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阙不停摇着头,他不敢相信。
他爱的任清念怎么会死?
他眼尾逐渐红了,“肯定……肯定是她在怨我,故意吓唬我的,她不可能死。”
黄助理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宋予朵不顾外面人的阻拦,冲进沈玄阙的办公室。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也消瘦了许多。
“玄阙哥哥,你真的就这么心狠吗?”
“你真的连见我都不愿意了?”
沈玄阙根本无心理会她,他捏着眉心。
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宋予朵看见跪在地上的黄助理,像是意识到什么。她问黄助理:“你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黄助理看了眼沈玄阙,小声回应:“宋小姐……您之前安排夫人进私人监狱,前两天监狱着了火……夫人她……”
“她怎么了?”
宋予朵瞪大了眼睛,眼里闪烁着异样光芒。
黄助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她死了?”
宋予朵观察黄助理的神色变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反倒松了口气般。
她走到沈玄阙身旁,语气激动道:“太好了,玄阙哥哥,任清念她死了,那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不是吗?”
她拉起沈玄阙的手,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沈玄阙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宋予朵依旧在自说自话。
“玄阙哥,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骨肉,等孩子生下来后,你不可能真的舍得不见他的。现在嫂子都已经死了,你也不必有顾虑了,我们幸福地过日子,好吗?”
话音刚落。
沈玄阙狠狠一巴掌扇在宋予朵脸上。
他愤怒道:“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段时间,我一直念在你曾经的照顾,没有动你。你诬陷伤害清念,现在还盼着她去死,你的心肠怎么比蛇蝎还毒?”
宋予朵被沈玄阙扇倒在地,她无辜地捂着脸。
这时,私人侦探刚好敲门进来。
“沈先生,都查出来了,您车祸出事以后,一直是夫人在照顾您,之后夫人的父亲被误诊为癌症,是这位宋小姐的手笔。并且,这位宋小姐还花钱找了几个流氓,试图强暴夫人,事情败露后,伪造了夫人找人绑架她的假象。”
“夫人被她安排进了私人监狱后,宋小姐还特意花钱教唆里面的犯人折磨夫人。夫人她……在大火之前就已经被那些犯人给折磨死了……”
侦探叹了口气,将搜集到的证据交到沈玄阙手中。
宋予朵彻底慌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沈玄阙僵硬着身体,接过那一沓证据。
整个人仿佛被抽空般。
“不……不!”
他神色绝望,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昂贵的摆件被砸碎。
宋予朵听着这动静,胆战心惊。
“贱人……”
沈玄阙双眼猩红,他用力一脚踹在宋予朵肚子上。
宋予朵吃痛倒在地上,殷红的血从下身泊泊流出。
“啊——”
宋予朵惨叫出声,“我的孩子……孩子……”
沈玄阙冷着脸,双眼阴鹜。
“把这女人送进监狱,她怎么让人折磨清念的,就全数让她尝个遍。”
“收回老夫人所有股份,以后沈氏集团的事,不准她插手,宋予朵的弟弟开除,全行业封杀。”
沈玄阙深吸了一口,他喉结滑动。
恨不得让所有伤害过任清念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闭了闭眼,“接着给我查,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把夫人给我找回来!”
沈玄阙不相信任清念已经死了。
就算找回来的是尸体,他也非得掘地三尺才肯罢休。
他心里盛满了对任清念的亏欠,他只求……自己还能有个赎罪的机会。
港城江家。
任清念正坐在落地窗前画画。
身后,一个高大身影笼罩下来。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
“还在画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任清念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脸颊泛着红。
“嗯,已经很久没拾起画笔了。”
江宴抬眸看去,画面里,是一只秋蝉,破壳而出。
他笑道:“这是有什么寓意吗?”
任清念看着面前的画,想起自己当时被江宴救走的场景。
当时的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愤怒,不甘。
被江宴抱起,离开那个吃人的监狱时,一道橘黄色的阳光洒落到她脸上。
即便眼睛很难睁开,她也永远记住了那一刻。
她笑了笑,开口道:“蝉的幼虫禁锢在地下,不见天日,只有破土而出的时候,才是新生。”
“谢谢你,带我远离了那里。”
听着任清念的话,江宴眼中神色复杂。
他只是将她拥地更紧。
低声道:“现在你是我江宴的老婆,你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任清念点了点头。
她想起管家提过,婚礼前江宴曾给沈家寄过喜帖。
她原本以为,沈玄阙会来阻止她的婚礼。
但沈玄阙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