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立花凛先是叼着papi在床上坐下,猛发了一会儿呆。
旋即想起什么,从行李箱内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过了许久,冰淇淋吃完了,手机屏幕也亮了。
她便给青木日菜打去电话。
然而,却一直显示对方处于忙线中。
奇了怪了,这大晚上的,打电话给谁呢?
小男友?
她哪来的小男友,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边给小腿按摩,一边在脑袋里想这些事情,不知过了多久,青木日菜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喂,凛酱?”
“你给谁打电话呢,打这么久?”
电话刚接通,立花凛便开始质问起来。
“没什么,你才是突然挂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嘛,你听我跟你说喔,这酒店太离谱了。”
立花凛迫不及待将自己的遭遇分享给青木日菜,毕竟对于没有朋友的立花凛来说,日常中的烦恼琐事,除了家人之外,也就只能说给青木日菜听了。
否则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她早晚有一天要将自己给憋死。
等她彻彻底底的将事情说出口,挤压在心底的闷气总算是清空了,大为畅快。
耳边传来青木日菜的声音。
“凛酱。”
“干嘛啦,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先说好喔,你要是再提练习之类的词,我现在就挂电话,直到我到家为止,都不会搭理你的。”
“那等你回来,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有一家店想去很久了,我请。”
“欸?真的假的,为什么?”
“没有理由就不能请凛酱吃好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咦?您没事吧?大岛小姐。”
“我好得很呢,倒是凛酱你,再这么偷懒下去,后面的日子可是会很难过的喔。”
虽然有些不中听,但立花凛知道这是实话,只得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
即便分隔两地,她们依旧像平时似的,在入睡前听着对方的声音,仿佛这声音已经成为对方生活中的一部分。
……
……
清晨。
立花凛敲响多崎透的房门,只见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进来洗漱。
他们本就共同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姿态对于多崎透来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洗漱完毕后,两人一块下楼,吃了酒店提供的早餐。
关于立花凛房间事件的后续,不出多崎透所料,酒店方进行了退费处理,然后送了一堆奇怪的礼品。
离开酒店,搭乘电车去了比赛现场,今天人依旧非常多。
因为今天没有水野小姐在场,没了讨论的人选,立花凛不得已才与多崎透聊起关于比赛的局势。
多崎透想了想,索性就找个话题,问她支持哪支队伍。
立花凛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没有支持的队伍,倒不如说上面的选手一个也不认识,这女孩儿仅仅就是来看别人打游戏的,或者说是凑个热闹。
本质上和看游戏主播的直播没有任何区别,不管谁击杀了都喊上一嗓子。
多崎透打从心底惊叹,纯粹到这等地步的人,着实少见。
“啧!这枪都能空,我上我也行啊!”
身旁的女孩儿猛拍大腿,一副万分气恼的模样。
好吧,或许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
……
在回东京的列车上,列车缓缓启动。
隔着车窗,外侧的千叶县逐渐倒退,没过多久便不见了影子。
“嗳,多崎。”立花凛忽地轻唤多崎透的名字。
坐在身旁的多崎透侧眼看她。
“等你什么时候能赚上大钱了,就买一辆能从东京到北海道的列车罢。”
“这是什么道理?”多崎透惊奇道。
“每逢休息日,便接上我去札幌,去旭川,远离东京,找个无比凉快的地方。”
“北海道是否凉快过头了。”
“那才好呢,喔对,还得带上日菜,否则她又得以为我抛下她,该闹别扭了。”
立花小姐看向车厢内部:“然后,我们就把车厢内的座椅都拆了。”
“拆了?”
“拆了。”她笃定地说,手指指向前方。
“你看,我算不得高挑,却依旧不能让我展开双腿,尽情玩耍。
“若是让我来设计,这节车厢就装成便利店,摆满我亲自挑选的商品,还得有扫码的机器,譬如你渴了,拿来一罐冰可乐让我结账。
“我会说,欢迎光临,滴!500日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一罐可乐卖500日元?”
“我的薪水当然也要算在里头!”
多崎透听得云里雾里。
“然后呢,在最中间的那节车厢内,放架子鼓,摆上音箱,功放,满地的效果器。”
“难不成是要在列车上演奏?”
“对!谁叫日菜就喜欢这个,算是用来钓住她的鱼饵,不,猫条。
“等列车每到一站,就让日菜弹些重金属,吸引人群,之后我便站在车厢内朝他们挥手。
“对你说,‘多崎!就是现在!’,你便猛踩油门,将那些人远远甩开,径直开去北海道。”
多崎透想,这个时候倘若对她说,新干线可不烧油行驶,一定会被她说是不解风情。
“那谁来敲鼓?”
“你来敲嘛!”
“那车谁开?”
“唔……不应该有自动驾驶嘛,等你买了我们再商量,再不行,雇个司机不就是了。”
“原来如此。”
他点头的模样,仿佛真给立花凛一种他在为此事思考的错觉。
“非得是北海道?”
“也不是,其实哪儿都好,只因北海道距离东京最远。
“一回东京,我就整个人发怵。”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能实现的事。
只是多崎透表现出来的,那种愿意与她深入这个话题,没有嘲笑她的回应方式,令她十分受用。
女孩儿的声音停顿,望向车窗外,六月的阳光浇灌在长长的柏油路上,一闪而过的指示牌,连上面的城市名字也未看清。
立花凛的手轻轻摸在车窗上,发出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呢喃。
“若是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
“我就好好练习,弹多久我都心甘情愿。”
多崎透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