散发出骚臭。他指着洗手间里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几个胆大的男人探头往里看,随即也脸色发白地缩了回来。
里面……里面没人啊!
镜子……镜子碎了满地!
邪门!太邪门了!
岳母又急又气:到底怎么回事!阿浩,你说话啊!
苏浩只是抖,眼神涣散,像是被吓破了胆。
我透过人群缝隙看向洗手间内部。盥洗池台上的大镜子确实碎成了蛛网状,玻璃碴子掉了一地。空气中残留着那丝阴气,微弱,但带着一股子顽劣孩童般的恶意。不是厉鬼,更像是个刚成型、没什么脑子只知道恶作剧的小鬼灵,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过来。
估计是苏浩那块所谓的古董玉佩,怕是刚从土里出来没多久,沾了不干净的气息,把这小东西引来了。小鬼灵喜欢惊吓活人,尤其是气场虚弱、精神亢奋(比如醉酒)的人。刚才大概是显形吓了苏浩一跳,让他撞碎了镜子。
这点小场面,不值一提。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小鬼灵已经心满意足地溜走了。
但苏家显然不这么想。岳母请来的那位一直备受尊敬的所谓风水顾问———周大师,此刻掐着手指,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此地气流不畅,或有阴物作祟,待老夫……
我懒得听他故弄玄虚。这种小鬼灵,吓完人自己就走了,通常不会滞留。但让它继续留在苏宅附近,终归是个隐患,而且可能会吸引更麻烦的东西。
没人注意我。我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来到走廊一盆巨大的发财树盆栽旁。右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食指中指并拢,无声地掐了个简单的安土诀,意念微动,调动起一丝微弱的大地之力。一股沉稳厚重的气息从我脚下渗入地板,极其缓慢地弥漫开来,范围仅限于洗手间附近这一小片区域。
这不是攻击法术,而是安抚、稳固此地紊乱的地气,同时带着一丝极淡的驱逐意味,对于这种弱小的灵体,足够让它觉得不舒服,自行远离,不会再回来。
几乎是同时,瘫在地上的苏浩猛地停止了颤抖,长长吁出一口气,眼神虽然还惊惶,但总算有了焦点。
走……走了……他喃喃道,虚脱般地瘫软下去。
周围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夸赞周大师法力高深,手段通天。
周大师愣了一下,随即捻着胡须,面露高深莫测的笑容: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方才老夫已运转玄功,将此地的秽气驱散了。
岳母连忙道谢,众人看着周大师的眼神更加敬畏。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功劳我不需要。隐匿才是我现在的生存法则。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目光对上了刚从主桌那边赶过来的苏晚晴。她看着我,又看了看那盆发财树,最后视线落在我刚刚垂下的手上,美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她似乎觉得,刚才周大师发功时,我身边的空气有那么一点不寻常的凝滞感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低声对岳母说:妈,先送弟弟回去休息吧,叫医生来看看。
我移开目光,心底毫无波澜。这点小插曲,就像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很快会散去。但我有种预感,这或许只是个开始。苏家的气运,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悄然侵蚀。而我的蛰伏,恐怕不会太久了。
【水】暗流涌动与破煞救人
苏浩被吓尿裤子的事成了圈子里好几天的笑柄,连带着苏家也脸上无光。岳母把火气全撒在了我身上,觉得是我这个丧门星带来的晦气。我照单全收,沉默得像块石头。
但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苏家旗下最重要的产业之一,城东那家高端购物中心金鼎广场,接连出事。先是好几家店铺凌晨报警系统莫名触发,监控却拍不到任何人影。接着是三名夜班保安陆续病倒,症状一模一样: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医院查不出任何病因,只说免疫力急剧下降,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精气。购物中心内部开始流传闹鬼的传闻,人心惶惶,连白天都有些店铺员工不敢单独待着。
生意一落千丈。
岳母急得嘴角起泡,又把那位周大师请了去。周大师带着罗盘在商场里转悠了半天,最后指着地下车库的一个角落,煞有介事地说那里是阴穴入口,需要做一场大法事镇压,开口就要三百万。
法事搞得声势浩大,纸钱元宝烧了一堆,符水洒得到处都是。结果第二天,又病倒了一个清洁工。而且购物中心里的阴冷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重了,甚至大白天都能感到一股子浸入骨髓的寒意。
