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安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再次扬起了手。
“你闭嘴！”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但不是顾聿安打的苏婉，而是顾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逆子！你这个逆子！”
顾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一辈子光明磊落，没想到老了老了，却养出这么一个寡廉鲜耻、没有担当的儿子。
就在这一家人乱作一团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哥沈宴，带着两名警察，面色冷峻地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众人，落在顾聿安身上，声音冰冷。
“顾聿安，现在，我们正式以‘间接故意杀人罪’的嫌疑，逮捕你。”
“间接故意杀人？”
顾聿安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
“沈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承认我对沈清荷的死负有道义上的责任，但间接故意杀人？这个罪名，你安不到我头上。”
“我没有杀人动机，更没有杀人行为。那通电话，最多只能证明我态度恶劣，构不成犯罪。你想凭这个起诉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笃定，法律会站在他这边。
然而，我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是吗？”
我哥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这是那几个凶手的口供。他们承认，他们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沈清荷，给她点颜色看看。但是，在行凶过程中，他们听到了沈清荷和你的通话。”
“你猜，他们听到你那番话后，是怎么想的？”
顾聿安的心猛地一沉。
我哥继续说道：“他们想，‘原来顾聿安根本不在乎他老婆的死活’，‘就算把她打死了，他也不会追究’。你的那番话，成了他们施暴的催化剂和定心丸，直接导致了他们行为的升级，从故意伤害，变成了故意杀人。”
“顾聿安，法律上，你的行为可能确实难以界定。但是，从人性的角度，你就是那个递刀子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
顾聿安他踉跄着后退，我哥却笑了起来：
“还有。”
“你以为，你打赢‘宏发集团’那个标的上亿的案子，靠的是你和苏婉的雄才大略吗？”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同样惊愕的苏婉。
“苏小姐，你提交给顾聿安的那份关于宏发集团财务漏洞的分析报告，是谁给你的？”
苏婉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我替你说。”
我哥的视线重新回到顾聿安身上，充满了鄙夷和怜悯。
“是你那个上不了台面、只会在家给你添乱的妻子，沈清荷！”
“她曾经是顶尖的金融分析师，为了你，她才放弃事业，回归家庭！你以为她这十年真的什么都不懂，与社会脱节了吗？”
“她一直在默默关注你的事业，帮你分析每一个对手。宏发集团那个案子，是她熬了三个通宵，从上千页的财报里找出的致命漏洞！她把分析报告让苏婉转交给你，却被你的好得意门生抢了功劳！”
“可我的傻妹妹一点都不在意！她想要的，不过是你能像十年前一样，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吃一顿庆祝的晚餐而已！”
“顾聿安！你靠着她的心血和牺牲，登上了事业的巅峰！转过头，却把她当成一块绊脚石，一脚踢开，任由她惨死在街头！”
“你告诉我，你配当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