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是普通人,在奶茶店打工还债。
>直到那天清理垃圾箱,捡到一本快腐烂的《基础修仙手册》。
>按照书上方法,我居然看见了每个人头上的财运线。
>欠我钱的闺蜜头上金光刺眼,却哭穷说还不上钱。
>我笑了,直接看透她刚中的彩票号码。
>第二天她开着豪车来炫耀时,我轻轻挥手。
>她头顶的金光突然转移到了我的手上。
>谢谢你的财运,现在它归我了。
第一章
凌晨点的债
我每天凌晨四点起床。
赶到奶茶店开始备料。
煮珍珠,泡茶,切水果。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七个月。
我还欠着十万块。
这笔债是我闺蜜赵甜借的。
她说家里有急用。
我用自己的名义帮她贷了款。
现在她每个月只还最低额度。
利息越滚越高。
她说她也没钱。
让我一起分担。
她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会害我。
今天又是重复的一天。
我站在柜台后面机械地摇着雪克杯。
赵甜来了。
她点了一杯最贵的多肉葡萄。
加双倍奶盖。
二十八块钱。
我一天的生活费。
她咬着吸管对我说。
明明,这个月只能还五百了。
我自己手头也紧。
你理解一下。
我没说话。
只是擦着杯子。
杯子很烫。
就像我的心。
下班时已经晚上十点。
我拖着步子去后巷倒垃圾。
后巷很黑。
只有一个快坏掉的灯泡在闪。
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垃圾袋。
味道很难闻。
我捏着鼻子快步走。
却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
差点摔倒。
我低头看。
是一本破书。
几乎烂完了。
封面是那种老式的黄纸。
上面写着几个快看不清的字。
《基础修仙手册》。
我本来想直接走过去。
但鬼使神差地。
我把它捡了起来。
书页很脆。
好像一碰就会碎。
我拿回了我那只有五平米的出租屋。
出于无聊。
我翻开了那本书。
里面的字迹很古怪。
像画符一样。
但莫名其妙能看懂。
书上说。
万物有气。
财运,福运,厄运。
皆可见。
方法很简单。
集中精神于双眼。
观想气流运转。
我笑了。
这什么鬼东西。
但我还是试了试。
反正不要钱。
我按照那方法盯着我的破钱包。
眼睛都酸了。
什么也没发生。
果然。
骗人的。
我扔开书。
准备睡觉。
明天还要早起。
关灯前。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钱包。
我愣住了。
钱包上漂浮着一缕灰扑扑的气。
细得像线。
风一吹就会断。
这就是我的财运
难怪这么穷。
第二天上班。
我忍不住看每个人的头顶。
店长头上是白色的气。
很稳定。
客人有的灰,有的白。
偶尔有一点淡淡的黄。
但很快消失。
看来是真的。
我真的能看见气运。
下午赵甜又来了。
她还是点那杯多肉葡萄。
她凑过来小声说。
明明,再宽限我几天嘛。
我抬头看她。
话卡在喉咙里。
她头顶上。
一团刺眼的金光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那金光浓得像液体。
翻滚着。
咆哮着。
这叫没钱
这财运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强万倍。
我死死盯着那团金光。
集中精神。
忽然。
金光内部显现出一组数字。
05,12,19,23,28,30,07。
像烙印一样清晰。
我心跳突然加速。
这是彩票号码。
而且是刚开奖的那种。
她中奖了。
大奖。
她却在这里跟我哭穷。
说只能还五百。
我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
突然笑了。
我说。
好。
五百就五百。
她松了口气。
笑得更甜了。
明明你最好了!
等我周转过来一定马上还你!
