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四年后,江城。
西山别墅。
靳西洲浑身酒气地踹开地下室的铁门,上前紧紧掐住了床上女人的咽喉。
“咳咳咳!”
沈浅浅脖颈瞬间青筋暴起。
被锁的双手奋力挣扎,扯的铁链哗哗作响。
靳西洲双眼猩红,咬牙切齿道。
“沈浅浅,你以为和老爷子联手,用姐姐的假消息骗我当上靳太太,就能高枕无忧?”
“你他妈做梦!”
“听说,沈家码头今早炸了,所有货物烧的渣都不剩,你猜,是意外还是人为?”
沈浅浅瞪大双目,泪水瞬间汹涌。
靳西洲毫不在意,愈加加重力道。
“再问你一遍,老爷子把姐姐藏哪儿了?”
沈浅浅两眼渐渐翻白,嘴唇也开始发紫。
但始终不发一语。
靳西洲猛地松手,居高临下瞪着她,慢条斯理擦着指尖。
“城西桥洞又找到三个流浪汉,可比前天那些会玩,今晚让他们给你唱摇篮曲。”
出门前,靳西洲回头阴恻恻道:“下次,我找些更‘有趣’的玩具来陪你!”
房门重重摔上,沈浅浅盯着天花板的蛛网,低声沙哑的笑起来。
两年了,靳西洲居然还没放弃。
此刻,沈浅浅竟盼着林微早死了才好。
最好死得透透的,让靳西洲这个疯子,一辈子都找不到!
靳西洲拽着新来的女人往主卧拖。
对方身上廉价的香水味让他眉头紧锁。
姐姐身上从来都是淡淡的栀子香。
黑绸蒙住双眼,靳西洲不停描摹着对方和姐姐相似的唇鼻。
指尖刚触到女人下唇角时,他突然掐住那截脖颈:“疤呢?我咬的疤呢?”
女人被狠狠甩开。
靳西洲瘫在床上,喃喃自语。
“姐姐你到底在哪儿?”
“我好想你”
靳北贺扛着女儿冲进院门时,裤脚还沾着泥。
“妈咪!”
小团子炮弹似的砸进我怀里,羊角辫上别着狗尾巴草摇摇晃晃。
“我有小baby啦!”
我诧异地看着她。
身后靳北贺带着青草味的胸膛贴上来,低笑。
“大黄当妈妈了。”
四年前,我和靳北贺在所有族人的祝福下成了亲。
转年有了女儿,他给起了名,叫靳爱微。
夜里,靳北贺哄睡女儿,难得没有压着我折腾。
月光从女儿的小床上爬过来,停在他紧绷的下巴上。
“北贺,怎么了?”我伸手碰他握紧的拳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半天才开口:“家里老爷子快不行了。”
我没问他怎么知道江城的消息。
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茧,柔声说:“收拾行李吧,明天带爱爱一起回江城。”
他猛地抬头:“但是”
“没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段我刚回来的日子,他看着我眼神中总是充满了愧疚。
我猜他可能知道了江城发生的一切,只是装作不知。
结婚那晚,他醉醺醺压着我问:“还恨他吗?”
我没出声,把他汗湿的刘海拨到一边。
我知道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结。
恨过的。
那天的种种,曾经接连着数日如恶梦般将我惊醒。
但后来,靳北贺给了我无限的宠爱,足以消弭我心中的恨。
难怪人们总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飞机落地,爱爱的叽叽喳喳,让这座城市在我心里又长出了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