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集团总裁当了三年地下情人,他要订婚了。
听说未婚妻是海外归来的金融才女,圈内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没哭没闹,也没想着争什么名分。
收拾了一个行李箱,订了去云南的机票。
从霍景深的公寓里,悄无声息地消失。
01
到机场时,突然被安检拦下。
工作人员说接到举报,怀疑我携带违禁品,需要详细检查。
我站在安检台前,心跳得厉害。
行李箱被翻了个遍,连化妆品都要一一检验。折腾了两个小时,什么也没查出来。
对不起,可能是误报。工作人员客气地道歉。
我重新收拾行李,可航班已经起飞了。
下一班要等到晚上八点。
我坐在候机厅里,忽然接到陌生号码的电话。
商小姐,霍总请您回去。
声音很陌生,但语气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我挂断电话,关了机。
或许真该走得更远一些,霍景深的手伸得太长,连机场都能找到人。
我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那时候,父亲的公司破产,债主上门,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收购我们家的工厂。
霍景深坐在办公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商雅,我可以帮你,但你得付出代价。
做我的女人。
那时的我,为了父亲,什么都愿意做。
02
晚上的航班还是没能起飞。
机场广播说天气原因,所有航班延误。
我坐在休息区里,看着窗外明明晴朗的夜空,苦笑不已。
霍景深的能量比我想象中更大。
九点多,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候机厅。
是他的助理张特助。
他径直走向我,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商小姐,霍总在外面等您。
我不回去。我抱紧手提包,你告诉他,我们已经结束了。
张特助叹了口气,商小姐,何必这样霍总对您已经很好了,这三年来,您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霍总要订婚,您也该懂事些。安安分分地留在他身边,总比在外面流浪强。
我站起身,看着这个跟了霍景深五年的助理。
张特助,你觉得我是什么是宠物吗
张特助愣了一下。
主人要娶新的女主人了,旧的宠物就该乖乖躲到角落里
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告诉霍景深,我不是他的所有物。
走出候机厅,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霍景深那张俊美冷峻的脸。
他看着我,眼神深不可测。
上车。
声音还是那样不容拒绝。
我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出租车等候区。
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霍景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商雅,你想去哪里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三年的男人。
去哪里都比待在你身边强。
03
霍景深把我带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这个公寓是他专门为我买的,三年来我一直住在这里。
像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发什么疯霍景深脱掉外套,松开领带,为了赵雪纯
赵雪纯,他的未婚妻。
哈佛商学院毕业,海外投资银行工作五年,家族企业涉及金融、地产多个领域。
完美的出身,完美的履历,完美的联姻对象。
不为谁。我坐在沙发上,只是觉得该结束了。
霍景深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
我偏开头。
商雅,我们之间不需要结束。雪纯是雪纯,你是你。
我娶她是为了家族生意,但我的心在你这里。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霍景深,你娶了她,我算什么
你还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霍景深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乖一点,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你给不了我名分。
名分霍景深笑了,商雅,你觉得你配得上霍太太这个位置吗
你父亲欠下三个亿,如果不是我,你们全家都要流落街头。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东西,别太贪心。
这话像一把刀,直接扎进我的心里。
是的,我不配。
我只是一个破产商人的女儿,除了身体,什么都给不了他。
但就算这样,我也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霍景深,我累了。
我站起身,这三年,我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可你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秘密。
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
霍景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商雅,你是在威胁我吗
04
那天晚上,霍景深用他的方式惩罚了我。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酸痛,他已经去公司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支票,一千万。
还有一张便条：好好考虑,别做让我们都后悔的决定。
我把支票撕碎,扔进垃圾桶。
下午,保姆王阿姨过来收拾房间。
她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劝道：雅雅,霍总对你已经很好了。
你看看这房子,这些首饰,哪个普通女孩能有
现在霍总要结婚了,你就当他的情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苦笑,王阿姨,你觉得我应该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有钱人都是这样,三妻四妾很正常。
王阿姨收拾着房间,霍总这样的男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没有再说话。
晚上霍景深回来时,带了我最爱吃的日料。
我让秘书预订了明天的餐厅,陪我去见几个客户。
我不去。
商雅。霍景深放下筷子,我的耐心有限。
那就别忍了。我看着他,放我走吧。
霍景深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想走可以。
把这三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还给我,包括这套房子,你身上的珠宝,你父亲公司的债务。
总共五个亿。
你还得起吗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五个亿,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还不起,就乖乖留在我身边。霍景深重新坐下,这些年我对你不错,你应该知足了。
知足我站起身,霍景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就是我买来的女人。霍景深的话冷得像冰,既然收了钱,就要履行义务。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他的女人。