我看着她头顶那骇人的金光。
没再说话。
第二章
金光下的背叛
第二天。
赵甜没来。
朋友圈也没动静。
安静得反常。
那组数字我记在了手机上。
我去查了那期彩票。
头奖。
税后八百多万。
全中。
我关掉网页。
继续煮我的珍珠。
晚上回到出租屋。
那本破书还在床上。
我又往后翻了翻。
书后面有更复杂的东西。
不止是看。
甚至能…引。
将他人之气运。
引渡自身。
方法苛刻。
需要对方气运正处于巅峰且不稳之时。
需要引渡者精神高度集中。
且心存夺取之念。
手续繁杂。
更像一种掠夺。
我记下了方法。
但没打算用。
这太超过了。
第三天下午。
赵甜来了。
不是走路来的。
她开着一辆崭新的红色跑车。
停在奶茶店门口。
格外扎眼。
她穿着一身名牌。
拎着我看杂志才见过的包。
走进来。
店里所有人都看她。
她很享受这种目光。
她走到我面前。
敲了敲柜台。
明明。
我不干了。
以后不用看人脸色了。
她笑着。
但眼里没一点笑。
哦对了。
欠你的钱。
她从那个昂贵的包里。
掏出十张一百块。
扔在台面上。
一千块。
不用找了。
多的当小费。
她说的很大声。
店里的人都听见了。
都在看我们。
我看着她头顶。
那团金光依然耀眼。
但边缘开始波动。
不再像那天一样凝固。
它正处于巅峰。
却不稳定。
书上说的条件。
达成了。
我深吸一口气。
赵甜。
我们出去说。
这里人多。
她挑眉。
似乎很意外我没暴怒。
反而得意地笑了笑。
好啊。
正好让你看看我的新车。
她转身往外走。
我跟在她身后。
集中所有精神。
盯着她后脑勺那翻滚的金光。
默念书上拗口的口诀。
心存夺取之念。
想象那金光脱离她。
流向我的手掌。
很抽象。
但我别无他法。
走到车旁。
她转过身。
靠在车上。
怎么嫌少
明明,人要知道感恩。
我当初是借了你的名。
但你也自愿的,不是吗
现在我有钱了。
也没忘了你。
这一千块,够你挣三四天了吧
她语带施舍。
我没说话。
只是伸出手。
像是要接钱。
实际上。
我全力运转着那诡异法门。
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财运。
拿来吧。
我说。
她嗤笑一声。
把那一千块递过来。
就在她的钱接触到我指尖的刹那。
异变陡生。
她头顶那浓烈到极致的金光猛地一颤。
发出一声只有我能听见的嗡鸣。
紧接着。
像决堤的洪水。
那股庞大的金色气流轰然脱离她的头顶。
化作一道炽热的洪流。
疯狂涌向我的手掌。
钻进我的皮肤。
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赵甜毫无所觉。
她只是突然打了个冷颤。
皱了皱眉。
怎么突然有点冷。
她嘀咕道。
我收回手。
手里攥着一千块。
手心滚烫。
像握着一块烙铁。
但很快恢复正常。
我看着她头顶。
那团夺目的金光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黄色。
稀薄得可怜。
和她刚买的一身行头毫不相称。
我笑了。
对她轻轻说。
谢谢你的钱。
现在,它真的归我了。
她没听懂。
只是不屑地撇撇嘴。
穷疯了是吧。
赶紧回去摇你的奶茶吧。
我这车停这怕被刮了。
她转身上了跑车。
引擎轰鸣着开走了。
我站在原地。
看着跑车尾灯消失。
然后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掌心白皙。
什么都没有。
但我知道。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第三章
气运的逆转
我提前请了假回家。
我需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出租屋里。
我再次翻开那本《基础修仙手册》。
关于引气的记载很模糊。
只说成功后会气运加身。
诸事顺遂。
但具体会怎样。
没细说。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力大无穷。
没有耳清目明。
我还是我。
也许那本书根本就是骗人的。
也许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叹了口气。
把那一千块钱收好。
这是我还债的钱。
第二天我去上班。
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上班路上。
我捡到了一张刮刮乐。
刮开。
中了五十块。
买早餐。
老板多找了我二十。
我说你找错了。
他看了又看。
坚持说没错。
还送了我一袋豆浆。
到店里。
店长说今天总店领导抽查。
大家表现好点。
结果领导来了之后。
莫名其妙就看我很顺眼。
当场给我发了两百块奖金。
说奖励我形象好。
我穿着沾满奶渍的工服。
头发都没梳。
中午休息。
我去隔壁彩票站。
用捡来的五十块机选了三注双色球。
晚上开奖。
没中。
但号码全都差一两个数。
晚上下班。
路过烧烤摊。
老板喊住我。
说最后一串鸡心没人要。
送给我吃。
第三天。
第四天。
类似的小事不断发生。
我总是能占到一点小便宜。
或者避开一点小麻烦。
迟到一分钟没被店长看见。
想买的打折水果刚好最后一份。
走路从来没踩到狗屎。
这种好运很细微。
但持续不断。
我渐渐明白了。
这就是财运。
不属于我的。
被我夺来的财运。
它在发挥作用。
虽然没让我一夜暴富。
但让我的生活变得出奇的…顺畅。
那种无处不在的窘迫和压力。
减轻了许多。
我还了当月最低还款。