苏晚晴负责金鼎广场的运营,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那天晚上,她回到家时已是深夜,脸色苍白得吓人,脚步都有些虚浮。她没开灯,摸索着倒在客厅沙发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着疲惫和无奈的叹息。
我刚好从房间出来倒水,看到她蜷缩在沙发里的身影,那么单薄,那么无力。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细微地刺了一下。这三年来,她是苏家唯一没有主动欺辱过我的人,虽然冷漠,但至少维持着基本的尊重。
我倒了杯温水,走过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惊了一下,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的戒备稍稍放松,又染上一丝复杂。谢谢。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商场的事还没解决我问,声音平静。
她揉了揉太阳穴,苦笑:周大师的法事……好像没什么用。今天感觉里面更冷了,好几个员工都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同时在低声说话,又听不清内容。她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再这样下去,项目只能暂时关闭了,损失太大了……
很多人低声说话我眉头微蹙。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两个游魂野鬼能搞出来的动静。
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我突然开口。
苏晚晴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我:你去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能帮上点忙,搬东西什么的。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她看了我几秒,眼神里的疑惑更重了。她不是傻子,最近发生的这些怪事,加上我那次在宴会洗手间外的细微异常(或许她认为是错觉),可能让她产生了某种模糊的联想。但她最终只是疲惫地点点头:随你吧。
第二天,我跟着苏晚晴去了金鼎广场。一进大门,一股远比想象中浓烈的阴寒之气就扑面而来,不是空调的冷,而是一种能穿透衣物、直渗骨髓的阴煞之气。寻常人可能只是觉得冷得有点怪,但在我感知里,这气息粘稠、污秽,带着浓浓的怨憎和死气。
data-fanqie-type=pay_tag>
周大师和他的徒弟也在,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却还在硬撑,说什么法事效果需要时间显现。
我没理会他们,假装随意地跟着苏晚晴巡视。意念暗中流转,体内微弱的水属性灵力开始如同细腻的蛛网般向外延伸、感知。水,至柔至敏,善察微澜,最能感应气场的流动和隐藏的污秽。
感知的结果让我心头一沉。
问题根本不是周大师说的什么阴穴!整个商场的风水格局本身没有问题。问题的源头,在西北角的消防通道深处!那里是整个商场气流循环的一个次要节点,此刻正有一股极其隐蔽的、人为布置的阴煞之气,如同一个无形的泉眼,持续不断地向外渗出黑色的水流——浓烈的阴煞怨气!这煞气顺着气流循环弥漫整个商场,吸收活人生气,滋养自身,越来越强。
这是有人布下的阴煞局!而且手法相当歹毒隐蔽,绝非自然形成!
是谁为什么要针对苏家
就在我凝神感知那煞气泉眼的具体位置时,异变陡生!
我们正走到中庭的天井下方,头顶是巨大的玻璃穹顶。忽然,那煞气泉眼像是被我的探查惊动,或者到了某个爆发节点,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
轰——!
一股常人无法看见的黑色煞气洪流从中喷涌而出,并非冲向所有人,而是如同有了目标一般,直直地冲向正在低头查看文件的苏晚晴!
小心!我低喝一声,猛地一把将她拉向身后!
苏晚晴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撞在我背上。
那股浓黑的煞气几乎是擦着她的后背冲过,撞在旁边的一家店铺卷帘门上,发出哐一声闷响,卷帘门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大块!若是撞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那凭空凹陷的卷帘门,却看不到煞气,顿时一片哗然和惊恐。
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
苏晚晴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凹陷的卷帘门,美眸中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
周大师也吓了一跳,随即强自镇定:莫慌!定是残留的煞气反扑!待老夫……
但他话没说完,那无形的煞气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在一击不中后,竟在空中一扭,再次朝着苏晚晴扑来!速度更快,更凶猛!