只是他买来的商品。
05
第二天,霍景深果然没来找我。
我趁机出门,想找个工作。
可是三年没有工作经验,学历也不算高,连超市收银员都不要我。
中午的时候,我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忽然,有人在我对面坐下。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名贵的套装,气质优雅。
你就是商雅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海外留学回来的那种腔调。
我抬头看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赵雪纯
她点点头,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赵雪纯比照片上更漂亮,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自信,是我永远学不来的。
我知道你和景深的关系。她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国外重新开始生活。
她推过来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让我眼前一晕。
三千万。
为什么我问她,你不是为了联姻才和他在一起的吗应该不在乎他有别的女人。
赵雪纯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谁说我不在乎的
商雅,你以为只有你爱他吗
我愣住了。
我从十五岁就开始喜欢霍景深了,为了他,我拒绝了多少优秀的男人。
现在终于有机会嫁给他,你觉得我会容忍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赵雪纯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你收了这笔钱,离开中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你不同意......
她的话没说完,但威胁已经很明显了。
我看着那张支票,心情复杂。
三千万,足够我还清一部分欠霍景深的钱,也足够我在国外开始新生活。
我考虑一下。
赵雪纯站起身,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有办法让你消失。
06
当天晚上,霍景深回来得很晚。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那种。
应该是和赵雪纯见面了。
吃饭了吗他脱掉外套,像往常一样问我。
吃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抬头。
今天去哪了
出去走走。
霍景深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想要抱我。
我往旁边躲了躲。
怎么了还在生气
霍景深,你和赵雪纯什么时候订婚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个月。
那婚礼呢
明年春天。
我点点头,那挺好的。
霍景深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关掉电视,我困了,先去睡了。
霍景深拉住我的手,商雅,我今天去见雪纯了。
我知道。
她没有为难你吧
我回头看着他,她为什么要为难我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霍景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我挣脱他的手,重要到你愿意为我放弃联姻吗
霍景深沉默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霍景深,我想明白了。我转身面对他,我们分手吧。
不可能。霍景深站起身,商雅,我说过,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那我死了呢
你敢！霍景深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敢死试试！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笑了。
霍景深,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我憋了三年,今天终于问出口了。
霍景深愣住了,松开了抓着我肩膀的手。
爱......他张了张嘴,却说不下去。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连爱这个字,他都说不出口。
我明白了。
我转身走向卧室,今晚我睡客房。
身后传来霍景深砸东西的声音。
07
第三天,我去银行开了个户头,把赵雪纯给我的支票存了进去。
然后给霍景深发了条短信：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我们分手吧。
发完短信,我就关机了。
下午收拾行李的时候,翻出了很多和霍景深的合影。
三年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旅游,吃过很多好吃的餐厅,看过很多演出。
照片里的我们看起来很幸福。
但那些幸福,都是假的。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一起出现过。
那些旅游,都是他以出差的名义；那些餐厅,都是包厢或者VIP区域；那些演出,不是私人定制就是内部观摩。
三年来,我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收拾到一半,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霍景深回来了,开门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商小姐,我是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
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霍总委托我来和您谈一些事情。
我让他进来坐下。
霍总说您要和他分手,但是根据协议,您需要赔偿违约金。
什么协议
王律师拿出一份文件,三年前您签署的那份。
我接过文件,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三年前,我为了救父亲的公司,什么都没看就签了字。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条款。
如乙方单方面终止关系,需赔偿甲方经济损失十亿元人民币。
十亿。
我这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王律师,这个协议有法律效力吗
当然有。王律师推了推眼镜,商小姐,霍总其实对您已经很宽容了。
按照合同,您现在已经违约,霍总完全可以起诉您。
但是霍总说,只要您乖乖回到他身边,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天旋地转。
霍景深果然还是那个霍景深。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权利。
我需要考虑一下。
商小姐,我建议您不要考虑太久。王律师收起文件,霍总的耐心有限。
08
王律师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黑暗中。
十亿的违约金,就算把我卖了也还不起。
霍景深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让我以为自己有选择,其实我什么选择都没有。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雅雅,是我。
是父亲的声音。