破天荒地还剩了点钱。
我去吃了一碗加肉的牛肉面。
吃着吃着。
我忽然想起赵甜。
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
三天可见。
背景还是她那辆跑车的照片。
没有新内容。
这不像她。
她中了奖。
买了车。
应该恨不得天天发十条才对。
又过了几天。
我从另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赵甜的消息。
她说赵甜倒霉透了。
新车开了没几天就抛锚在半路。
发现是买到了问题车。
维权无门。
然后出门手机被偷了。
新买的包被划了口子。
去商场退货和店员吵起来。
被拍了视频发网上。
很多人骂她泼妇。
最近好像还生了病。
在家躺着。
朋友感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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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真是没发财的命。
突然有钱也接不住。
你看赵甜,中了奖反而倒大霉。
我安静地听着。
没说话。
我知道那不是没发财的命。
那是没了财运。
而且。
是被我拿走了。
我挂了电话。
看着自己的手。
那本破书说的是真的。
我真的夺走了她的气运。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里蔓延。
有快意。
也有点莫名的发冷。
第四章
财运的觉醒
我的生活还在继续变好。
虽然缓慢。
但稳定。
一个月后。
奶茶店所在的商圈搞抽奖活动。
消费满五十就能抽一次。
我给我自己买了一杯最便宜的奶茶。
然后用小票去抽奖。
一等奖。
一台最新款的手机。
价值八千多。
店长都惊动了。
帮我办手续领奖。
他拍着我的肩膀。
李明薇你可以啊!
这手气绝了!
我拿着那部新手机。
手心被冰凉的盒子硌着。
心里却有点发烫。
我知道这不是手气。
这是财运。
被我偷来的财运。
我开始尝试控制它。
按照书上的说法。
气运可以被引导。
集中精神。
我可以把那股顺畅的感觉。
稍微引导向某个方向。
比如。
我希望下一个进店的客人点单顺利不要抱怨。
他真的就没抱怨。
我希望今天剩下的珍珠煮得刚刚好。
它们就真的Q弹不硬。
都是小事。
但很有用。
我又试着引导财运去看一些东西。
比如股票。
我看那些K线图。
集中精神去看它们的气。
大部分股票的气都是灰色或者白色。
偶尔有淡黄色。
直到我看到一支不起眼的医药股。
它的线图上漂浮着极其微弱的白光。
几乎看不见。
但我盯着看了很久。
突然。
那白光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内部闪过一丝极细的金芒。
很快消失。
像错觉。
我鬼使神差地记下了代码。
把我仅剩的五百块买了这支股。
我没指望赚钱。
只是想验证一下。
买入后的第三天。
这支股突然涨停。
原因是该公司发布了一个新药专利公告。
虽然只是涨停板一天。
第二天就回落了。
我的五百块变成了六百多。
我卖掉了。
赚了一百多块。
钱很少。
但对我意义重大。
我真的能看见。
甚至能利用这股力量。
晚上我抱着那本破书。
看了整整一夜。
书的后半部分有很多晦涩的内容。
关于修炼。
关于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来强化自身。
方法同样古怪。
需要配合呼吸和奇怪的姿势。
在特定的时间。
我试了试。
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城市里灵气太少。
也可能是方法不对。
但我没放弃。
每天凌晨四点。
我还是起床。
不再只是去奶茶店备料。
我会先在天台按照书上的方法呼吸。
尝试感受那所谓的灵气。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除了感觉精神好一点。
没什么特别变化。
但我头顶那缕灰白色的气。
好像变粗了一点点。
颜色也稍微深了点。
从灰白变成了纯白。
我的生活确实在改善。
我还债的进度快了不少。
赵甜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
她果然越来越倒霉。
跑车维修费高昂。
和车行打官司输了。
手机丢了后新买的又坏了。
和闺蜜出去玩被孤立。
据说还查出了一个小肿瘤。
良性。
但做手术又花了一笔钱。
中奖的钱好像快折腾没了。
朋友说起时都带点幸灾乐祸。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她们这么说。
我没参与讨论。
只是偶尔会想起那天在后巷。
我被她绊了一下。
捡起那本书。
如果我没捡到。
我现在会是什么样
大概还在每天摇奶茶。
被她用一千块钱打发。
然后背着沉重的债务。
看不到尽头。
现在这样。
好吗
我不知道。
第五章
命运的转折
又过了三个月。
我还清了所有债务。
无债一身轻。
我把最后一张还款回执撕碎扔进河里。
看着纸屑飘远。
感觉像把过去那个懦弱的自己一起扔掉了。
我辞掉了奶茶店的工作。
店长很惋惜。
说我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辞了。
我说我想换个活法。
他用我的例子教育其他店员。
看看人家!