它似乎认准了苏晚晴身上某种气息!或者说,布阵者的目标可能就是她!
不能再隐藏了!
闭嘴!我猛地扭头对周大师喝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凌厉,把他后半句话硬生生吓了回去。
同时,我右手闪电般探入随身带着的一个帆布包——那里面放着一些我日常练习符箓时画的失败品或低级品,但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不得了的东西。
我掏出的是一张微微泛着蓝色水光的符纸——清水利煞符,算是我目前能绘制的中等偏下的符箓,蕴含一丝纯净的水灵之力,专破污秽煞气。
天地水灵,涤荡污秽!破!
我低喝一声,体内修炼出的微弱灵力疯狂注入符箓,猛地将符纸向前拍出!
符纸脱手的瞬间,无火自燃,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水波状光华,如同一个扩大的涟漪,精准地撞上了那股扑来的黑色煞气!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水,刺耳的腐蚀声响起!蓝光与黑气剧烈交锋,互相侵蚀,冒出阵阵普通人也能隐约看到的扭曲白烟!
那黑气疯狂扭动,发出一种无声却能让灵魂感到尖锐刺痛的精神嘶嚎,最终在淡蓝水光的净化下,迅速消散瓦解,化为乌有。
整个中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着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白烟,看着那恢复正常、不再莫名凹陷的卷帘门,以及我手中燃烧殆尽只剩一点纸灰的符纸。
周大师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我的手抖得像帕金森。
苏晚晴站在我身后,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抓着我的衣角,呼吸急促,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剧烈变幻,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缓缓转过身,面对众人,面色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不再是往日那种麻木和隐忍,而是透着一股冷冽的锐利。
不……不可能!你……你这是什么邪术!周大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叫道,试图挽回颜面。
我看都没看他,目光直接投向脸色变幻不定的岳母和几个闻讯赶来的苏家高层。
不是邪术,是正经的五行水灵破煞之法。我的声音清晰地在寂静的中庭回荡,这商场里的不是什么阴穴,是有人布了‘阴煞局’,目标是持续败坏这里的气场,甚至……杀人。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晴苍白却带着一丝异样神采的脸。
刚才,那煞气的目标,很明显是晚晴。
【火】阴谋爆发与雷霆反击
我的话像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震懵了。
阴煞局针对苏晚晴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的闹鬼范畴,变成了赤裸裸的阴谋和谋杀!
岳母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指着我,声音却带着惊疑不定:林风!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阴煞局你怎么会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歪门邪道我冷笑一声,终于不再掩饰眼神中的讥讽,若真是歪门邪道,刚才救下你女儿的,又是什么那位周大师的正道,除了骗钱和让情况恶化,还做了什么
周大师脸涨成了猪肝色,哆嗦着嘴唇想反驳,却被我冰冷的目光一扫,顿时噎住了,冷汗涔涔而下。他比谁都清楚,刚才那股煞气的可怕,以及我那一手符箓蕴含的、他根本无法理解的精纯力量。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挡在我和母亲之间。她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复杂,但多了几分坚定:妈,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是林风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已经……她没再说下去,但后果不言而喻。
她转向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很清晰:林风,你刚才说的阴煞局,是怎么回事你能找到源头吗
我点了点头:跟我来。
这一次,没人再敢阻拦。苏家一众高层,包括脸色铁青的岳母和惊疑不定的其他族人,以及那个灰头土脸的周大师,都下意识地跟在我身后。
我循着之前感知到的煞气流动方向,径直走向西北角的消防通道。越靠近那里,阴冷的感觉越重,甚至连普通人都开始感到明显的不适,呼吸不畅。
通道深处,堆放杂物的地方,阴寒刺骨。我目光扫过墙壁、地面,最后定格在一处不起眼的通风口格栅上。那浓郁的、污秽的煞气,正是从格栅后面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
就是这里。我指着那通风口。
打开它!苏晚晴立刻命令身后的保安。
格栅被卸下,后面是幽深的管道。一个保安拿着手电往里照,突然惊呼一声:里面有东西!
