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夜色沉沉,云灵浑身酥透了靠在云重山怀里。
云重山心底满足得要溢出来,小心翼翼贴近她的耳畔:“阿灵,现在我有幸能做你真正的丈夫吗?”
云灵抬眉,入眼是双幽亮的眸子,含着不易察觉的胆怯,就仿佛看到了当年恳求裴闻的自己。
她心头被酸涩浸染,勾唇搂紧他:“重山,等这个剧拍完,我们举办婚礼吧。”
从前求之不得的,另一个人给不了的,她也不奢求了。
云重山激动地将她恨不得融进骨血里:“好,阿灵,我要给你办最好的婚礼。”
耳畔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划破了刚缔结的温馨。
云重山前去开门,可门外却只有空荡的走廊,冷风呼啸。
次日,云灵来到剧组。
文珊旁若无人地挑着化妆师的刺。
见她来,文珊得意挑眉:“呀,云姐瞧你这么累,昨晚干了什么呀?”
云灵上前攥起文珊的头发,音色冷厉:“你猜呢?”
头发被扯得踉跄后退,文珊疼得尖叫出声:“你他妈疯了,你不怕被刘导赶出去吗?”
云灵贴近她,微微侧头:“我怕什么?你担心下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文珊瞪大了眼珠子望向她。
只见不远处,刘庄簇拥着身姿矜贵的男人,殷勤弯腰:“云总,您放心,云灵绝对在我们剧组受不了委屈。”
云重山看着眼前一切,再度眼神施压。
刘庄立刻意会道:“文珊收拾收拾东西滚吧!”
文珊脸色阴沉,冷冷地瞥了云灵一眼,咬着牙狼狈离开。
眼看女人离开,众人纷纷鼓掌。
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小配角凑过来:“云姐,太爽了,早就受她指使够了。”
拍摄间隙,云灵却听见众人惊呼起来,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滚动着一条热搜。
“小花云暖腿部粉碎性骨折,永久残废!”
“自作自受?当年黑料爆出!因威压事件陷害他人,云暖被永久封杀!”
云灵明白这背后的推手是裴闻。
可是这迟来的道歉,也换不回她的孩子。
当年她流产后又重伤流落海外,医生告诉她很难再有孩子。
如今,算是云暖迟来的报应。
剧组放假两周青,云灵满心筹备插空的婚礼。
云重山很用心地将婚礼定在古堡。
当天,云灵化好妆,看着镜中容色绝丽的自己,眼底微微湿红。
当年许诺妈妈的永远幸福,她总算要实现了。
眼看圆圆穿着花童裙,蹦蹦跳跳地拿着气球去走廊深处,云灵跟了过去。
脚下一滑突然摔倒,圆圆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被一双大掌稳稳扶起,映入眼的是个长得好看的叔叔。
圆圆擦了擦泪,一脸懵懂:“你是在寺庙的叔叔吗?”
“是。”
云灵听到哭声忍不住小跑过去,可谁料扶起圆圆的男人转身,是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裴闻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她眼尾微挑:“阿灵,我是第一次见你穿婚纱。”
云灵心头一揪:“谁让你来我的婚礼?”
裴闻身影修长,倚着墙嗤笑:“没了新郎,你跟谁结婚?”
云灵心头警铃大作,立刻抬起裙摆往前厅跑,警车停在古堡门口。
而云重山被拷着上了车,见她气喘吁吁,云重山神色急迫刚想说几句,车门却猛然关上。
警车驶离古堡,宾客也窃窃私语起来。
心头气焰翻滚,云灵把圆圆交给助理,大步走向后场。
裴闻还在原地。
她骤然停下,气息不稳地把头纱扔在他脸上:“你到底对重山做了什么?”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裴闻靠近,手指缓缓摩挲过她的脸颊,眼尾缱绻:“那晚,他让你爽了吗?”
云灵倏然感觉全身血液冻结:“你竟然偷听?”
她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
裴闻向来清高,从前贫穷时也不改骨气,如今怎么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光影里,裴闻一身西装革履,哪里像疯子?可云灵只觉得毛骨悚然。
“怪我。”裴闻语气平缓,眼底却带着几近病态的阴鸷:“怪我贱,那天晚上还去找你。”
云灵背脊一僵,裴闻抬手掐住她的下颌:“有我还不够吗?”
他望着她,眼底几近要一点一点溃堤:“云重山那种老男人能喂得饱你?”
一句话,像雷霆劈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