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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辞在墓碑前哭了一整夜，哭到眼睛红肿，膝盖毫无知觉。
天微微亮，身后响起脚本声，含着恨意的声音响起。
“许言辞！三年了，你终于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面庞，我心口不免柔软。
我的挚友苏倾拎着祭品，满脸愤慨地冲到许言辞面前指责道：
“这不是日理万机的许营长吗？怎么有空回到我们这尊小庙，搂着新人笑久了，竟然还知道回来看旧人的白骨？”
说着苏倾声音低了，有些哽咽：
“真是白瞎了我们素素嫁给你这个勾搭弟媳的畜生！你给我滚出去！我们素素不想看见你！”
许言辞被苏倾推搡得险些摔倒，他满脸悔恨解释道：“我和薇薇是清白的我承认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津贴给少”
闻言苏倾脸色一片涨红，眼神锐利：
“津贴？你怎么好意思提津贴！三年你连一根毛都没寄回来，还寄津贴！”
“我们素素日日喝野菜粥，快要瘦得风吹就倒，三年前更是走投无路去卖血换粮，手臂上青青紫紫全是针眼，没有一块好肉！”
说着，苏倾双眼含泪：
“死前她写信告诉我，她浑身疼得睡不着可是果果饿得昏睡不起，她实在没办法最后一次卖血可谁知道
“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死也得将家里余粮偷出来”
许言辞身形摇晃，表情痛苦。
苏倾声嘶力竭，仿佛要将我这三年所受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你说和那个狐狸精清白谁信？津贴归她管，生活归她管，这种关系清白？”
“你莫不是忘了，素素才是你结婚证上登记的妻子！”
看着苏倾泛红的眼眶，我鼻尖不免酸涩。
被赶出家属院的那一晚，我才知道，许言辞口中的清清白白，只是没有肉体出轨。
他所有战友、朋友，院里的军嫂都只认弟媳为许太太。
他的津贴归弟媳管，生活起居归弟媳管，就连贴身衣物都是弟媳洗。
当时我满心绝望，只想一头扎进冰凉刺骨的河水，是果果及时唤醒了我。
许言辞煞白，眼神充满痛苦和绝望，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最后，他被苏倾推搡着赶下了山。
他站在家门口，手悬停在门把手上半天，最终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
“阿辞，你回来啦，昨晚怎么没有回家？”弟媳她急忙迎上来。
许言辞双眼空洞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弟媳将热好的饭菜抬上来，假惺惺地说道：“阿辞，你找到嫂子后也别对她太狠，毕竟这些年，她照顾果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将碗筷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试探：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的手术，阿辞，我的手术安排在几号啊？”
“张素死了。”
许言辞抬头看她，眼神毫无温度。