那是一个用黑布包裹的、拳头大小的东西,被几根红色的丝线牢牢固定在管道内壁,上面还贴着一张画着诡异符文的黄纸。一股股肉眼看不见的黑气正从那东西上不断散发出来。
好……好恶心!另一个保安看到那东西,莫名感到一阵反胃和心悸。
周大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失声道:这……这是‘聚阴皿’!里面肯定装了横死之人的骨灰或血肉毛发!再用邪符催动……这……这是谁干的太毒了!
这下,再无人怀疑我的话了。事实摆在眼前,这就是人为的阴谋!
岳母气得浑身发抖:查!给我查!是谁想害我苏家!害我女儿!
我伸手阻止了要去取下那东西的保安:别动!上面附着的煞气很重,普通人接触轻则大病,重则丧命。我看向苏晚晴,给我准备朱砂、黄纸、白酒,还有一把新的、未沾血的匕首。要快。
苏晚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吩咐人去办。此刻,她选择无条件相信我。
东西很快送来。我屏退众人,只留苏家核心几人在通道口看着。
我拿起匕首,刃口在指尖轻轻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滴入朱砂碗中。以血为引,能极大增强破邪之力。随即,我执笔蘸取混合了血和白酒的朱砂,凝神静气,笔走龙蛇,在黄纸上迅速画下一道繁复而炽热的离火破煞符!
符成的瞬间,整个通道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那聚阴皿仿佛感应到威胁,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哀鸣,更浓的黑气试图涌出!
冥顽不灵!我冷喝一声,体内五行之火属灵力汹涌灌注于符箓之上!
焚邪除恶,离火昭昭!破!
我猛地将燃烧着赤红火焰的符箓打向那聚阴皿!
轰!
符火接触到黑布的瞬间,如同汽油遇火,猛地爆燃起来!赤红色的火焰中隐隐带着一丝金色,至阳至刚,疯狂地灼烧着那污秽之物!黑色的煞气试图抵抗,却被火焰无情地吞噬、净化,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啸(这次似乎连普通人都能隐约听到),无数扭曲的、痛苦的黑影在火焰中一闪而灭!
火焰持续燃烧了将近一分钟,才渐渐熄灭。那聚阴皿早已化为一小撮灰白的灰烬,再无半点邪气。
通道内那股阴寒刺骨的感觉瞬间消失,空气恢复了正常,甚至让人觉得格外清新。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震惊、疑惑,变成了恐惧、敬畏,甚至是一丝狂热!
挥手成符,引火破邪!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咳咳……突然,站在通道口的苏浩猛地咳嗽起来,脸色迅速变得灰败,眼耳口鼻中竟然开始渗出淡淡的黑血!他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抽搐起来!
阿浩!岳母尖叫着扑过去。
我眼神一凛,一步跨出,手指迅速搭在苏浩腕脉上一探——一股熟悉的阴毒煞气正在他体内疯狂破坏!是那聚阴皿被破时残留的反噬!布阵者竟然还留了后手,将一部分反噬诅咒牵连到了与苏家血脉最近、气场又最虚浮的苏浩身上!
是反噬!他快不行了!周大师尖叫道,吓得连连后退。
岳母和其他苏家人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一片。
我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苏浩,这个一直以来对我极尽羞辱的小舅子。救,还是不救
救他,轻而易举。但……
我抬起头,目光冷冽地扫过乱成一团的苏家人,最后定格在岳母那张惨白绝望的脸上。
妈,我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却带着冰冷的嘲讽,现在,你还觉得我是晦气的丧门星吗
岳母身体一僵,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悔恨和巨大的恐惧。
林风……不,好女婿!救救阿浩!求求你救救他!以前都是我们不对!都是我们的错!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哭着哀求。
苏晚晴也抓住我的手臂,眼神急切:林风……
我沉默了几秒,看着苏浩越来越弱的呼吸。罢了,他罪不至死。
我蹲下身,并指如剑,快速在苏浩胸口几处大穴连点,封住煞气蔓延。随即,我咬破中指,逼出一滴蕴含精纯阳火的指尖血,直接点在他的眉心印堂!