抽中大奖就辞职享受人生了!
你们好好干也有机会!
我没解释。
用攒下的钱租了个好点的房子。
一室一厅。
有明亮的窗户。
我在窗台上养了几盆绿萝。
它们长得很疯。
几乎爬满了半个窗户。
我每天还是凌晨起床。
修炼那本手册上的内容。
感受依旧微弱。
但成了习惯。
我试着用我的能力去做更多事。
我去古玩街地摊。
看那些古董的气。
大部分是灰气。
假的。
偶尔有白光。
年代不久。
或者价值不高。
直到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瓷碗。
摊主说是清代民窑。
要价三千。
碗上冒着淡淡的黄光。
很柔和。
内部有微弱的金丝流转。
我砍价到一千二买了下来。
转身走到隔壁稍微正规一点的店铺。
老板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
说这是明末的民窑。
虽然糙了点。
但年份够。
愿意出八千收。
我卖给了他。
净赚六千八。
我又去了几次。
靠着眼里看到的气。
捡了几个小漏。
赚了大概两三万。
这笔钱让我松了口气。
至少一段时间内不用为生计发愁。
我没敢太频繁去。
怕被人盯上。
古玩街水太深。
我这点半吊子能力不够看。
我得找别的出路。
我试过看彩票。
但彩票号码的气运流动太快太杂。
根本看不清。
股票也一样。
那点金芒闪现的时间太短。
很难捕捉。
而且我的本金太少。
赚不了大钱。
我需要一个更稳定的方式。
运用这个能力。
我思考了很久。
决定从最基础的来。
我看人。
我能看见人的气运。
也许我可以帮别人。
或者利用这个做点什么。
我在网上发了个帖子。
匿名的。
说自己懂点玄学。
可以看近期的运势走向。
免费试看前三名。
帖子很快沉了。
没人信。
直到一个星期后。
才有一个ID私信我。
说想试试。
他问得很直接。
我最近要谈一笔生意。
能成吗
我让他发一张近期清晰的正面照过来。
他发了。
是个中年男人。
微胖。
头发有点少。
穿着西装。
我集中精神看他的照片。
很奇怪。
看照片比看真人模糊很多。
耗费的精神也更大。
我看了很久。
才勉强看到他头顶的气。
白色的气。
很稳定。
但中间夹杂着几缕明显的黑丝。
纠缠在一起。
这不是好兆头。
白气主平稳。
黑丝主阻碍和纠纷。
我回复他。
生意能谈。
但过程有阻碍。
重点注意合同条款。
尤其是细节部分。
可能有隐藏的问题。
近期尽量避免与人发生口角。
他回了个谢谢。
没再说话。
我以为他没信。
或者觉得我在胡说。
过了半个月。
他突然又找我。
这次很激动。
大师!
太准了!
那天谈合同对方果然在付款期限上做了手脚!
差点被坑!
我按您说的仔细看了每条条款发现了问题!
后来还因为一点小事和对方项目经理吵起来。
我忍住了没翻脸!
不然这单肯定黄了!
现在合同签了!
虽然赚得不多但挺顺利!
谢谢您!