爸你怎么会有电话
三年来,父亲一直在南方的一家工厂打工,很少联系我。
我听说你要和霍总分手父亲的声音很焦急,雅雅,你疯了吗
霍总对我们家有恩,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我苦笑,爸,他对我们家没有恩,他只是做了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不生意的！父亲在电话里急得直跳脚,要不是霍总,我们全家都要饿死！
你现在住着大房子,穿着名牌衣服,用着名牌包,这些都是谁给你的
雅雅,你要懂得感恩！
那我的尊严呢我的人生呢
什么尊严人生的！父亲的声音更大了,你一个女孩子,有吃有穿就行了！
霍总愿意养着你,是你的福气！
我听着父亲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就应该这样卑微地活着。
没有尊严,没有选择,只要有钱花就应该满足。
爸,我挂了。
雅雅！雅雅你听我说......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外面开始下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就像我现在的心情,灰暗、潮湿、压抑。
我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脱了
但是我不敢。
我还是太懦弱了。
09
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霍景深出现在公寓里。
他拿着钥匙直接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脸色很难看。
想通了
我点点头,想通了。
那就好。霍景深走过来,想要抱我。
我没有躲。
霍景深,我有个条件。
说。
我想见见我妈。
霍景深愣了一下,她不是已经......
我知道她还活着。我打断他,这三年来,她一直在精神病院,是你安排的对吧
霍景深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是......
我知道,见完我就乖乖回来。
霍景深看着我,眼神复杂,商雅,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我站起身,人总要长大的。
精神病院在城郊,开车要两个小时。
路上,霍景深一直在接电话,都是关于订婚仪式的安排。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他和别人讨论订婚戒指的款式,心里五味杂陈。
雪纯喜欢什么样的钻石
六克拉的怎么样太大了那四克拉。
好,就定制这款。
挂断电话后,霍景深看了我一眼。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
我和别的女人订婚。
我笑了,霍景深,你觉得我应该介意吗
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债务。
你和她订婚,也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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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我介意什么
霍景深的手握紧了方向盘,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
车里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忽然觉得很累。
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以为霍景深对我有感情,以为我们之间有爱情。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有价值的物品。
用钱买来的,自然可以用钱控制。
10
精神病院里很安静。
我跟着医生走过长长的走廊,心跳得厉害。
三年了,我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
但是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几乎认不出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妈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发全白了,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妈......
我走到床边,轻轻地叫她。
妈妈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光芒。
你是谁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妈,我是雅雅,我是你女儿啊......
妈妈看了我很久,忽然笑了。
雅雅我的雅雅
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想要触碰我的脸。
妈妈对不起你......
妈,不是的,是我对不起您......
我握住妈妈的手,这三年来,我没有来看您,我......
雅雅,妈妈知道你不容易。妈妈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妈妈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不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好吗
我点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妈妈可能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是啊,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就算还不起债又怎么样
大不了坐牢。
至少坐牢的时候,我是自由的。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不用假装幸福。
妈,我会过得开心的。我握紧妈妈的手,我保证。
从精神病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霍景深问我：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看着车窗外的夜景,霍景深,谢谢你让我见到她。
商雅......
我决定了。我打断他,我不回去了。
什么
我说,我不回去了。我转过身看着他,你爱怎么起诉就怎么起诉吧。
十亿也好,一百亿也好,反正我还不起。
大不了坐牢。
霍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商雅,你疯了！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笑了,霍景深,这三年来,我一直活得像个死人。
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梦想,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就算坐牢,也比这样活着强。
霍景深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
你以为坐牢很容易吗你知道牢里的人会怎么对待你吗
不知道,但我愿意试试。
商雅！霍景深伸手想要抓我。
我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霍景深,再见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夜里。
身后传来霍景深的喊声,但我没有回头。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