阳火驱邪,散!
嗤!
苏浩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黑气从他七窍中被强行逼出,在空中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消散无踪。他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站起身,擦了擦手指,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布阵的人手段狠辣,反噬都如此厉害。这不仅仅是商业竞争,是要你苏家断子绝孙。查内部吧,没有内应,这东西进不来。
说完,我不再理会陷入巨大震惊和后怕的苏家人,转身对苏晚晴轻轻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所过之处,苏家人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道路,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雷霆手段,救人破局,恩威并施。
这一刻,赘婿林风,在苏家彻底立威!
【金】真相剥离与彻底立威
苏浩被紧急送往医院做全面检查,结果让所有医生啧啧称奇——之前所有诡异的指标全部恢复正常,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健康的不能再健康。这下,再无人敢质疑我的手段。
苏家别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我坐在客厅的主沙发上——这个位置以前永远是岳母或者苏浩的专属。此刻,岳母坐在侧位,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其他苏家核心成员分坐两侧,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周大师早就找个借口溜了,生怕我找他算账。
苏晚晴坐在我旁边,给我倒了杯茶,她的眼神已经平静下来,但深处依旧残留着震撼和一种重新审视我的光芒。
林……林风,岳母艰难地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苏家就……
我摆了摆手,打断她的客套,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客套话不必说了。聚阴皿不是自己长腿跑进通风管的。谁负责金鼎广场最近的安保和物业调度谁有权限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为精明的男人身上。他是苏家的一个远房表亲,叫苏启明,一直负责金鼎广场的日常运营管理。
苏启明身体猛地一颤,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强笑道:林……林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不成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家产业
自己家我冷笑,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亲兄弟都能反目,何况表亲我之所以怀疑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职位。刚才我用金属性灵力暗中感知在场所有人的气场——金主锐利、洞察、破妄。大部分人的气场是惊慌、恐惧、后怕,唯有苏启明,他的气场波动剧烈,隐藏着极深的心虚、焦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苏启明激动地站起来。
坐下。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重锤敲在他心上。他腿一软,噗通一声坐了回去。
我没说是你,我淡淡道,但你知道是谁,或者说,你参与了什么。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说出来。等我动手查,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冰冷的威胁。
苏启明脸色惨白如纸,汗珠滚滚而下,眼神疯狂闪烁,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岳母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苏启明!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
是……是张氏集团的张副总!苏启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道,是他逼我的!他抓住了我挪用公款炒股的把柄!说只要我帮他把那个东西放进去,事成之后不仅帮我把账抹平,还给我张氏集团的干股!他说那东西只是让商场生意差一点,让晚晴侄女病一段时间,方便他们低价收购我们的项目……我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没想过会要人命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那么邪门!
张副总就是宴会上那个被小鬼缠身、对我不耐烦的张总原来他才是幕前黑手不,不对。聚阴皿这种邪门东西,不像是一个普通商人能弄到的。
联系你的,只有张副总东西是他给你的我追问。
是……是他给我的。用一个黑盒子装着,说找个偏僻的通风口放进去就行……
我眼神一凝:那个黑盒子呢还有他联系你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他本人有什么不对劲
苏启明努力回忆,突然道:盒子我处理掉了……但有一次他约我在茶楼见面,他好像特别怕冷,大夏天的还穿着高领衫……而且,他递给我盒子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像是烧伤,又像是……一个扭曲的鬼脸
鬼脸印记邪术师常用的标记!那张副总恐怕也只是个被操控的棋子,或者被邪术师附身、控制的傀儡!
真相剥开了一层,却引出了更深的问题。张氏集团为什么要用这种极端手段对付苏家背后那个邪术师,又是谁
妈,报警吧。苏晚晴冷静地开口,挪用公款,勾结外人,损害公司利益,谋害家族成员。证据确凿。
岳母看着瘫软在地的苏启明,眼中闪过痛心和愤怒,最终化为决绝:报警!