他非要给我转钱。
我推辞不过。
收了他两百块红包。
他说下次有事还找我。
有了这个成功案例。
后面陆续又来了几个人。
有的是问求职。
有的是问感情。
我看得不准。
时灵时不灵。
看照片消耗太大。
得到的信息也很模糊。
我只能看出气的大概颜色和状态。
具体什么事很难说清。
而且每个人的气都在不断变化。
我的话只能作为一种参考。
但即便如此。
也比瞎猜强。
慢慢的。
我有了一点小名气。
在那个小圈子里。
他们都叫我李师傅。
找我看事的人多了起来。
收费也从一次两百涨到了五百。
平均一个月能接四五单。
收入不算稳定。
但比摇奶茶强。
也自由。
我买了台新电脑。
专门用来和客户沟通。
我还学会了用软件简单处理照片。
让图像更清晰。
方便我看气。
日子好像走上了正轨。
直到那天。
一个特殊的客户找上门。
第六章
死劫的征兆
那天下午。
我刚回复完一个问考研运势的客户。
电脑右下角弹出了一个新的私信窗口。
ID是一串乱码。
头像全黑。
在吗
能看到运势
我回复。
能看到近期走势。
具体事项看不清。
需要提供近期清晰正面照。
一次五百。
对方很快回复。
钱不是问题。
看得准加倍。
但我不发照片。
可以见面吗
我皱了皱眉。
我从不和客户见面。
一是为了安全。
二是我这能力见不得光。
网上隔着屏幕还能装神弄鬼。
真要当面……
我怕露馅。
我拒绝。
不好意思。
不见面。
只看照片。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
发来一段话。
我遇到的事照片看不出来。
必须当面。
我可以先付钱。
五千。
定金。
说完。
没等我反应。
支付宝提示音响起。
您收到一笔转账。
五千元整。
我愣住了。
这么大手笔
只是定金
我有点心动。
更多的是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盯着那个漆黑的头像。
试图集中精神。
想透过网络去看另一端的人。
可惜做不到。
我的能力还没那么强。
我犹豫了很久。
五千块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
而且对方说照片看不出来。
难道是什么特别的事
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警惕。
我回复。
时间地点。
对方很快发来一个地址。
明天下午三点。
城南。
旧时光咖啡馆。
靠窗最后一个卡座。
我穿黑色外套。
一个人。
我回了句好。
然后立刻去查了这个咖啡馆。
确实存在。
在城南一个老街区。
看起来挺普通。
我又查了那个支付宝账号。
实名认证隐藏了。
看不到信息。
一切都很神秘。
我有点不安。
但钱已经收了。
只能去一趟。
第二天下午。
我稍微打扮了一下。
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点。
提前半小时到了咖啡馆。
我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观察着靠窗最后一个卡座。
那里空着。
三点整。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很高。
穿着简单的黑色夹克。
戴着帽子和口罩。
看不清脸。
他径直走到那个卡座坐下。
点了一杯美式。
然后安静地等着。
看起来不像坏人。
但也不好说。
我深吸一口气。
走了过去。
你好。
我是李师傅。
他抬起头。
帽檐下的眼睛很亮。
打量着我。
似乎有点意外我这么年轻。
请坐。
他的声音很低沉。
有点沙哑。
我坐下。
直接问。
你想看什么
他没说话。
只是摘掉了帽子和口罩。
露出了一张脸。
很英俊。
但极其憔悴。
眼窝深陷。
嘴唇干裂。
像是很久没睡好。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头顶的气。
我只看了一眼。
就倒吸一口冷气。
从未见过这样的气。
不是金不是白不是灰也不是黑。
而是一种……
死气沉沉的暗红色。
像凝固的血。
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在那片暗红之中。
又夹杂着几缕刺目的黑气。
不断扭曲。
像活物一样蠕动。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运势。
这是……
大凶。
死劫。
我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手指有点抖。
你……
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看着我。
眼神很平静。
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
看到了
很差是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
很差。
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
你最近……
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或者去了什么地方
他扯了扯嘴角。
像是在笑。
但比哭还难看。
很多地方。
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能具体看出是什么问题吗
我强迫自己再次集中精神。
盯着那片骇人的暗红。
眼睛很快开始刺痛。
像被针扎一样。
我忍着疼。
仔细看。
那暗红色的气运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盘旋。
很模糊。
像是一道……
符咒的虚影
还是某种印记
我看不清。
只能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冷邪恶的气息。
透过那气运传递过来。
让我浑身发冷。
我猛地收回目光。
大口喘气。
额头都是冷汗。
看不清楚。
但肯定不是普通的倒霉。
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很凶的东西。
你可能……
后面的话我没说。
但他明白了。
可能会死。
是吗
他替我说了出来。
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沉默着。
没否认。
他点点头。
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
谢谢。
这就够了。
他站起身。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过来。
尾款。
说完就要走。
等等!
