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走吧。”周平津小心抱紧被羊绒毯裹的严实的眠眠,往外走。
苏酥去拿了眠眠的衣裤跟上。
到了楼下,她又去拿了眠眠的斗篷和鞋子,一起装进一个大袋子里,这才和周平津一起去开门。
赵随舟就守在门前。
昏黄的夜灯下,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着焦躁不安。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带眠眠出远门。
在求得江稚鱼的允许前,他各种保证。
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捅这么大娄子。
他心疼女儿的同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江稚鱼交待。
正等的十二分不耐烦,门忽地一下被从里面拉开。
周平津抱着酣睡的眠眠,身后跟着拎着大袋子的苏酥一起出现在门内。
明明三个人一起出现的,可赵随舟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女儿一个人。
他立即就伸手过去,要把眠眠抱过来。
但周平津并没有马上松手,而是再次问他,“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住下?”
“松手。”赵随舟看都不看他,只格外暴躁地命令。
周平津无奈,只得把眠眠交给他。
赵随舟接过女儿,第一反应就是低头想去蹭蹭眠眠的脸颊。
可他的脸还没有挨小姑娘的脸,他的动作又顿住了。
外面太冷,寒意重,他怕自己脸上的寒气惊到了眠眠。
视线落在眠眠额头的纱布上,他刚刚柔和下来的脸色一刹那间又染上戾气,撩起眼皮子,又火又恼的目光落在周平津身上,警告的语气,“以后你少碰我女儿。”
“随舟,是”
“是我的错,没照顾好眠眠。”
苏酥向前一步,刚要开口道歉,周平津伸手拦下她,将她护到身后,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跟泡泡坦白过了,她不会怪你。”
周平津知道赵随舟的心思,所以赶紧跟他说清楚。
赵随舟心疼女儿受伤是真,怕江稚鱼怪他,也是真。
赵随舟看周平津一眼,冰刀子般的视线又从他的脸上滑过,落在他身后苏酥的脸上。
四目相对,苏酥心里莫名一个寒颤。
赵随舟将苏酥所有的反应收尽眼底,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抱着眠眠直接转身,快步上车。
“眠眠的衣服。”苏酥追出两步。
赵随舟的保镖过来,恭敬地接过袋子。
周平津去握住苏酥垂在身侧的手,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赵随舟的车子开出院子,车影消失不见,这才关上门。
两个人上楼,重新躺上床,周平津将苏酥搂进怀里。
“睡吧!”他低头亲吻一下苏酥的额头,倦意浓浓道。
“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苏酥自责,脑海里,还是刚刚赵随舟看她时,要吃人的样子。
周平津闭着眼,轻声安抚,“说什么傻话呢,只是个小意外而已!你不用管随舟,除了他在乎的人,他向来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是么,除了江稚鱼和小眠眠,赵随舟都不会再顾及其他人的死活吗?
苏酥多么希望,周平津也能像赵随舟一样。
眼里和心里,只容得下她和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