苏启明被拖走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经此一事,苏家上下彻底看清了我的价值,或者说,我的可怕。我能救人,更能杀人于无形。他们看我的眼神,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
岳母走到我面前,姿态放得极低:林风,这次……苏家全靠你了。以后……苏家的事,你多费心。你和晚晴……
我和晚晴的事,我们自己处理。我打断她,站起身,张氏集团和背后的邪术师,我会解决。你们最近尽量减少外出,我会在别墅周围布置一下。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的反应,拉着苏晚晴上了楼。
逆袭的爽快感如同烈酒,在胸腔燃烧。但我知道,真正的敌人,才刚刚露出獠牙。
【木】余波荡漾与新生伊始
接下来的几天,苏家别墅安静了许多。往日里那些刺耳的嘲讽和使唤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眼神和毕恭毕敬的态度。连岳母给我盛汤时,手都有些抖。
我在别墅四周暗中埋下了几枚刻画了青木守元符的桃木钉。木主生机、滋养、守护。这套简单的阵法能汇聚生机,稳固家宅气场,低档寻常邪祟的窥探,让住在里面的人心神安宁,不易被邪术影响。
苏晚晴的感受最明显。她告诉我,晚上睡觉踏实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惊醒或多梦。
她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同。好奇、探究、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和情愫在悄然滋生。
我们之间的关系,打破了那层冰冷的隔阂,开始微妙地升温。
关于张氏集团和那个邪术师,我没有立刻动手。我在等,也在准备。金鼎广场的阴煞局被破,苏启明被抓,对方肯定遭到了反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等他们自己忍不住跳出来。
期间,我抽空回了一趟自己那间狭窄潮湿的佣人房,拿回了一些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几本古老的线装书,一套大小不一的五帝钱,还有一枚通体漆黑、触手冰凉的令牌,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和一个古老的林字。
这些东西,我一直藏在最隐蔽的地方,从未让苏家人发现。
苏晚晴跟着我进来,看到这些东西,尤其是那枚令牌,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问:林风,你……到底是谁你入赘苏家,真的只是因为……她没说下去,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展现出的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孤儿该有的。
我看着窗外渐渐复苏的庭院草木,沉默了一会儿。木属性灵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带来平静与思考。
我姓林,五行捉鬼一脉的传人。林家祖上也曾显赫,但遭奸人陷害,传承凋零,家破人亡。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沉重的过往,我入赘苏家,一方面是因为三年前我身受重伤,灵力尽失,需要一個安静的地方隐匿疗伤,恢复实力。苏家当时的困局,恰好需要一个冲喜的女婿,各取所需。
我顿了顿,看向她:另一方面……我师父临终前卜过一卦,说我的一线生机,或许应在苏家,应在一个生辰八字极阴的女子身上。后来我查到,那个人,就是你。入赘,是最方便就近保护你、同时观察缘由的方式。
苏晚晴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缘由。保护观察她的脸色微微发白。
所以……你对我好,救我,都是因为……那个卦象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一开始是。我坦诚地看着她,目光不再冷漠,而是带着一丝温度,但现在不是了。
我走近她,抬起手,轻轻拂过她脸颊旁的一缕发丝。她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三年相处,哪怕只是冷漠相对,我也能看到你的善良和坚韧。看到你在家族压力下的无奈和坚持。我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次你遇险,我出手,不是因为卦象,而是因为我发现,我无法忍受你受到任何伤害。
苏晚晴的眼圈瞬间红了,她抬起头,勇敢地迎上我的目光,里面水光潋滟,有委屈,有释然,还有一丝明亮的欣喜。
那……以后呢她轻声问,带着一丝不确定。
以后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和轻微的颤抖,等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清理掉那些藏在暗处的臭虫。以后的日子,由我们自己决定。是去是留,是真是假,我看着她眼睛,缓缓道,我说了算。
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隐忍的赘婿,而是重新拿回自己命运主导权的五行捉鬼人。
苏晚晴反握住我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绽放出如释重负又带着希望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我知道,张氏和那个邪术师不会等太久。苏家的危机并未完全解除,我的仇也还未报。
但此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院子里,草木萌发,生机盎然。
属于林风和苏晚晴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逆袭的快意和未来的挑战交织,而我,已然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