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认识的女人。
那女人一进来就娇滴滴地喊,“阿彦,阿彦……”
骆雨程多日不见温廷彦,她和阿文几个约了他两次他都不肯出来,她索性直接到家里来逮他了。
结果,进门没看到温廷彦,看到个瘦精精的小女孩。
“你是谁?”骆雨程不记得温廷彦身边有自己不认识的人,莫非是简知家的?
“我是陈沐熙,请问你是……”其实陈沐熙第一印象就是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她是借住别人家里的,不能没有礼貌。
“陈沐熙?谁啊?温廷彦的什么人?”骆雨程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坐下。
“我是,温先生保姆的女儿。”陈沐熙仍是很有礼貌地说,“请问您是来找温先生的吗?”
“保姆的女儿?”骆雨程思考着这句话,“陈婶的女儿?”
“对的。”陈沐熙点了点头。
骆雨程可就想起来了,那个陈婶可是骂过她的!跟简知一丘之貉,都贱得很!
她冷笑,“保姆的女儿也住进主人家里来了?你们要不要脸?”
陈沐熙神色顿时慌张起来,满脸通红,“是……是温先生让我住这里的。”
“温先生?”骆雨程冷笑,“给我倒杯水来!”
陈沐熙犹豫了一下,乖巧地去接水去了。
用玻璃杯给她倒了一杯水,双手递过来。
骆雨程瞟了一眼,“啧”了一声,“没脸色的东西,你给我喝白水?你这不是丢温先生的人吗?家里来客人了倒白水?”
“有……有茶叶的。”陈沐熙马上换了茶过来。
骆雨程一巴掌就把茶叶水打翻了。
泡茶的水是滚水,全部泼洒到陈沐熙身上。
夏天穿得薄,陈沐熙只感到胸前的皮肤一阵剧痛,她咬紧嘴唇,忍着痛,不让眼泪掉下来。
“哎哟,我是不小心的。”骆雨程看着她笑嘻嘻,“不过,你杯子没端稳,你知道洒的这茶叶是多少钱一斤的吗?”
她忽然凑近了,在陈沐熙面前小声说,“你当保姆的妈,没告诉你,这屋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比你的命都贵?六位数的茶叶,你这一泡,能抵得上你妈一个月工资了。”
陈沐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顾不得疼,慌张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骆雨程坐回沙发上,笑,“算了,待会儿我帮你和温先生求求情,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怎么报答我?来给我按按脚吧。”
她将脚往茶几上一放。
陈沐熙震惊地看着她,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好像很讨厌自己?
“不来?”骆雨程冷笑,“你想想,我没有钥匙就能进这个家,你猜我是谁?我怎么进来的?”
这个陈沐熙知道,要么就是按密码,要么就是指纹,这两个法子的前提都是,得是这个家里的人。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密码,妈妈不告诉她,也不给她录指纹。
骆雨程哼了哼,“现在想明白了吧?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马上就能让你和你妈滚出这个家!”
陈沐熙犹犹豫豫的,又是害怕又是委屈,胸口被烫伤的地方,更是疼痛难忍。
“还不快过来?”骆雨程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再狠狠把她的头往她脚上按,“让你给我按脚是抬举你,你知道吗?赶紧给我按!否则,你和你妈不但要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你也别想在贵族学校念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就凭你,也能进贵族学校?你和你妈就只配在乡下刨泥巴!”
陈沐熙终于彻底害怕了。
她不要回乡下去……不要……她那个爸会打死她打死妈妈的……她要上学,长本领,挣很多钱,好好孝顺妈妈……
她默默流着泪,开始给骆雨程按脚。
但她没按过,不会,再加上胸口被烫伤的位置实在痛得厉害,心里也害怕极了,她很想忍住不哭的,已经很用力地咬着嘴唇了,眼泪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因为擦的不及时,有几颗滴在骆雨程脚上。
然后,她毫无防备的,胸口就挨了重重一脚,正好踢在烫伤的位置。
“啊——”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的脏眼泪滴在我脚上了!”骆雨程尖叫,“你个贱人!你和你妈都是贱人!”
陈沐熙只觉得胸口钻心地痛,但是她不敢哭出来,趴在地上,用手捂着痛的地方。
“你在那装什么装?你给我起来!再过来!”骆雨程厉声尖叫。
就在陈沐熙准备强忍着痛爬起来的时候,门锁响了,有人回来了。
骆雨程最先看见的,是陈婶回来了。
陈婶看见她也是很惊讶,还以为温廷彦在家里,结果再一看,女儿倒在地上。
陈沐熙怕妈妈担心,立刻就爬起来了,若无其事喊了一声,“妈妈。”
“你怎么了?沐熙?”陈婶对骆雨程没有好印象,但她确实只是个保姆,现在简知也不在家里了,骆雨程要来,她没有权力管,就当没看见这个人好了。
陈沐熙察觉到骆雨程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她打了个哆嗦,展开一个笑脸,“妈,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小心?”陈婶已经看见她胸前的衣服湿透,锁骨周围一圈通红,“这里怎么了?”
“没怎么,妈妈!”陈沐熙捂着胸口往后退。
骆雨程哈哈大笑,“怎么不敢跟你那个贱人妈妈说?你说啊!怎么不说真话啊!”
陈婶再怎么傻也知道女儿肯定被这个女人欺负了,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到底怎么回事?告诉妈妈!”
陈沐熙眼里涌满了泪水,不知道该怎么办。
骆雨程将脚往茶几上一搁,“她给我倒水,跟废物一样,端杯子端不稳,把水泼了,烫到了而已。”
陈婶把女儿抱过来一看,顿时心疼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是“烫到了而已”?
整个胸口的皮肤都被烫得脱了一层皮!
陈婶含着眼泪,把女儿抱到房间里去了,先给她涂烫伤膏,“沐熙,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妈妈带你去医院。”
说完,她抱着沐熙就往外走。
骆雨程看见她,还要叫嚣,“陈贱人!给人当佣人都不会当?主人来了你不叫两声?看门的狗都不如!”
陈婶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往玄关而去。
刚要开门,门从外面开了。
温廷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