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疤光头旧力刚去瞬间,矮身的周乾发力。
双脚蹬地,向前撞出,肩膀顶在刀疤光头胸口!
刀疤光头像被撞中,踉跄后退,撞在后面混混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周乾借冲势,右腿向后上方扫出!
“啪!”
脚后跟踹在右侧偷袭混混手腕上,混混手腕剧痛,甩棍脱手。
周乾动作不停,在狭窄空间闪转,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伴随骨裂声或惨叫。
混混木棍砸空,周乾侧身让过,右手抓对方手腕一拧!
混混惨叫。
周乾夺过木棍,反手向后横扫!
“啪!”
木棍抽在背后偷袭混混脸上,混混软倒。
十几秒,地上躺倒三个翻滚的混混。
桥洞里血味浓重,剩下混混和刚爬起的刀疤光头,动作放缓,眼神惊骇。
刀疤光头见手下折损,寒意上涌。
他抹把嘴角血,眼中闪过狠厉,突然从后腰拔出匕首!
“都他妈上,捅死他,有事老子扛!”
刀疤光头嘶吼,握匕首扑来,匕首直刺周乾小腹!
华哥心提到嗓子眼。
面对刺击,周乾向侧面扑倒,懒驴打滚避开,匕首划开旧T恤。
周乾滚倒同时,双腿绞向刀疤光头支撑腿!
刀疤光头刺空重心前移,脚踝被绞,身体扑倒!
周乾翻滚起身极快,在刀疤光头扑倒瞬间,单膝压住他后腰,左手扣住他握匕首手腕砸向地面!
匕首脱手,周乾右手扼住刀疤光头喉咙。
巨大力量让他窒息,眼珠暴凸,双手抓挠周乾手臂。
“刀疤哥!”
剩下混混吓傻,不敢动,华哥腿软。
周乾俯视身下挣扎的刀疤光头。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嗬嗬”
刀疤光头挤出音节。
“谁的地盘?”
周乾手指加力。
“你的,桥洞是你的…”
刀疤光头用力挤出字。
周乾松了点力。
“回去,告诉你那个上面,林媚,还有这桥洞,我周乾罩了。”
“再敢伸手。”
他凑近刀疤光头耳朵说。
“我亲自上门,拆了你们骨头,塞进你们上面嘴里,听清了?”
“清楚了!”
刀疤光头拼命点头。
周乾松手,推开瘫软的刀疤光头。
他站起环视四周,剩下混混冲过去扶人,不敢捡武器,拖着拽着狼狈消失,华哥跑最快。
桥洞只剩周乾一人,夕阳余晖照进来。
周乾站着,胸膛起伏。
他低头看T恤上的口子,摸了摸裤兜深处,那卷钱更薄了,但那张纯黑名片依旧在。
手机在裤兜里闷响时,周乾正蹲在城中村巷口,跟个包工头模样的黑脸汉子讲价。
“老板,真不能再加点?扛水泥上十楼,一天一百二,太低了…”
周乾声音放低,汗水顺着下颌滑落。
黑脸汉子吐掉烟屁股,用鞋碾灭说。
“就这价,爱干不干!乡下人,力气不值钱,嫌少?滚蛋,后面排队的多着呢!”
周乾攥了攥拳头,裤兜深处,那卷林媚塞给他的钞票又薄了些。
他吸了口混杂垃圾和劣质烟味的空气,正要开口,手机又震了。
他摸出屏幕裂开的旧手机,是个陌生本地号。
“喂?”
周乾声音带着被打断的烦躁。
“周乾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男声。
“我是陈伯,沈柏年老先生的管家,沈老出院了,他想今天下午三点,在天和茶社见您,当面感谢您那天的援手。”
沈柏年?周乾脑子里闪过那张黑色名片和公园里老人洞穿一切的眼神。
“陈伯?知道了,茶社在哪?”
“南城新区,青梧路七十号,到了报沈老名字,沈老期待见面。”
挂了电话,周乾还有点恍惚。
沈老?当面感谢,这和他桥洞下的世界格格不入。
“喂!小子,到底干不干?不干滚蛋,别挡道!”
黑脸工头的吼声把他拽回。
周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
那眼神平静,却让黑脸工头心头一悸,话卡在喉咙里。
周乾转身就走,他得先回桥洞,换上那件最干净的旧T恤。
“媚色发廊”里,气氛降到冰点。
一个戴粗金链的矮胖男人,正指着林媚鼻子骂,他带来的两个跟班堵着门。
阿强和洗头妹缩在角落。
“老子花大钱来放松,是给你们脸,结果呢?老子祖传玉佩,按个摩的功夫就没了!”
矮胖男人外号金链彪。
“说,是不是你这娘们手脚不干净?”
林媚脸色发白,解释说。
“彪哥,讲道理,您衣服搭椅子上,我碰都没碰,再说,我真没看见玉佩!”
“放屁!”
金链彪猛拍洗头椅扶手说。
“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老子进来前还挂着!就你离老子最近!张老板。”
他扭头看向吧台后眼神闪烁的张扒皮。
“张老板,你的人手脚不干净!你说咋办?今天不把玉佩找回来或赔钱,老子砸了你这破店!”
张扒皮慢悠悠踱出来,假作为难,目光却钉死林媚。
“哎呀,彪哥消消气!林媚啊,不是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彪哥是老主顾,他那玉佩水头足,少说值两三万,你说没拿谁信?是不是手头紧,糊涂了?”
“张扒皮,你血口喷人!”
林媚气得发抖说。
“我再缺钱,也不干这下三滥的事!”
“哟呵?嘴硬?”
金链彪逼到林媚面前,肥手直接抓向她胸口说。
“不给钱?行!彪哥亲自搜身,看你这娘们把宝贝藏哪了!”
“啊!滚开!”
林媚后退,被洗发椅绊住,踉跄着差点摔倒。
阿强想动,被金链彪一瞪,缩了回去。
张扒皮假意劝说。
“彪哥,别动手嘛,林媚,认个错赔点钱算了,闹难看干啥?搜出来你脸往哪搁?”
金链彪的手几乎碰到林媚衣服。
“就是!让彪哥摸摸,说不定掉你衣服里了呢?嘿嘿…”
绝望淹没了林媚,她看着眼前的胖脸和那只脏手,身体僵硬。
青梧路,周乾站在不起眼的木门前,几乎以为走错。
门楣上只有块小木匾,刻着“天和轩”三字,没招牌,安静得不似营业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