我下意识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
回头看我。
还有事
我捏着那个信封。
很厚。
至少一万。
这钱拿着烫手。
我深吸一口气。
也许……有办法解决。
他眼神动了一下。
你能解决
我……我可以试试。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但我需要知道更多。
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重新坐了下来。
我叫周珩。
是个地质勘探员。
三个月前。
我和我的团队在西南山区勘探一个废弃矿洞。
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后来……
他顿了一下。
声音更哑了。
后来团队里的人接连出事。
车祸,意外,重病……
死了两个。
重伤三个。
我是唯一一个还没事的。
但我知道。
也快轮到我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
但内容让人毛骨悚然。
我握紧了杯子。
手心冰凉。
你们在矿洞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一座祭坛。
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壁画和符号。
我们拍了不少照片。
带出来一些样本。
但样本在半路上就丢失了。
照片……
他拿出手机。
翻了几下。
递给我。
大部分都模糊不清。
只有这几张能看。
我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昏暗的照片。
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
手电光照着一面石壁。
壁上刻着一些扭曲的图案。
和几个我从没见过的符号。
那符号看得人很不舒服。
我放大图片。
想仔细看。
突然。
我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
那符号……
我见过!
在那本《基础修仙手册》的最后一页!
用一个极小的字体标注在旁边。
像是一个警告标记!
手册上写的是什么来着
我拼命回忆。
那本书后来被我翻烂了。
最后一页好像是一种……
关于某种邪恶祭祀的记载
说这种祭祀会窃取生气。
沾染诅咒。
周珩看到我的表情变化。
你认识
我猛地回过神。
放下手机。
手指还在抖。
不确定。
可能……在一些老书上看过类似的。
你说你们带出来的样本丢了
照片也只有这些
对。
他盯着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避开他的目光。
只是猜测。
你们可能惊动了某种……不该惊动的东西。
或者说……
触发了某种诅咒。
现在它缠上你们了。
周珩的脸色更白了。
有办法破解吗
我脑子里飞快回忆那本手册的内容。
关于诅咒和化解的部分很少。
而且都很模糊。
需要一些特殊材料和方法。
现代都市哪里去找那些东西
但我看着他头顶那骇人的死气。
又看看手里的信封。
一咬牙。
我可以试试。
但不保证成功。
你需要配合我。
而且需要钱。
买一些……东西。
周珩毫不犹豫。
钱不是问题。
你需要多少
先两万。
我说了一个数。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
先唬住他再说。
好。
他直接拿出手机。
账号。
我又收到两万转账。
加上之前的。
一共两万五。
我捏着手机。
感觉像捧着一块火炭。
等我消息。
我需要准备一下。
怎么联系你
他报了一个手机号。
随时打给我。
他站起身。
深深看了我一眼。
拜托了。
然后转身离开。
我坐在咖啡馆里。
看着窗外他消失在街角。
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好像……
惹上大麻烦了。
第七章
诅咒的源头
我回到家。
立刻翻出那本《基础修仙手册》。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在角落里。
果然找到了那个符号。
和周珩照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一段话。
邪祭之印。
窃生夺运。
触之者。
气血枯败。
死气缠身。
非‘涤魂草’、‘净泉’不可解。
涤魂草
净泉
这都什么玩意儿
我听都没听过。
我去网上搜。
搜出来的都是小说游戏里的东西。
现实里根本找不到。
我傻眼了。
这怎么办
钱都收了。
难道跟周珩说解不了
看他那样子。
估计真的离死不远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
而且……
我看着他头顶那死气的时候。
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悸动。
我的能力。
那本手册……
好像和这诅咒有着某种联系。
我静下心。
重新仔细翻阅手册。
关于化解诅咒只有那几句话。
但在前面基础部分。
提到过气的本质。
万物有气。
诅咒也是一种气。
是外来的。
邪恶的气。
既然气可以引渡。
可以夺取。
那能不能……驱散
或者净化
书上没写。
但我想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
我打电话给周珩。
我需要一件你最近贴身携带的东西。
最好是从矿洞里出来以后一直带着的。
