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戒指滚落到下水道里。
傅子琅想要去捡回来,手指却怎么也伸不进去。
乔言心丢下一句,“你看,连戒指都知道它该待在什么地方。”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想起三年前的雪夜,乔言心光着脚追出别墅,只为了问他冷不冷。
而他坐在温暖的车里,连车窗都没降下。
这都是报应,因为他曾经辜负了真心,所以现在轮到他的真心被辜负。
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曲同舟开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来。
乔言心转头离开,朝着曲同舟走去。
“对了。”她拉开车门时突然回头,“别再送花了,我未婚夫对花粉过敏。”
傅子琅就蹲在地上,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乔言心以为他终于死心放弃了,开始和曲同舟专心准备婚礼的事宜。
可就在婚礼前一天,傅子琅又出现了。
他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跪在乔家门前的台阶上。
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将雪白的衬衫染成暗红——那是他亲手用水果刀捅的,位置和当年乔言心被猎犬咬伤的地方分毫不差。
左腕缠着浸透血的绷带,是他跳下天台后又用刀捅伤自己后背留下的痕迹,就像他曾经冷眼看着乔言心被林柔拉下天台那天一样。
“言心”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苍白的嘴唇上满是干裂的痕迹,“你看,我都尝试过你受过的伤了。”
乔言心看着地上那一大摊血迹,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曲同舟就站在她的身后,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十巴掌”傅子琅艰难地抬起手,指着自己肿胀变形的脸颊,那是他雇人打的。
“你就是个疯子!”,那些伤痕的位置、形状,甚至渗血的量,都和她当年的伤口一模一样。
“现在能不能,原谅我了?”,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台阶上。
“好,我原谅你了,你可以离开了吧,明天就是我和同舟的婚礼,我不希望染上血腥。”
可傅子琅却依旧跪在原地,“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怀孕了。”乔言心平静地打断他,“同舟的孩子。”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缓缓抬头,视线落在她护着小腹的手上,眼里瞬间涌起滔天巨浪。
但下一秒,他竟然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我可以当他的父亲”
“就像你当初对温夕那样?”乔言心冷笑。
傅子琅急切地想解释什么,却突然栽倒在地。
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乔言心转身时飘起的衣角,和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
当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傅子琅却奇迹般地醒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护士的手:“你说她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回头了?”
可惜没人听懂这句呓语。
一天后,傅子琅在病房醒来。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床头那束新鲜的薰衣草花束上。
他颤抖着伸手去够卡片,却听到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乔氏集团千金今日大婚,新郎曲同舟”
画面里,乔言心穿着雪白的婚纱,微微隆起的小腹被捧花巧妙遮挡。
当记者问及前夫时,她微笑着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有些人,就像结痂的伤口。”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揭开只会再痛一次,不如让它自然脱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