上面可能沾染了那东西的气息。
周珩想了想。
手表可以吗
进洞那天就戴着。
一直没摘过。
可以。
送过来给我。
另外。
准备一些朱砂,黄纸,还有白酒。
要高度数的。
年份越久越好。
这些都是手册前面提到过可能用到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先准备了再说。
周珩效率很高。
下午就把东西送来了。
用一个木盒子装着。
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他的手表。
一块黑色的运动手表。
看起来很普通。
但我集中精神看去。
手表周围缭绕着一层极淡的暗红色气息。
和周珩头顶的死气同源。
只是微弱很多。
果然有残留。
我拿出朱砂黄纸和一瓶五粮液。
是他买的。
花了不少钱。
我按照手册上一种安神符的画法。
用朱砂混了白酒。
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
画符需要集中精神引导自身的气。
我练了这么久。
勉强能引动一丝。
画完最后一笔。
我差点虚脱。
头晕眼花。
那符纸上的朱砂纹路似乎亮了一下。
很快又暗淡下去。
我把符纸和手表放在一起。
盖上盒子。
然后放在窗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
手册说月光有微弱的净化效果。
希望能有用。
第二天一早。
我打开盒子。
符纸变得干枯发黑。
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手表上的暗红气息……
淡了一点点。
几乎微不可查。
但确实淡了。
有用!
我立刻打电话给周珩。
方法可能有效。
但需要时间。
而且需要你本人过来。
每天一次。
持续一段时间。
周珩来得很快。
他看起来比昨天更憔悴了。
眼里的血丝更多。
但听到我说有效。
他稍微振作了一点。
需要我怎么做
坐着就行。
放轻松。
我让他坐在椅子上。
我自己则坐在他对面。
集中精神。
盯着他头顶那浓郁的暗红死气。
尝试运转手册里引气的法门。
但这一次。
不是夺取。
而是……驱赶。
我想象着有一股力量。
从我眼中流出。
柔和。
温暖。
像水流一样冲刷那暗红色的气。
很困难。
比夺取赵甜的财运难多了。
那暗红死气极其顽固。
像胶水一样粘附在他身上。
我的力量太微弱。
只能撼动最边缘的一丝丝。
汗水从我额头滑落。
后背也湿透了。
我坚持了大概十分钟。
直到头晕目眩才停下来。
周珩紧张地看着我。
怎么样
我喘着气。
好像……有点用。
他头顶的死气。
最外围的确被驱散了一点点。
范围缩小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圈。
但核心部分依旧浓得化不开。
任重道远。
以后你每天这个时间过来。
一次一小时。
连续七天看看效果。
好。
接下来几天。
周珩每天都准时来。
我每天用同样的方法帮他驱散死气。
进度缓慢。
但确实在一点点减少。
他的气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黑眼圈变淡了。
眼睛里的血丝少了。
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第七天。
他头上的死气已经淡了很多。
从暗红色变成了浅红色。
虽然还是不好看。
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骇人。
核心处那扭曲的符印也模糊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
我擦着汗问。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
脸上露出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睡眠好了。
食欲也恢复了。
谢谢你。
李明薇。
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很郑重。
我摆摆手。
还没完全好。
还得继续。
而且……
我犹豫了一下。
诅咒的核心还没解除。
只是暂时压制。
如果不找到根源。
可能会复发。
他脸上的笑容淡去。
根源……
那个矿洞吗
恐怕是的。
我看着他。
你得带我去看看。
什么
周珩猛地站起来。
不行!
太危险了!
你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邪门!
我不能再把你拖下水!
我必须去。
我很坚持。
不去根源解决。
你迟早还会出事。
而且……
我顿了顿。
那地方可能和我的……传承有点关系。
我必须去弄明白。
周珩看了我很久。
最终叹了口气。
好吧。
但我需要准备一下。
你也一样。
那地方很偏。
在山里。
来回至少三天。
好。
你安排时间。
准备好了通知我。
周珩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情复杂。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
但直觉告诉我。
我必须去那个矿洞。
不仅是为了救他。
也是为了我自己。
那本手册。
我的能力。
或许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我摸了摸胸口。
那本手册我一直贴身藏着。
它似乎微微发热。
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